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亚连有哪里对不起你吗 ...
-
“什么啊，居然又变回少年了吗？”
刚还一脸不善，连嘲带讽一顿激将只待把涅亚骗回去“吃饭”的缇奇，发现壳子里的人重新换成亚连后，脸上的表情立马和善了许多。甚至还欠欠俯身，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和他打了声招呼。
却不想即便亚连刚醒不久，还没彻底搞清当前的状况，瞥到来人的瞬间，也还是立刻就沉下了脸。
他不但沉下了脸，他还第一时间就把我和乔尼扒拉到身后，警惕地亮出了左手的利爪。
“还是那么冷淡啊。”缇奇就跟眼瞎了没看到我们这伙人黑沉沉的脸色似的，自顾自地继续他的那套引诱，“不过既然……换回来了，怎么样？要不要顺路跟我回去看看千年公还有……”
“缇奇！”之前和林克打得正酣，却在中途莫名闪走的绿发诺亚，忽然一跃而上对面的楼顶，“双子那边传消息说，捉到那个了卟！”
捉到哪个了？
“……好吧，这次就先算了。”缇奇极为自然地拐了个弯，原路返回和自己的诺亚同伴汇合之前，还不忘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我和亚连，“不过，不管是塞西夫人，还是少年，相信都很快就会再见的。”
说实话，我已经不想再见到任何一个黑皮了谢谢。
至此，敌人一方尽数离去。
长出口气，再一扫，我才发现己方的人数好像比预想中多了那么一点。
除我和亚连外，自从亚连拿回身体的主导权就一直暗搓搓想找机会溜的林克，早已被我眼疾手快地用血墙拦了下来；喜极而泣到一塌糊涂的乔尼则忙前忙后地检查起了亚连此前的伤势；甚至缇奇刚走没几分钟，报告中下落不明的神田爸爸，也跟着疯狂拍打翅膀的蒂姆从另一边的街上赶了过来。
同时，还带来了“教团的探索部队正在当地布置结界，一旦完成，即刻便会联合‘鸦’展开地毯式搜捕”的消息。
“结界？等等，该不会……是能拦截方舟的那种结界吧？”
亚连吓了一跳，再顾不上安慰一脸受了天大委屈样的蒂姆，忙不迭地集中精神，试图抢在结界闭合前的这段时间出去。结果刚运气，就发现晚了一步。
这下可好，我们一行五人彻底被困在这座城市出不去了。
要按神田、林克还有我的想法，这种情况根本不算什么，一路杀出去就完了。反正我们这伙人中，有一个算一个，也没谁能若无其事地回去教团继续过以前的正常生活了。
但因这样那样原因而暂时作为我们一行人核心的亚连却坚持不与追兵中的任何一人发生正面冲突，这也就导致了我们当前的讨论重点直接从一路杀出去变成了先找家小旅馆躲一躲，一切容后再议。
那么问题来了，小旅馆怎么找？找到又要怎么进去？
就我们几个这造型、这长相，堂而皇之地在大街上一走，绝对下一秒就会被探索人员打听到，一逮一个准。
一阵难言的沉默过后，作为叛逃者的我和亚连，现有情报中已然失联的前科学班成员乔尼，早上了通缉令的第二驱魔师神田以及正于半空盘旋的蒂姆，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靠墙不语满脸都写着事不关己的林克。
林克：“？”
饶是林克，这么装也不装就上街也太显眼了。我上下看了看，指着林克脑后那条因打斗而变得有些松散的麻花辫，问乔尼：“把这个散开怎么样？”
再换上女装，妥妥一位身材高挑的金发女郎。就算和教团的追兵迎面撞上，估计也没谁能脑洞发散到认出眼前之人就是传闻中那位早已惨死地牢的监察官的。
林克：“？？”
林克：“等等，塞西莉亚，你又在打什么主……”
“我倒觉得，”乔尼一下就get到了我的意思，秉着科学班认真严谨的钻研态度，仔细思考两秒后，得出结论，“以监察官的脸长，还是稍微做个造型会更好一点？”
林克：“？？？”
林克：“两个都给我等一下！你们这根本就是在……还有不准笑！沃克！”
