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此情可待成追忆》苇笑晚亭

5、又见帅哥

　　街上人真多啊，吆喝声不绝于耳啊，一条街走了我半个小时，真不是逛街的主，要是王小丫在，就没有这么闷了，看看白雪，居然对这些个东西无视之极，一个劲地护在我旁边，生怕别人把我给撞了，怕别人碰了我衣角弄脏了锦袍，感觉我半米内竟似真空。一看见好玩的小东西，她就先拿了，再递给我，生生阻止了别人老板想表达诚意的动作。我心里一个劲觉得好笑，这个丫头，这我要是皇帝了，她还不得背一桶手巾，随时给我擦手。前面积满人了，我素来不爱扎堆，认为那是最危险的动作，谁知道会不会生什么变故连累我这个池中鱼。拉着白雪，我们绕着走过，看看前面有个还算清雅的酒楼，刚好可以歇歇，信步走了进去，小二也是个有眼力劲的，径直就把我们带到二楼靠窗的雅座，
　　“小二，先来壶菊花茶”，
　　“客官，本店有碧螺春，有观音，龙井，就是难见的大小红袍，本店也是收藏了一二，只是，菊花茶，还闻所未闻”，小二显然是打广告的老手了，例数着他们店的茶名，竟像是自己就是那老板，傲起来了，爷爷的，想起在学校，邀上几个食友，随便在哪个酒店，喝的都是入口的菊花茶，哎，到了康熙小儿的地盘，待遇还真是直线下降。
　　“来壶铁观音吧，对了，用你们的紫砂壶茶具”，交代完，我赶紧打开扇子，天气热了，太阳也快烧到我们坐的地了，呼，扇子不见了，被白雪那丫头拿在手上，唰唰地给我打起扇来。
　　“小－－，少爷，这些小事，还是小的来”突然感觉有目光在我身后飘忽，不是灼热专注的，但是绝对是在试探性的，我赶紧给白雪使个眼神，小家伙还挺聪明，面对着我朝我后面瞟去。
　　“小白，你累不累啊？我自己来，你歇会，咱们喝口茶到长安街去听曲，怎么样？”
　　“现在哪有啊，少爷，你还不知道啊，这些个卖艺的都是到夜幕降临了，才开台作戏呢”，看见她摇摇头，我释然，呵呵，我多虑了，长安街这么多人，扎眼的事哪里轮到我。
　　“那这里有全聚德吗？”，一边说，一边拿起紫砂壶，先预热着杯子，依次给淋了个边，轻巧的给其中杯子倒了七分左右茶，杯子很小，又只有七分茶，约莫只是一小口，拿起小茶杯，撩起面纱，轻轻抿一口，含着。
　　“有啊，还是当今的九贝勒给取的名呢”白雪在我对面坐下，也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准备再倒。“哦，我们去吃烤鸭，好不好？”我压住她的手，示意她依次拿其他的杯子喝，不要再倒了，品茶最忌急，要的是慢慢的程序，看着，品着，把玩着，才得了乐趣。
　　“少爷，咱还是回府吧，今个出来这么久了，福晋要着急了，老爷看见小翠，想着也要生气了，咱叫福顺给买回来，不是更好啊”丢了茶杯，她也懒得慢慢喝了，着急起她今天回去后该怎么回话了。
　　“这鸭子，是刚出炉的好吃，等福顺回来，那鸭子香味都让福顺给吃光了”，想着这烤鸭怎么吃的这么难，我嘟着嘴巴，看外面杨柳依依，百鸟嬉戏，不理这个小婆妈。噗...听见这个丫头不检讨自己，还笑开了，
