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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横冲直撞的戾气 ...
结果就是亚连他们在镇上转了五六七八圈也还是没能找到通往外界的门。就在众人一筹莫展,愁得直上火之际,翘腿坐回到椅子上的师父忽然在大衣的口袋里掏了掏,一边摸出香烟和火柴盒,一边轻描淡写地告诉亚连,其实他弹个琴就能出去。
还事不关己似的说什么这艘方舟算是被人为地给固定在了江户,哪儿都去不了,让他顺手把限制也给解除掉。
“可是,那种事……我真的能做到吗?”
“磨蹭什么,之前不是都做了。”师父咬住烟,低头刚要点上,就被蒂姆出其不意地一口给叼走了——它不但给叼走了,它还直接嚼吧嚼吧给咽了。
“等等!蒂姆!不要乱吃不干净的东西啊!”
……竟然说师父咬过的烟是不干净的东西啊你。
不过这都过去多少年了,蒂姆竟然还当亚连是当初那个瘦骨嶙峋的孩子,不让师父当着他的面抽烟啊。
“……出去以后,还请务·必好好解释清楚哦。”一阵鸡飞狗跳过后,亚连一脸严肃地转向师父。
师父看都没看他,只敷衍地摆了下手。
“亚——连——”虽然冷不丁看到我的团服穿在李娜莉身上,而自己的团服穿在我身上时微微愣了一下,但一听亚连要弹琴,拉比的注意力立马便被吸引了过去,兴冲冲地扑过去,一把勾住亚连的脖子,指着琴键催促,“我也超想听呢,快弹啦!”
身为书人的继承人,他之前还因自己竟错过了最关键的部分,而消沉很久呢。
饶是早有心理准备,亲眼见到,也还是觉得不可思议——那个据我所知对乐理一窍不通,唱歌也没比我好听到哪儿去的亚连,此刻就如同变了个人一般,又仿佛冥冥中被什么不知名的力量牵引着,十指一触到琴键,就自然而流畅地弹了起来。
伴随着轻柔而和缓的旋律,以房间正中的钢琴为圆心,隐隐现出了一圈散发着淡淡光辉的白金乐谱,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空中交叠、扩散,进而笼罩了整个方舟。
将方舟困于江户几十年的重重锁链,就这样在轻缓的乐曲声中,寸寸碎裂开来,最终于微寒的空气中消失无踪。
我们也终于如愿以偿,回到了黑天冷月的现实世界。
当然,第一时间就被提艾多尔元帅和米兰达的眼泪给淹了,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书翁,也眼角闪着水光地背过了身。
我侧过头,刚想和拉比说些什么,看到他双手插着裤袋,朝书翁的方向走去后,便老老实实地把话咽了回去。顿了顿,转向了人群那边。
神田、马里还有提艾多尔元帅肯定是在一起的;米兰达也放声大哭地埋到了李娜莉的怀里;乔治则一扫看向亚连时的阴沉脸色,被马赫加小姐和一众船员团团围住,又哭又笑,脸上满满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而离他们稍远一点的地方,薄淡的月色下,形容狼狈却丝毫不减其温雅气质的阿妮塔小姐,微微抬头,温柔地和师父说着什么。
原来女人在看着自己心上人的时候,眼睛里是真的会带着光的。
就像一朵濒临枯萎的花重获爱的养分,再度鲜妍饱满地绽放了一样。
……不过人这么多,完全找不到机会和师父独处啊。
我思绪一顿,又把目光投向不远处的乔治。
也完全找不到机会对这家伙下手。
这个念头刚一生出,便有暗影悄然围拢而来。我站在原地,只觉得寒凉的空气有如实质般,黏腻地爬上皮肤。同一时刻,某种深黑而压抑的东西也自心底丝丝缕缕地漫开,仿佛随时随地都能挣脱束缚,汹涌而出。
我登时刹住念头,僵硬地把身上拉比的团服裹得更紧了些。
……算了,不想了,还是等回到总部再说吧。
回去总部之前,亚连征求了下我们的意见,决定先去一趟不久前救助过他的亚洲支部。
“啊——啊,小克也真是的,到底在做什么梦啊,这么不老实。”
途经那个纯白的房间时,拉比还特意走到沙发那边,捡起掉落在地的披风,重新帮克劳利盖到了身上。
“咦?这是什么?”
等在门口的亚连疑惑回头:“怎么了,拉比?”