林克当然无论如何都不同意，期间嫌他磨磨唧唧太耽误事，我索性趁乔尼翻行李箱的间隙，压低声音威胁：“再啰嗦，我就把你之前想杀我的事告诉亚连。”
林克：“……”
林克一僵，百般挣扎无果，只好一脸生无可恋地任由乔尼用那支从科学班带出来的万能化妆刷，简单帮他柔化了下眉眼，遮住标志性的双痣，又把脑后的麻花辫拆开捋顺。
但配合归配合，林克到底还是坚守住自己的底线，严词拒绝了我们好心提供的两个馒头。
……问题不大，平胸也有平胸的美。
半小时后，我们终于得以套上林克强忍羞耻买来的便服假发，低调而饥肠辘辘地入住了巷后某家不起眼的小旅馆。
酒足饭饱之后，为了再见拉比能有一个良好的精神面貌，我第一时间就回到房间冲了个澡，又草草收拾了下，才赶去亚连的房间问话。
“真、真的要这么做吗？可在天台的时候不是已经说好，塞西也会帮忙看牢亚连的吗？”
“塞西莉亚那个人根本靠不住，为了防止豆芽菜这家伙又中途逃跑，还是现在就把他给捆起来。”
“什么豆芽菜！都说了我叫亚连！还有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能自己处理好就不劳费心了！伪装也做了，饭也吃了，我看我们还是就此分别吧！”
“……懂了，我也同意捆起来。”
“怎么林克也来跟着凑热闹！”
“可是捆成这样会不会太紧了？还是先……”
结果一推门，就发现对面的三人正在处理我们亚连。
“啊，塞西！”孤军奋战的亚连立马见到亲人似的呼救，“塞西救我！”
我懵逼地眨了下眼，迟疑地迈出一只脚。
神田一眼瞥来：“如有必要，一并捆上。”
我：“……”
我当即怎么把脚迈出去的，又怎么把脚收了回来，立志要与里面负隅顽抗的白毛划清界限。
这也就导致了腕上套着手铐，身上也被捆了个结实的亚连怨念地坐在床上，死鱼眼瞪了我们能有十多分钟，才终于接受现实似的叹了口气。
“话说塞西，”他慢吞吞地看过来，决定暂时原谅一秒我这个见死不救的前伙伴，“你怎么会也……”
“豆芽菜，”神田却不知想起什么，眼皮微抬，冷不丁截断他的话，“先说说，‘那个’是什么。”
“都说了我才不叫什么豆芽菜！”亚连理所当然地炸毛，“还有‘那个’是哪个？你不说清楚我怎么会知道！”
“就是那个……一路追着你的东西。”神田面色沉沉，瞥了一眼还在试图帮亚连咬断绳索的蒂姆，“蒂姆应该也知道一些——虽然无从得知是怎么复原的，但我昏迷前，确实有看到那家伙将一截木片一样的东西插进蒂姆的身体，然后，蒂姆就碎开了。”
碎开了？
“所以，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神田一字一顿，“那只气息和圣洁完全相同的……怪物。”
早在神田说了个开头时，亚连的脸上就没了血色，他下意识睁大眼，半晌，嘴唇才些微地动了动。
“神田，你也……遇到‘那个’了？”
“你们说的‘那个’，”林克眉头紧皱，试探地问，“是一名戴着眼镜的红衣主教？在寻找沃克的途中，我也远远看到过那人一次，但……说不清为什么，对方总给我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亚连闻言，愣愣转向他：“林克，你不记得了吗？”
“我该记得什么？”林克敏锐地从中捕捉到一个关键词，顿了顿，一针见血地问，“和我胸口的伤有关？”
“当初，在地牢的时候，”亚连抿了下嘴，像是也没太想好该怎么说，“你……”
“我只记得，当初去到地牢，诺亚就来了，要带你逃走。我上前阻拦，然后……”林克显然明白了亚连想表达什么，并未隐瞒，直接将自己记得的部分说了出来，“就死在了你手上。”
“什么？可监察官不是还好好地在……”乔尼惊疑地张大眼，“而且亚连也不可能会……”
“如果是我和蒂姆遇到的家伙，确实有篡改他人记忆的能力。之前就曾通过植入虚假记忆的方式，想将我赶回教团。”神田说，“如果没有梵印的自愈能力，我现在已经中招了。”