　　“少爷，可真小气，就是那鸭子的香味，你也舍不得给我们闻闻”，笑完，还习惯性的绞绞手帕。我嘣，给了她个响栗，“不是舍不得，是这个吃个美味，要的就是色香味全，香味被你们吸走了，我就是食而无味了，知道吧？”恼怒地看着这丫头，你倒是给支个着儿，让我这个馋猫吃吃正宗的四百多年前的烤鸭啊！又感觉有目光在扫描了，而且，我真切地听见有轻轻的脚步声来，白雪慌的起身立在我身后，想要把我与来人隔开，不过，这个脚步声却绕开她，直接走到我眼前，一双考究的黑面暗花的靴子就摆在我面前。
　　“这位公子，不知在下可有荣幸喝到你这杯铁观音”
　　抬眼，一对柔和的眼睛映入眼帘，竟然跟小丫的表哥那双含笑吊眼一摸一样，笔挺的鼻子完美的分割出他的轮廓，嘴唇不厚，依稀有笑意挂在嘴角，脸上皮肤应该是缺水的，有些干，不过，这样，才让他俊美的脸不落入纨绔之列，象在告诉我，他是经历过风霜的。啊！！白雪轻轻推了我一下，一下子把我从遐想中拉回来，我赶紧放下面纱，
　　“如你不嫌茶凉，请便，”王小丫，你个阴魂不散，到哪里，都能跟你扯上关系，这个帅哥，明明就跟那表哥一个样嘛！除了衣服差异，还加上个厚脸皮。换了别个什么人，我早走了，可是，这个象小丫表哥的吊眼，让孤身一人在这里的我感到亲切。
　　“在下，彭章，还请问公子，高姓大名？”说完，还不忘用没拿扇子的手，抱个拳，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彭兄客气，客气，在下姓康，”咳，白雪轻轻拿手捂下嘴，傻蛋，我会直接告诉人家闺名吗，“单名涵”
　　“哦，看公子一身仙风道骨，必定是尊贵身家，在下彭将军府大公子”管都不管我愿不愿意听，就报上了大名，明摆着想知道我是哪个府了，爷爷的，这是在攀比还是在交朋友啊，
　　“久仰，久仰，在下与彭公子真是有缘，家父康将军，在下康府三公子”听白雪说，我有两个哥哥在边关，我也从没见过的，我就先紧着老三用用吧！可看到他眼神里一丝狡诘闪过，我心里咯噔一下，不是被拆穿了吧，
　　“在下常年在塞外生活，这长安街也是许久没来了，今日一见康兄如故，不如，我请公子去全聚德一聚”呵呵，原来，你常年不在京城啊，早说嘛！害我担心半天，真游神，白雪抢着回了，
　　“彭公子，实在对不住，我家主子身子弱，出门都要带个面纱，怕染上些花粉，毛发之类的，回头我们做下人的挨骂事小，主子受苦就让我们心里难过了，这去全聚德店还要些时候，今儿个出来耍了久了，府里怕是现在开始找人了”说完，立马垂个手立在我边上，你个白雪，真是绵里藏针啊。
　　“我看康兄对这个烤鸭是向往已久，想帮你圆个心愿，顺便也感谢康兄的一杯铁观音，在下自小习武，想着保康公子周全是没有问题，却实在没有想的周全，还请公子见谅”又是一抱拳，这个吊眼有意思。
　　“小白，既然彭公子这么诚意，我们再推迟，怕是却之不恭了，今儿带了面纱，不碍事”，我拉了白雪的手占了起来，吊眼侧身让了让，我们就下了楼，小二也不阻拦，想是帐已经给付了。
　　刚到楼下，门口停着一辆马车，挡着我们的道，我刚准备绕道走，
　　“康兄，请上马车，我们坐车去，路上就少粘上些柳絮了”这人还挺细心，我给个感激的微笑，没用，我带了面纱，给个杀人表情，也没人吓倒的，不对，他竟然象看到似的，还点点头，我倒，难道，他是传说中的老孔雀。