“是克劳利出什么事了吗?”李娜莉也担忧地问。
“啊,没有!”从我这个角度,只能看到拉比背对着我们的身体一顿,接着飞快整理了下袖口,俨然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毫无异状地转过身,“是我看错啦,刚刚还以为小克醒了呢。”
“这样啊。”
“嘛,不是说要去亚洲支部的吗,我们快走吧。”
亚连和李娜莉不疑有他,相继出了连接门。我稍微落后他们一些,本想等拉比过来一起走,看过去时,却刚好撞见他悄悄把什么东西折起揣进裤子后面的口袋。
拉比并没有刻意避开我,甚至目光和我相接时,还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
我虽有些不明所以,但既然他不打算说,我也就没去问。
事实上,我早已经没余力去管别人了。
我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只觉得从刚才开始,自己就有如走在了一根极细的钢丝上,而目力所及,皆是不测深渊。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时间,只能极力维持着那一丝脆弱的平衡,唯恐稍不留神,或是被人轻轻地拍一下,推一下,就会一脚踩空,被下方深不见底的黑暗吞噬。
……要命,不能再想了。
我紧走几步,想要追上前面的亚连他们,却在穿过通往亚洲支部的连接门的一刻,看到那位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莫支部长就跟被什么给卡住脖子了似的,指着李娜莉,张了张嘴,然后……暴起一脸荨麻疹,向后仰了过去。
跟在我后面出来的拉比:“……”
拉比的嘴角抽了抽,不动声色地凑近我和亚连,小声问:“这人谁啊?”
“李娜莉的头号粉丝,莫支部长。”
“呃……亚洲支部的支部长,莫·张先生。”
我和亚连同时回答。
“噫——没问题吗?这样的支部长?”
亚连瞄了一眼左边有人端盆,右边有人洗毛巾,配套设施相当齐全,其本人还被翁公主抱着的莫支部长,不由得干笑两声:“哈哈,这个嘛……”
“沃——克——大——人——”
他未竟的话就这样被一个糅杂着急切、担忧和喜悦的女声给打断了。
戴着一副厚厚黑框眼镜,低低梳着两只麻花辫的女孩激动得都不会跑直线了,一路风风火火,期间还差点撞翻我地冲到亚连面前,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将他打量一遍后,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您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我本能地避开和旁人的一切肢体接触,闻言呆了呆,目光和拉比一碰,两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哇哦——”
“干嘛啦你们!”亚连无奈地瞪我们一眼,同时还不忘手忙脚乱地安慰那个女孩,“蜡、蜡花,那个,你别哭啊,请不要哭啊……”
原来不只是李娜莉,谁哭他都这么手足无措的啊。
那个名叫蜡花的女孩却并没能哭多久。
因为下一秒,便有大手从后伸来,一巴掌就把亚连拨去了一边。师父一脸“老子来帮你把把关”地走上前,很是挑剔地打量蜡花几眼,嗓音低沉:“这就是你的女人吗,亚连?”
蜡花懵逼地眨眨眼,脸上瞬间爆红。
反倒是亚连羞恼得都快跳脚了:“您、您在说什么啊?不是啦!”
“什么啊,搞错了吗。”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师父一秒失去兴趣,自然而然地分开人群,向外走去。
“咦?师父?等等!师父!您这是要去哪儿?该不会又要……”
亚连情急之下,连忙给我使了个眼色。我心领神会,刚要和他前后夹击地拦住师父,就被赶来帮忙的工作人员不小心撞了下。
我脑中嗡的一声,条件反射地刹住脚步。
——要坏。
我带着某种预感,近乎冷静地想。
好像……好像有点要压不住了。
一道身影恰在此时,飞快越过我和亚连,以一种几乎称得上稳、准、狠的力道,直扑师父。
周遭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任何细微的响动都在耳边被无限拉长。我下意识看过去,就见李娜莉极具奉献精神地牢牢抓着师父的大衣,顿了顿,还不是那么熟练地抬起头,露出了某种视死如归似的——挽留神色。
她嘴唇开开合合,似乎说了些什么,我却如同在看一出默剧一般,怎么也听不到其中的声音。
我有些茫然,又被什么牵引着似的侧头,发现成功恢复意识的莫支部长,和蜡花站在一起的陌生研究员,还有……亚连和拉比,也都在错愕、惊恐、又带着些钦佩地看着这一幕。
这要换作平时,我肯定也是他们中的一员,不,应该说……我甚至比他们还更要会看热闹。
可是这一刻,我却好像再度回到了先前的黑天冷月。空气湿冷而黏腻地漫上皮肤,我惶然四顾,却在方舟不规则连接门散发出的那片近乎冰寒的微光中,发现只有自己一人形单影只地站在原地。
光影交转,我微一走神,又好像回到了曾在云南度过的那个雨夜。夜里阴雨连绵,雨丝噼啪地敲击着窗户,而我独自站在凉寒的楼道中间,看着煤油灯昏暗的烛光倏地转灭,接着一切,便都没入黏稠而死寂的无尽黑暗。
再然后,就是全然陌生的景象了。
浑噩中,我好像站在了一座从未见过的庄园前。黯阴的天穹上乌云压顶,唯有西天之交溢着一丝鲜血般的红。下一秒,鸦色覆下,万籁俱寂,只有高跟鞋一下一下踏在瓷砖上的声响,回荡在耳边,愈发清晰。
——“【——】又怎么样?”