“等等，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乔尼愈发不安起来，“什么‘那个’？什么篡改记忆？”
相比听得一脸懵逼的乔尼，我倒很快就意识到他们说的正是那只喜欢拿脚踩人脑袋的剥皮怪物。然而还不等我合群地加入讨论，就倏地感应到什么，又把滑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你们研究着，”我揉揉肚子，指指外面，“我先出去透透气。”
“欸？”乔尼问，“现在吗？”
即便亚连一直知道我有吃饱就必须出去消食的习惯，此刻也还是觉得不妥：“要不今天还是……”
“说了你们可能不懂。”我唉声叹气地打断他的话，熟练地呈45°角看向窗外惨淡的天空，“我其实，我就是……有点想拉比了，想出去……唉……”
本还有些僵持和泛冷的房间中，登时因为我的这声叹气，陷入一片微妙又诡异的沉默。
当然，这话都搬出来了，也就没谁再好意思拦我了。
“不过你们几个没事就不要出去了，尤其是你，亚连。就算盖住那个白花花的脑袋，你的长相也有够显眼的。”我非常双标地叮嘱，“身型什么的也很好认。而且就像乔尼担心的那样，万一又双叒叕招来一大批恶魔，就更雪上加霜了。”
“……慢走不送，谢谢。”亚连当即给了我一个十分友善的微笑，顿了顿，又说，“注意安全，记得戴好假发。”
我嘴上答应得好好的，转头来到外城的火车站附近，就把头上的深棕假发摘了。
我不但把假发摘了，把瓶底眼镜揣进口袋，我还以一个只会被某个特定的人看到的角度，从和探索人员交代着什么的追兵的眼皮底下匆匆闪过，满面急色地钻进了对面的小巷。
……行吧，追兵乔治的精神过于集中，完全没注意到眼前有人影闪过。
我气得踹墙，只好避过一旁克劳利的视线，又出去晃了一圈。
这回乔治顿住了。
我只作不知，没出声，也没停留，闪身钻进巷子，就这样拐弯抹角地一路快走。
乔治不出所料地跟了上来。
并未在觉察的第一时间实施抓捕，而是选择支开同行的克劳利，自己一路尾随——和我赌的一样，这人显然打着利用我找到行踪不定的亚连的主意。
我便也将计就计，把他引到了某处事先踩好点的废弃工厂。
“站住！亚连·沃克那个叛徒，在哪里？”
跟了一段距离的乔治终于意识到不对，没再隐蔽行踪，直截了当地走了出来。
……听听，这厌恶的语气。
我止住脚步，转过身。
你还记得自己口中的“叛徒”曾在方舟救过你好多次吗？
“再怎么问，也不可能会老实回答的吧。既然这样，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乔治话音刚落，以他戴在手腕的镯子为圆心，密闭的厂房内部，倏忽有风平地而起，“发动！洗礼之腕轮！”
“竟然丧心病狂到在总部大开杀戒，你和亚连·沃克果然都是千年伯爵的同党，那个库洛斯·玛利安也是，你们都是叛徒！背叛了我们所有人的信任！今天，我就要为那些死去的同伴们报仇！”
那些死去的同伴们……？
是说那些说师父恶心、说亚连是怪物的人吗？
什么时候，那些人也能被称作“同伴”了？
再说，你们的信任……很值钱吗？谁要你们信任了？是不是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事到如今倒说起什么信任不信任来了，不是早在教团还没开始怀疑亚连之前，就已经叫嚣着他和恶魔、和诺亚是一伙的了吗？
我难得有些不耐烦，不等乔治下一步动作，就操纵早早利用厂房错综复杂的内部结构铺设在四周的血刃，自死角处发起攻击，刺穿了他那只如靶子般高举着的，俨然下一秒还要给我介绍介绍大招都有什么的手掌。又在强风骤散的刹那，将其重重甩到了十几米外的墙上。
因为一直没真正共事过，我并不了解乔治圣洁的具体性能，只知道和力量有关。
既然和力量有关，只要保持在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不让对方近身，基本就构不成什么威胁。
