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穿今]师兄久违了》少地瓜

43、第四十三章

　　吃惊原因有二：

　　其一，他们猜测中本应躲躲藏藏的季飞扬竟然主动现身；其二，众人现在所使用的加密通讯频道是新开的，就算原本季飞扬是别动局副局长，应该也无法使用。

　　万余是雷系异能者，对于电波的感应也相当敏锐，但就连他也没发现被入侵的痕迹。

　　过了片刻，雷霆突然语气复杂的吐出一个名字，“芦滋。”

　　芦滋曾经也是别动局的一员，异能比较特殊，可以控制以他为中心半径两公里范围内的一切电子设备，不管是有线还是无线。

　　“不可能！”万余立刻反驳，“他两年多之前就牺牲了，不止一个人亲眼看着他的心跳归零，火化的事儿还是季哥亲手……”

　　说到这里，所有人脑后都蹿出一股寒意，目瞪口呆。

　　季飞扬亲自处理的火化及安葬事宜！

　　和平时期看这句话并没有任何问题，但现在一想却疑点重重，且不说芦滋墓中到底是不是他本人的骨灰，甚至有可能他根本就没有死！

　　雷霆忍不住开始努力回忆，季飞扬执掌别动局以来一共处理过多少起成员牺牲的案子，而这些人是不是真的都已经去世，假如没有，那么会不会还有人跟季飞扬相勾结？又假如这个假设成立，是否意味着现在自己这些所谓的战友，也并非全是战友……

　　一瞬间，他想了很多，最后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季飞扬，投降吧。”

　　季飞扬嗤笑一声，“雷霆，你还要执迷不悟吗？”

　　雷霆沉声道：“执迷不悟的是你！”

　　季飞扬也不恼，声音中带着极淡的笑意，说：“雷霆，不如我们坐下慢慢谈。”

　　雷霆刚要开口，就听他又来了句，“不然，就在公共频道里谈好了，如果你不怕被他们知道的话。”

　　此话一出，邬焱等人都有一瞬间的呆愣，片刻后不约而同的将视线投到雷霆身上，心中都冒出一个念头：

　　难道雷局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觉察到聚过来的视线，雷霆狠狠皱眉，“季飞扬，你不要挑拨离间！”

　　季飞扬呵了声，不紧不慢道：“是不是挑拨离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可惜这些傻孩子还被蒙在鼓里，替别人卖命呢！”

　　这一手离间玩的实在好，叫雷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茬。

　　说到底，哪个国家机构没有秘密？所以季飞扬说的也不是假话。可有的秘密紧要关头下说出来也无妨，而有的却……

　　此时雷霆当真陷入了两难局面，季飞扬口中的请君入瓮，名副其实。

　　假如他答应跟对方单独谈判，岂不是不打自招，变相承认了自己对成员们有所隐瞒？

　　但要是不答应，依照此刻季飞扬的疯狂程度来看，他一定会在公共频道中蛊惑人心，散布谣言。

　　此人心思缜密、巧舌如簧，又潜伏多年，对别动局的就成员影响颇深，雷霆实在不敢赌。

　　季飞扬就是看准了雷霆不敢赌，不敢赌自己是不是掌握了连高层也妄图彻底消灭的真相。

　　更何况他们所在的位置是人口密集的居民区，这个时间段不管白天如何忙碌的人都已经回家睡觉，一旦发生火拼，可能造成的伤亡绝对是不敢想象的天文数字。

　　眼下别动局已然是四面楚歌，实在经不起任何风险了。

　　雷霆脑海中瞬间过了万千思绪，可实际上也才不过短短几秒钟而已。不仅他，别动局的其他成员也是度日如年。

　　他们忍不住顺着季飞扬的思路往下想，上面到底还有什么瞒着自己呢？季飞扬说的“替别人卖命”，真相究竟是什么？

　　隐藏着黑暗中的穆挽歌和梵漠迅速交换下视线，饶是他们也不禁对季飞扬刮目相看。

　　这实在是个相当可怕的敌人。

　　面对面的高手他们并不畏惧，但像这种隐藏在黑暗中的敌人，毒辣的像毒蛇，狡猾如狐狸，实在令人防不胜防。

　　死并不可怕，怕的是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这时，突然就见雷霆站了起来，“全体成员，原地待命。”然后便朝着季飞扬所在的位置走去，单枪匹马。

