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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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嗅得到，每个人独特的气息，高兴时会有水果的甜味，伤心时是涩涩的咸，悲哀时像是茶味，苦里带着清香。我想我嗅得到，每个人独特的情绪。
我做梦的时候会梦到过去，自己漫无目的地徘徊在镜子商店，大大小小的镜子里有自己略有些冷漠的样子，也有身边匆匆走过的人群，他们看不到我。
我不知这样的日子过了多久，直至有一日我看见有人隔着镜子注视着我，我就像是她立在水边的倒影，处处短她一截，但她眉宇之间，有我所没有的好看神气。
她走过来，弯下腰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
“那么我叫你，离，离歌的离，可好？”
“你叫什么？”
“我叫墨，离，做我的妹妹。”
我唤离，我找不到我的姐姐了。她很久没有来看我，她让我住在这幢房子，教我很多东西，告诉我如果危险就会到这幢房子里。她嘱咐我很多东西，在她要走的那天。
我要她带我一起走，她说不行，我于是问她是自己不够强吗，她笑笑，然后说：“不，离，你的灵压非常厉害，但正因为如此我不能让你去。在那里，越是强大的人，越是危险。”
“那你会不会很危险。”
“……”
“但我不要这样等下去。”
“离，乖。”她拍拍我的头，“如果我死了，会让你知道。”
那个时候，我就明白，她不会再回来。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她已如此决意。
在她离开的日子，我学会一个人生活，然后认识了一护，他偶尔会陪我聊聊天，但我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姐姐。再后来，我再也没有出去，我担心姐姐回来找不到我，但她终究没有回来。
我看着花瓶在桌子上留下的水印子，不想去擦拭。花瓶里前日刚折下的白色海棠已经枯萎，我独自坐着，开始感到惶恐。我不明白若失去了她，以后永无止尽的年月是否还有意义。
突然我嗅到了淡淡的薄荷味，抬头，便看见陌生男子不知何时立在面前，自己竟然丝毫没有发觉。
我能感到他的惊异、怀念以及悲伤，但他依旧面无表情，很会伪装的人，我悄悄为他下了定义，然后开口道：“她，死了？”
“是的。”
我知道姐姐不会随便给与承诺，可是我宁愿不要这样的承诺，“谁杀了她？”
“她不希望你知道。”
“但我总是要知道的。”
他不说话，只是默默递来一把刀。
“镜，我的镜。”我失声，接过它，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可是姐姐，我不要长大，也不想长大。
“镜，水涨。”
朽木突然发现自己置身于水域之内，所见一切皆模糊不清。
“回忆。”我看着水中的男子，扬起笑容道，话音刚落便有女子出现，温婉柔弱，我嗅到栀子花的味道。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多么美的回忆，可惜，我要毁了它。
朽木看见绯真微笑着走近，心中一动，突然一道白光刺痛眼睛，来不及犹豫，便伸手将刀刺向女子的身体，女子露出惊讶与失望的表情，然后随着海水一起消失。
“真是狠心啊。”我摇了摇头。
“她不是绯真。况且如果我就这样死了，她也会失望的。”朽木冷冷回答道。镜，照出来的不过是颠倒左右的假象罢了。
“过去的确可以辨认，那活着之人呢？”我反问道，我就不信，你没有要守护之人。
“风起，重现。”有风吹过，几片樱花落下，朽木突然看见露其亚，受伤伏倒的露其亚，“请替我报仇，替我和夏然前辈报仇。”
我冷眼看着朽木动容，等待他说出那人的名字。他却转过身来，对着我道：“我不会告诉你的。”
“是吗？”我有些恼怒，镜的世界分为三段，过去、现在、未来，连姐姐也无法破解。“天变，预示。”还没有人，没有人能对自己所惧怕的未来无动于衷。
我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但见他瞪大的眼睛，以及嗅到的不可置信的气息，轻蔑一笑，道：“我可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只要你告诉我，他是谁？”
许久都没有回答，我皱起了眉，收了镜迅速用瞬步离开。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既是姐姐挑选的人，果然棘手。但知道这件事的，定不止他一个。
“你是谁？”我转身问道。我完全感觉不到他的灵压，但却嗅得到，淡淡的血的腥味与甜味。
“不错嘛。”有银发的男子走出来，诡异笑着。
我也扬起笑容，对着那个笑容与自己如此相近的男子道：“你知道千本夏然吗？谁杀了她？”我未等他回答，转身便离开。
“怎么，不想知道吗？”
“你根本就不下想告诉我。”我嗅不到一丁点真实。
“但我可以带你去见他。”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拦住我的去路，“不过，你杀不了他。”
“我可不是去送死的。”我学着他眯起眼睛，“你是他的同伴吗？带我去见他，我会成为你的同伴。”
“可以把你的命送给我吗？”
“拔刀吧。”
“不要那么严肃，我是开玩笑的。你答应过，替我照顾璃。”
“可她已经死了，你杀了她。”
“风间死了，可离没有。”“若她不肯和你走，再次见面时，请杀了她。”
“为什么？”朽木听不明白。
夏然笑笑，显得有些悲哀，“那是她对我的罚。我既然没有力量去保护她，那么她就去找力量足够强大之人。她一直就是个任性孩子，只需一个人替她遮风挡雨，无所谓那是个怎样的人。”
墨，你的离去会做你想做的事，补偿你想补偿的人，靠近你想靠近的人。
墨，离，蓝染，银。
这个故事结束了。
它开始了。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