而我最擅长的，恰恰就是中远距离的攻击。
不过这厮有了圣洁加成的力气是真的大，一个错神的功夫，就大叫着挣脱了钉穿自己手掌的血刃。
却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有层层叠叠的血色接踵而至，如枝桠般齐齐绽开，连同四肢和腰腹一起，重新将其钉在了墙上。
见他一边惨叫着，一边又要挣扎，还面无表情地补了几刀。
“其实，我一直都有个问题。”
为防他留有什么后手，暴起伤人，我特意没走得太近，只盯住那双布满血丝，活像想把我生吞活剥似的眼睛。
“亚连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吗？”
“什么都算，什么都好，有吗？”
“他就是个叛徒！嘴上说着要拯救人类，根本就是只怪物！正常人谁会……去同情恶魔！它们杀了那么、那么多人，活该去死！活该下地狱！你们这种人……你们这种人早就该下地狱了！”
“所以那个‘叛徒’，那只会同情恶魔的‘怪物’，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吗？”我想了想，好心地为他举例，“比如我现在的这种行为，就叫‘在伤害你’，所以亚连有这样伤害过你、或你任何的亲人朋友吗？”
乔治恨恨地瞪着我，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顿住，只能强忍痛苦，满是嫌恶地骂了几声“恶心”“假惺惺”“你们这些该死的叛徒”。
……这人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吗？
“你是说不出来吗？”那就轮到我了，“当初刚掉进方舟那会儿，还记得吧？那时的你没有圣洁，还是个没有任何自保能力的普通人。也正因是个没有任何自保能力的普通人，一路走来遭遇的每一场险境都足以要你的命。”
“那么让我们来假设一下，假如当初的人是拉比。听着，拉比是不会管你的。”我不自觉地挺直腰板，“因为拉比要管我，我才是最重要的，这我不说你应该也知道吧？”
“当然，克劳利也不会管你的。彼时李娜莉的腿伤还没痊愈，还不能长时间地跑动。从当时的实际情况出发，怎么看都是我们之间的关系更亲更近——你猜，真到了只能条件反射二选一的地步，克劳利会选谁？”
“神田就更不会管你了，后面的神田，早就留下跟那个大块头诺亚干架去了。”
“仔细想想，如果没有亚连，”我说，“如果没有亚连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救你、宽慰你，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吗？黑色教团还能有你这一号人吗？”
“亚连呢？”
“亚连从头到尾，仅仅是有过一次‘想把已经变成人类的缇奇·米克也带出方舟’的想法而已吧？从结果上看，他甚至没能付诸行动。”
我是真的疑惑。
“然而你最恨的，却不是杀了自己同伴的恶魔，也不是派它们去滥杀无辜的诺亚。一直以来，你发自内心厌恶的，你迫不及待想踩上一脚的，自始至终，只有亚连一个。”
“为什么？”
“这是什么道理？”
听说持续的恫吓反射能在一定程度上摧毁人的精神，我有条不紊地操纵鲜血撑开乔治的眼皮，又从不规则绽开的枝桠中分出一片小刀，朝着他圆睁的眼直刺过去。
又在距离他眼球不足一毫米的位置刹住，重新退开一段距离，再刺过去，再刹住，以此往复。
没几分钟，乔治的眼神便从不忿转为恐惧，又从恐惧转为崩溃，最后抑制不住地嘶声尖叫起来。
“是把自己面对诺亚时的恐惧、愤懑和无力，全都转嫁到亚连身上了吗？”
“因为他好说话？”
“难以置信亚连竟从未和你计较过，换个人就没这么好运了吧？”
虽说就算他幡然醒悟，痛哭流涕地乞求亚连的原谅，我也不见得……我也百分百不会放过他，但我确实有观察过他的眼神，他的眼中有恐惧，有痛苦，有仇恨，唯独没有悔意。
