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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第 9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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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还真是。他们想从我嘴里知道些什么,就让我四哥哥问我,所以好像几个兄长之间有什么事情到了那地步,真就去比划比划了。”
“皇兄动不了手,他怕伤了我。”李潇煦摇摇头,他的内力是拿来压制身体里的毒,所以再如何李潇晟不至于与他动手。
谢寻书看了看他,想了想,倒也是。她笑道:“四哥哥之前不是教你调息了,如何?”
“如今可算好些了,不然我自己也提心吊胆的。”李潇煦点点头,顿了顿,他对谢寻书道,“寻书,大哥今日有一事让我转告你。”
谢寻书听他说,又见他三缄其口,便大概猜到了些,她道:“你说吧,没事。”
“大哥如今想立承锐为世子,但鸿铠还在府上。他着意想将小铠送走。”
“阿煦,这事,其实着实不必来问我,太子殿下可是还说了什么?若只是这些,不过是他自己的事。太子妃膝下本就只有两个孩子,除了鸿铠,若是立世子,自然也只有他了。至于小铠的发落,我那时候便说了,这是他的家事。”谢寻书说着,心里还是觉得一阵酸楚。她那时候突然被选为太孙太傅,她也是花了很多心思去教的。
“嗯,他已经禀了父皇,将小铠自族谱除名,然后将其送去皇陵。至于承锐,他如今是自己想跟着大舅哥半点差。可是大舅哥似乎不太愿意让他跟着,大哥这才来问我。”
“那你又是如何想的?”
“我?”李潇煦顿了顿,他咬了咬唇,好半晌才道,“若是我说,这族谱除名也算是全了他性命,断了他的邪念,日后对于承锐来说,不至于是个威胁。只是承锐那边,我也不知是何故。大舅哥本就忙,我是怕他去了添乱。”
“阿煦,改日,你陪我去见见两个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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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躺在床上,谢寻书一直在思考白日里的种种,她突然侧了身问李潇煦。
“我一直有个疑惑,李鸿铠会不会不是太子妃所生。”
李潇煦被她这句话问的有些惊道,他想了想,有些犹豫:“不可能吧。他是嫡长孙啊,不然父皇当年也不至于那么宠他,赶着好的都给他安排了。”
“可我总觉得,他的面相不像太子妃。你可记得他的生辰?”
“怎么,你要算卦?”李潇煦见她说着坐了起来,也跟着起了身。
谢寻书点点头,她伸手掐了一下李潇晟的八字,和当年偷偷算的那一卦差的不多。随后等着李潇煦报出李鸿铠的生辰八字,她闭眼略掐了掐,随后摇了摇头:“阿煦,这个生辰八字不对,不是他的。这个生辰八字的孩子已经夭折了,才刚出生便夭折了。”
“怎么会?若是这样,钦天监那边从来都没人提过。”
“这我就不懂了,想来这事知道的人也不多。你们皇室之人就算是知道了这个生辰八字,也没有人会想着去算。所以这事情,果真不对。太子殿下今日与你说的那些,他还是有些话没说出来。若是这样,你我还是要小心些。”谢寻书说着,又念了一个诀,好一会儿,她躺了下去。
李潇煦也没见过她这般,心里有些没底,正要叫唤,见谢寻书冲他眨了眨眼,她道:“我算了一半,另一半还是要等他们自己说了。这个孩子倒也还是太子殿下的骨血,不过再细的,这下算不出来了。”她说着摆摆手,“好久没搞这个,有点累。”
“若我说,你这大半夜的,还是歇了吧,就不必想着这些了。大哥今日既然答应了要来,又说了那些话,我估摸着,他是有事求于你。你到时候听他说了再看,倒是不必勉强。”李潇煦说着,拿起帕子轻轻擦了擦谢寻书额角的汗。
谢寻书闻言反而笑了:“你觉得我像是会勉强的人吗?我只是怕这事里还有什么不能让外人知的秘密。太子殿下会说那是最好,若是不说,我也懒得知道。李家的那些故事,我光是那阵子做的梦,都够让我头疼的。”
李潇煦听她这么说,倒也不与她辩驳,他笑着伸手揉了揉她的头,然后揽她入怀,哄她入睡。
***
“殿下如今是真的决定了?”