　　“雷局！”

　　邬焱到底性格冲动，忍不住问道：“难道，你真的？”

　　“不要中计！”雷霆沉声喝道，面无表情道：“不要说偌大一个国家机构，就是你个人，你们敢扪心自问，自己没有秘密？”

　　众人听后都如同被按了静音键，只是张着嘴，却一个字说不出来。

　　雷霆这句话如同醍醐灌顶，让不少人当场清醒过来。

　　是啊，谁还没有三两个秘密呢，更何况别动局这样特殊的存在！

　　这么想着，他们心中刚刚升起的隔阂，便又迅速消退了不少。

　　雷霆继续道：“季飞扬擅长把控人心，我不会继续给他机会，全体都有，放弃通讯设备，改行B计划，稍后看我的光语！”

　　所谓光语，就是通过光源的长短明暗变化组合形成的一套简练高效的战略术语，因为只依靠光源，不必发出声响和进行交流，且有发令者随时更换对应序列，所以能够有效避免被窃听。

　　季飞扬在公共频道中长长的哦了一声，漫不经心的笑道：“当着我的面说这些，是不是有些瞧不起人？”

　　雷霆不作任何回应，沉默着，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入他所在的民宅。

　　这是一套最常见的三室一厅，寻常到有些俗套的装潢和摆设，厨房的位置还隐约飘来淡淡的油烟气。

　　总而言之，既不华贵，也不上档次，别动局成员一年的薪水差不多就能置办这么一套……

　　可在他们心里，这又何尝不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最平凡普通的生活？

　　雷霆不动声色的环视四周，就见卧室房门紧闭，里面一点动静全无，他不由得拧起眉头，质问季飞扬：“我要保证他们的安全。”

　　季飞扬闻言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笑起来，然后非常和气的说道：“雷霆啊雷霆，我对你这种大仁大义的伪善还真是……”

　　他的表情突然变了，虽然还在笑着，但眼神却瞬间变得像极了寒冬腊月雪山之巅终年不化的寒冰，尖锐又刺骨。

　　他就这么笑着，缓缓吐出几个充满怨毒的字眼：

　　“恶心透顶！”

　　雷霆却好像没感受到他的恶意一般，眼神表情始终未变，只是这么定定的看着他，等待答案。

　　季飞扬忽然就有些不耐烦，他收敛笑意，不屑道：“我对碾死这种平均每分钟就多出几百只的虫子没什么兴趣。”

　　即便听他这样说了，雷霆也不敢大意，因为他分明就能感觉到，那几间卧室里有人。

　　失败的开场白之后顺理成章的就是失败的谈话。

　　雷霆和季飞扬两人一坐一站，面对面看了好久。

　　半晌，季飞扬拿起茶几上的一个苹果，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手中抛来抛去，似乎是漫不经心的问了句：“你知道别动局成立二十五年来，成员的平均寿命是多少吗？”

　　雷霆没吭声，甚至连眼神也没变一下，可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牙关微微咬紧了。

　　季飞扬眼皮不抬一下，随手拿过一旁的水果刀来，利落的将苹果分成十八份，又幽幽道：“说老实话，你倒勉强算是个好汉子，起码比上面那些假仁假义的东西好多了。”

　　说到这里，他又抬手将苹果横切一刀，“那你又知道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活不过43？”

　　雷霆的瞳孔剧烈收缩，面部肌肉也微微僵硬。

　　季飞扬抬起眼睛看他，突然笑了，“看来你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