他至今不觉得自己有错。
“教、教团的大家……”他依然在用那种看什么恶心东西一样的眼神瞪着我，“一定会……为我……报仇……”
“既然你都这么想了，”我意念微动，还想再撂几句狠话的乔治便毫无征兆地干呕起来，随即猛地咳出一只裹着血膜的眼球状寄生虫，“反正你都这么想了，我怎么也该让它变为现实，才算不辜负你一直以来的厌恶与揣测，对吧？”
说到底，还是这次过线太多，肯定是不能放这人活着回去了。
好在早在察觉到乔治进入这座城市的一刻，我就远程操纵血膜弄瞎了绿发诺亚留在他体内的那只寄生虫。即便接下来真的发生什么，也能确保不被教团或诺亚任何一方监测到。
在我平静的注视下，裹着血膜的眼球不稳似的动了动，接着陡然飞起，在乔治身上所有被枝桠刺穿的地方连穿十数个血洞。
我退后一步，抽出将人固定在墙上的枝桠，面无表情地看着乔治遍体鳞伤的身躯一晃，重重扑倒在地，砸得厂内扬尘四起。
他已经一动不能动了，漫开的鲜血将地面洇湿好大一片，只有眼睛还在死死瞪着由远及近的我。
“所以，”我蹲下身，再次发问，“现在还想杀亚连吗？”
我知道他想。
事到如今，他还在艰难地嚅动嘴唇，用气音断断续续地说着教团最后一定会收拾掉我们，亚连·沃克那种罪人就算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我没再说话，平静地在他左胸开了个洞。
又操纵他紧攥成拳的右手，将眼前褪去血膜的眼球砸烂在地。
特意没给砸得太烂，某种意义上，必须要让探索部队的人，要让教团的人认得出……这是个什么东西才行。
虽然事已至此，早就没有必要担心自己的行为会给亚连带去任何负面的影响了，但亚连本身就是问题。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被亚连、被拉比以及所有与之相关的人，发现我在这一天这一刻做了什么。
我要先下手为强，给那个胆敢往拉比体内放寄生虫的绿发诺亚挖个坑——退一万步来讲，就算痊愈后的乔治并未和教团的任何人提及绿发诺亚还有眼球状寄生虫的存在，以目前战争的白热化程度，双方也迟早碰上。
届时，他们自然会把一切联系在一起。
慢条斯理地将所有与己相关的血液和脚印处理干净，再三确认纵使搬来教团当前最先进的仪器也检测不出自己的圣洁反应，我才没事人一样，披着落日红灼的晖光，回到了之前落脚的那家小旅馆。
却不想刚满身轻松地冲了个澡，回去亚连的房间，就撞见神田手持六幻，一脸杀气地架在亚连的脖子上。
“一会儿说要帮我，一会儿又要杀我，精分吗你这荞麦混蛋！”
“我是说过要帮你，却没说过会温柔地帮你。”神田的身后已然具象出了滚滚黑气，“要是再给我搞这些有的没的……既然这么想自投罗网，不如我现在就满足你，亲手杀了你。”
“住手，神田优。”林克闻言，唰地飞出一叠符纸，“别以为我在听到这种发言后还能无动于衷，我是不会让你动沃克的，他现在还不能死。”
神田冷冷瞥去：“你大可以试试。”
于是局势就这样从亚连和神田的吵架，升级成了神田和林克的吵架，最后更是直接闹大，发展成了非常任性的三人混战。
“等等！等一下！”被挤到一边的乔尼急得都快麻爪了，却怎么也插不进去，“三个人都先冷静一下！”
甚至都没一个人注意到我这么个大活人已经动也不动地在门口杵半天了。
我：“……”
怎么说呢，这回我是真的开始想拉比了。
要是拉比也在，这种时候怎么也轮不到我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门口看热……
我微妙一顿，抬头，瞄了一眼已经被震得往下落灰的房梁。
不，我的意思是，要是拉比也在，这种时候好歹还能上去拉个架啊！
作者有话说
第89章 亚连有哪里对不起你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