“算来也只能这样了,我也再想不出更好的双全法了。最初也是我不对,后来是你不介意。只是没想到他自己做出那样的事情,毁了自己。”李潇晟忆起之前那些事情,也只能无奈长叹。他一直觉得这些都是上天对他的惩罚,所以这些年他屡屡告诫自己慎行慎言。可最终却还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个好的储君,只是如今看来,作为人父,他是真的很失败。
周嘉蘅摇摇头,她还是有些难过:“再如何,这孩子也是妾一手养大的,如今到了这步,妾也有过错。殿下仁慈留他性命,妾也不好再做什么强求。”
“你也不必这般自责,无妨的,不过是人各有命,也是他咎由自取。”
***
一个月后,安王府设宴。
在李潇晟携周嘉蘅到安王府之前,李承锐先一步到了。
“见过五皇叔,五皇婶。”
“快起来吧,这倒也是个稀客,如何今日会想着过来?”李潇煦对李承锐的到来还是很意外,他只当着是大哥大嫂让孩子过来的,不过李承锐的话却驳了这个想法。
李承锐起身后,倒是不急着入座,他看着李潇煦道:“五皇叔如今可想着到何处当差,锐儿想跟着五皇叔学学。”
“我?你父王都没吩咐,我还想着闲在家里一些时日。怎么如今想着跟着我?”李潇煦被他的话弄的有些哭笑不得,他是出了名的闲散。
“原是想去大理寺跟着谢大人学点本事,他太忙了,我怕自己添乱,也不敢提。所以就想着……”
“人家是不想让你跟着吧,好了,别绕弯了,你直说便好。”李潇煦一语直接点破,这些个小孩子的把戏,都是他们当年玩剩的。
李承锐看着李潇煦,见一旁的谢寻书一直不说话,犹豫片刻还真的开口了。他道:“我原是想跟着五皇婶的,可我怕她不愿意。想着跟着五皇叔,指不定五皇婶也会愿意指点我。这大昭朝堂之上,我钦佩之人不多,可我求学是真心的。”
谢寻书抬眸,看着他冷笑道:“我本就不是太傅,当年也是皇上强加的。再者这些年在朝中我并无固定职位,不过挂个虚名。朝中能者甚多,小太孙不必念着。若是小太孙真的求学有问,也自会有人替你解惑。”
李承锐有些泄气了,这谢家如今能让他跟着学的,一个是谢启轩,一个便是谢寻书。可是两个人都让他碰壁了,他等了那么多年,终究是一场空。
李潇煦看着他的模样,指了指一旁的座位示意他先坐下。他道:“先前教你的那些太傅学问都很好,你若是真的用心去学,也是不愁的。如何这一而再再而三要另找人?怎么,惦念着世子之位了,怕自己德不配位,还是才不配位?”
这话说的直白,李承锐一时间也不敢再有什么虚词,便道:“皇叔所言,锐儿承认。但也不是锐儿肖想,是父王的意思。若是不能跟着你们学,我若是办事遇到难题,可否来求教?”
谢寻书面上依旧淡淡,许久,她松了口:“李承锐,你的秉性我还是知道的,你也不必这般藏着掖着。若是真的想着精进自己,方法有很多。你如今眼前的阻碍是没了,你也算是拿回了真正该属于你这个嫡子的东西。不过有一句话,我作为长辈必须要告诉你。小心驶得万年船,小心被水覆了舟。”
“五皇婶的话,承锐记下了。”李承锐对谢寻书还是敬畏的,无论是她的学识还是武功,不过他还真的没想过别的,只是觉得谢寻书很厉害,他想学。
“太子殿下、太子妃驾到。”
“父王,母妃?”李承锐从椅子上猛地起身,他们怎么来了?
李潇煦见他的举止,便问道:“怎么,你来我这,你父王母妃不知道?”
李承锐摇摇头,他扁扁嘴:“我是临时起意便过来了,还真的不知父王他们今日也过来,是我失礼了。”
说话间,李潇晟和周嘉蘅走了进来,见到李承锐在,他二人也很是意外。
“我方才还想着,如何你这一家子不一起过来,都想问问承锐是不是太子殿下又有事耽搁着了。”谢寻书笑着起身见礼。
“今日休沐,既是答应你们过来,岂有失约之理?”李潇晟对李承锐在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了看他。
“锐儿,若无要事,你先回东宫去吧。”周嘉蘅走向李承锐,看着他使了个眼色。
李潇煦见状与谢寻书对视一眼,随后对周嘉蘅道:“皇嫂,承锐难得过来,今日府上设宴,便一道用吧。”
“今日我们兄弟间谈话,小孩子还是不必在场。”李潇晟说完这句,李承锐也赶紧告辞,他自小便懂得看人眼色,这话已经说的明显,他是不敢造次的。
“皇叔皇婶爱惜赐饭,承锐改日再来拜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