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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他们的爱情(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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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家都以为秦雅茹因为名声烂大街而羞于出门时,没曾想,当时因为得了急性肠胃炎而入院的秦雅茹,出院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到高天那伙人经常去的餐馆。
当时,高天正在众人的怂恿下,用尽了他所能想到的词汇来跟众人分享他的艳史,秦雅茹走到他们的餐桌前,顺手操起一个啤酒瓶,哐啷一下砸在桌子上,秦雅茹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用带碎茬的啤酒瓶指着他,说:“高天,你也算是个男人么?我本想给彼此留些体面,可你偏偏就不想给自己留脸面。”
周围人都在等着看好戏,竟然没人上来把他们拉开。
看着秦雅茹杀气腾腾的表情,高天开始耍无赖,口齿不清的说:“我怎么了?我的嘴,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管得着吗?”
“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你心里最清楚。我警告你,不要再让我听到或者看到你聚众造谣的事情,否则,我让你好看。”说完,手上一使劲,玻璃碴划破了高天的颈部皮肤,“你听到了没有?”
高天甚至周围的人都彻底懵掉了。
片刻之后,才有人缓过劲来,赶紧过来拉秦雅茹的胳膊,劝解道:“你快放手,先消消气, 就算他冤枉你,你也不能扎他啊,伤人是不对的,一会儿警察来了好把你拘留了。”
高天顺势,挥舞着手说:“你们都愣着干嘛,快报警啊。”
秦雅茹甩了一下头发,轻松地说:“好啊,你们快报警啊,警察来了正好,我也可以顺便问问你最近对我屡次三番的诽谤,恶意中伤,并且不知悔改的死德性,应该定什么罪?说不好,估计还得拘留呢。”
高天在惊吓中,酒已经醒了一半,本来他跟秦雅茹也就约了几次会而已,每次还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连拉拉小手的机会都没有,两个人出行基本上也都是AA制,他付饭钱,她付花展的门票钱,他送她一副手套,她就送他一件黑蓝相间的格子毛衣,这样一来二往,两不相欠,眼瞅着在秦雅茹身上没捞到一点便宜,他心里的小火苗越烧越旺,没想到,才约了几次会,秦雅茹就直截了当的说他们两个不合适,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被分手这件事,在他看来是一件极其没有面子的事情,如果被人知道他是被秦雅茹甩了,他真的会颜面扫地,所以为了扳回点局面,他决定先下手为强,于是就借着酒劲,在别人面前胡乱吹嘘,把黑的说成白的,想给自己找回点面子。原本也就是想痛快痛快嘴,没想到,大家一起哄,他就忘了初衷,开始无边无际的吹大牛,停都停不下来,他没想到的是说谎竟然也会上瘾。这样的谎言越说越多,自我暗示也就被不断的加强,久而久之,他在某个喝的晕晕乎乎的状态下,自己把自己都给骗了,他竟然觉得他说的都是真的。他自我暗示的如此之真,听得人就更加信以为真,于是恶性循环,一发不可收拾。
但,刚才一听到秦雅茹说他因造谣还可能被拘留,就彻底清醒了,立马服软,说:“雅茹,我错了,是我胡说八道,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造谣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秦雅茹使劲把他推撞在椅背上,然后扔了手里的啤酒瓶,对在座的所有人厉声道:“你们大家都给我听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再追究,但如果让我知道还有人跟长舌妇似的说三道四的话,咱们可就真的得去警察局说道说道了。”
等秦雅茹走后,一桌的人面面相觑,其中有人使劲拍着高天的脑袋,说:“你可真没出息,男人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这件事虽然就这么告一段落了,但后遗症还是有的,厂里的男人再见到秦雅茹时,都不自觉的选择了绕着走,总在私下里说,秦雅茹啊,看起来像个弱女子,其实骨子里住着一个男人,用“母夜叉”三个字来形容她,还怕“母夜叉”这三个字不高兴呢。
厂里的男人都对秦雅茹避之不及,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的心情,只要一有时间,她就去看沈建川写板报,他在黑板上画什么,她就在本子上画什么,等到他一结束,她就凑上去,笑嘻嘻的说:“沈师傅,帮我看看我这画画的怎么样?哪里需要改一下吗?”