有辨不出是谁,却有如承受着某种巨大的痛苦,且仅仅是听到就让我情绪翻涌的声音,猝然在脑中响起。
我垂在身侧的手指痉挛似的一动。
——“在这个世上,再不会有人爱你了。”
我嘴唇翕合了下。
——“因为所有爱你的人,都早已……”
我极慢极慢地眨了下眼,只觉得被人很轻很轻地推了一下。
旋即一脚踩空,砸破水面,掉入了黑凉刺骨的深海中。
我却一动不动,任由那熟悉又陌生的凉意寸寸浸入骨血。少顷,没有任何感觉似的垂头,借着刘海的遮挡,微微眯起眼睛。
是的,我知道——我比任何人都更要清楚这是被扭曲的记忆,但是……没有用。
没有用,我停不下来。
我需要的,从来只是……一个契机。
静止的时间早已恢复流转,灰白的世界像是重新活了过来。我能清楚地感知到亚连和拉比在自己耳边谈论着科姆伊的不容易,蜡花在捂着脸害羞,旁边的陌生研究员则恨铁不成钢地摇着自家同事的肩膀,以及可怜的莫支部长刚醒还不到两分钟就又一次陷入了急救。但这些声音传入耳中,却通通转为冰冷刺耳的杂音,搅成灰暗的漩涡,向我袭来。
有什么东西,顷刻间,裂开了一条缝。
心底那片不知从何而来、因何滋生的黑暗,终是在这一刻,褪去层层束缚,以一种无可阻挡的势态,一种无法想象的速度,蔓延开来。
与此同时,深陷温柔乡难以自拔,美得都迈不动腿的师父,骤然感应到什么一般,倏地转头,直直盯向我。
眼中是还没来得及收起的震惊,和……极为陌生的提防,以及微不可察的警告之意。
我却浑然不觉。
只微抬下巴,隔着人群,毫不回避地与他对视。
平静,又漠然。
*
但我最终却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没说,直到名为米兰达的女人解除时之圣洁。
再次醒来时,我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张温暖而舒适的床上。医务室特有的消毒水气息充斥鼻端,有些难闻。我僵直地眨了下眼,下意识动了动,右手的手背上立刻传来轻微的抻拉感。我微微侧头,借着明亮却并不刺眼的光线,看到了立于床边的点滴架和吊在上面的输液袋。
药液滴滴答答地注入血管,流经手腕时,带着丝丝的凉。也不知是不是空腹打针的关系,胃里……有些疼。
不过这些,尚还都可以忍受。
唯有……
我把脸侧贴在枕头上,看向那位扑在妹妹腿上嚎啕大哭,把上面盖着的被子都洇湿好大一片的室长,以及半躺在床,很是头痛地安慰着自家哥哥的李娜莉。
——魔音贯耳。
虽然魔音贯耳,但却……
很热闹。
我听了听,又听了听,发现自己并不排斥这种热闹,就好像很久以前,自己也曾拥有过……但同样也在很久以前,便永远失去了一样。
……并不难受。
只有不受控制的灰暗自心底丝丝缕缕地渗出,和着戾气一拥而上,在我当下的这个躯壳里横冲直撞,俨然……迫切地想要做些什么。
但我实在太累了,倦意如排山倒海般涌来,手和脚都像被灌了铅,眼皮也渐渐再撑不起来。
我便顺从地闭上眼,决定睡醒再说。
沉入冰冷的黑暗之前,我有些期待地想。
如果下次醒来时,也有人在我床边,专为我而来,我就……什么也不做,把它们全都给压回去。
但无论醒来多少次,都始终未有一人出现在我的床边。
一个人,都没有。
那股迫切想要做些什么的冲动,却被这或长或短的一觉又一觉冲淡,最终,在洒满被褥的亮澄澄阳光中,氤氲四散,消失不见。
但……真的消失了吗?
我没力气细想,只觉得好饿。
基于血之圣洁的特殊性,以及寄生型圣洁特有的自我修复,到头来,我反而成了方舟组中伤势最轻的一个。也是继马里后,第二个获准离开加护病房的人。
我连阔别已久的宿舍都没回,一路直奔食堂。
却没想到,有人比我更快。
正当我把小山般的食物搬上角落里的餐桌之际,一抬头,就发现有人先一步在对面坐了下来。
“塞西?”来人惊讶地眨了眨眼,“你也是偷跑出来的吗?”
塞西:“如果下次醒来时,也有人在我床边,专为我而来,我就把它给压回去。”
亚连:“想什么呢,现在人都在病房里圈着呢,谁能去看你啊?”
塞西:“……也是。”
现在的塞西,相当于站在天秤的中间,往哪一边倾斜都有可能。
不过不用担心她现在就黑化搞事,她本质上永远都是那个沙雕的塞西。
只要亚连、拉比和师父中还有一个人在,炸弹就不会被拉下保险栓(总感觉在立fl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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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横冲直撞的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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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说不好先开晨曦公主还是先开罗小黑战记 这几个月晨曦公主的漫画走势看着很不妙,推翻了之前的大纲,很多地方要重写 蓝溪镇漫画即将完结的话,罗小黑的脉络会相对清晰一点,可能哪本存稿顺利先开哪本哈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