沈建川本就是言语不多,能动手绝对不多说话的人,他接过本子,真的非常认真地修改她画过的线条,这样过了一段时日,秦雅茹的临摹功力也突飞猛进。除此之外,私下里,在沈建川的指导下,秦雅茹还对雕刻稍微入了门,久而久之,两个人之间自然而然就越走越近,估计只有志同道合的人才能体会到他们之间微妙的情愫。
好景不长,工厂里又是流言满天飞。
大多数的人都认为其貌不扬的沈建川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也有人说,秦雅茹根本没那个意思,是沈建川一厢情愿,不知廉耻的绞尽脑汁接近秦雅茹。
还有人说秦雅茹眼神不好,竟然喜欢一个这么温吞的老实人。
基本上所有人从一开就不看好他们,一说起他们的事情,就都会一边摇头一边说:“走着瞧吧,肯定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客观上来说,沈建川从未想过这样的好事会落到自己的身上,原本只能用余光偷偷看一眼的女人竟然这样实实在在的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就算两个人静静的画画也能渗出幸福的味道,尤其是,当他看到秦雅茹用崇敬的眼神特别专注的注视着自己所作的一切的时候,他的内心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小骄傲在荡漾,他觉得这才是实实在在的美丽心情。但流言蜚语也着实戳中了他的内心,这让他很不安,他深深地自叹,这样一个普通的他怎么配的上一个那样耀眼的她呢?所以,纵使沉稳如沈建川这样的人,在一片唏嘘声中,也沉不住气了。
一天,当秦雅茹再次来找他学雕刻时,沈建川就越发的沉默了,聪明如秦雅茹,她本是不太在乎流言蜚语的人,因为她心里清楚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所以她首先开口打破僵局,说:“沈师傅,你对咱们两个人的传言有什么看法?”
“我……”
看着他支支吾吾的样子,秦雅茹就又单刀直入地问:“那好,那我问你,你喜欢我吗?”
沈建川的脸憋得通红通红。
“我今天就要你一句话,喜欢还是不喜欢?如果喜欢,咱们就不怕别人的闲言碎语,正儿八经的谈恋爱给他们看,但你如果不喜欢我,那我保证以后肯定不打扰你,让你回到你原来生活中去。”
秦雅茹用鼓励的眼神看着沈建川,沈建川先是低垂着眼,后来慢慢的抬起,正视秦雅茹的眼睛,原本紧紧抿着的嘴唇也逐渐放松下来,一字一句的说:“我喜欢你,其实我一直都喜欢你,只是不知道怎么做才能配上你。”
“两个人配不配不是看外在条件的条条框框,不是看长相身高家世是否合适,而是看他俩内心的高度是不是一致,所以我觉得咱们两个特合适,我觉得你少言寡语是因为内心平和,乐得自在,你有你自己的世界,色彩丰富的内心世界,你的这些个人素养是那些粗糙的男人不能比的。”
沈建川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评价,而这评价还是从他仰慕的女人嘴里说出来的,她懂他的世界。
“别人越不看好咱们,咱们就越要狠狠地幸福给他们看。”
这句话给沈建川带来了无尽的力量,后来,他也用自己的能力证明了秦雅茹说的这句话。
他们真的就大大方方的谈恋爱,快快乐乐的结婚,高高兴兴的继续着他们的生活。
等到沈晴出生的那一年,他又因为出色文案能力,而被调到临海城秘书处工作。
当年那些摇头晃脑等着看笑话的人,当看到步步高升的沈建川一如既往的来接秦雅茹下班时,也都不得不感叹道:“这秦雅茹还真有本事,当初她怎么就能看出沈建川是个潜力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