　　不就吃个烤鸭吗，怎么先上了这许多的糕点，还有那么多的碟啊，碗的，我都怀疑，我叫的不是一道菜而是一桌席宴。终于，在我神游里敲碗敲了七百多下后，主菜来了，哇，油都在炸呢，香啊！比起王小丫从北京带过来的真空包装的烤鸭，真是天壤之别，白雪瞟了眼酒家给的毛巾，皱着眉头从兜里拿出手帕把筷子擦了又擦，还有一个别致的小刀，我看着迷惑中，只见，对面的已经开始动手了，熟练的就把个腿给卸下来，想想我在学校为了跟同学强个腿，硬是得先把盘子给占了，这什么功夫，我也要学学，省得我为个腿跟整只鸭子较劲。一个大鸭腿晃到我面前，还晃了几下，又打断了我的神游，
　　“这个”我深吸一口气，吐出“好大”，白雪忍着笑，伸出先前净了的手，用那小刀，切了一小块，
　　“少爷，您身子刚好点，这些硬食还是少吃”
　　我夹起来，先看看，撩起面纱，轻轻咬了一口，入口便是香，反倒是忘了是肉或者是别的，又是一道目光盯过来，这次，我知道发光点是对面的吊眼，马上放下面纱，放了筷子，笑笑，
　　“果然，名不虚传，这香味竟把个鸭味给盖了，不知道的，倒要问店家，这是个什么神仙菜”拿了手帕，把嘴上的些许油点擦了，我是受不了嘴上有丁点异物感的。
　　“康兄见解果然和旁人不同，我来全聚德也有三次，可前两次，同来的人尝过了都是嚷，香，好吃，不错，倒是康兄点到了，神仙菜，哈哈，不禁让我想到佛跳墙，妙”我放眼看去，结实而修长的手指蜷着一个白里透青的玉石杯，一仰，一杯琼浆入了口，确实是豪爽之人，不知道，王小丫表哥也这样一蜷，一仰，也是这样的潇洒，悦目吗？
　　“康兄，见你也是甚少出门的，今日怎不多吃，在下，可要把香味全吸走了”，我腾的脸红了，我胡乱说的话，让这人听去，又用来取笑我了，
　　“彭兄，你可知七情六欲为何解？佛说，喜、怒、忧、惧、爱、憎、欲乃七情，六欲，生、死、耳、目、口、鼻也。故有佛家六识，眼、耳、鼻、舌、身、意，生了六尘，色、声、香、味、触、法，这又便得了七情，喜、怒、哀、乐、爱、恶、欲。彭兄，你且看，这都离了鼻，离了香？香能生喜、生怒、生哀、生乐、生爱、生恶、生欲，这人最基本之享受，吃，竟是能离了香？”吊眼点了点头，看来，我是把他掰倒了，嘿嘿，不过，我忘了，我还有个小麻烦，
　　“少爷，小的知道，闻香，便生喜，生乐，生爱，生欲，怎的会生怒，生哀，生恶呢？”睁着大眼睛巴巴看着我，算了，看你也是个好学的好学生，我就继续瞎掰，
　　“人有喜才来了恶，有爱才生了狠，你既然为了闻香生喜，生乐，生爱，生欲，等时过境迁，你再度闻香，你便走到其背面生怒，生哀，生恶，其香还是原香，但人情愫已经不是先前，这便是佛谓一念之间，人的变是慢而又快的”白雪闭了嘴，若有所思地退到我后面，看着这好好的烤鸭，让我这一瞎掰给弄凉了，食欲也没了，
　　“彭公子，今日，小弟万分感谢，这全聚德还是第一次来，让兄台颇费了，他日有缘，小弟必请兄台一宴以表感激”那吊眼现在是平均速度，三秒要射下探照灯，看这气氛在我瞎掰后，显得有点紧凑了，还是逃回去，免得生出枝叶来。
　　“康兄，客气客气，今日，能听君一席话，在下是茅塞顿开，有缘，应是我再请一宴感谢，也能让我有机会再听康兄高见”又是一抱拳，吊眼不做绿林好汉真是浪费，不过，象他这俊美外表做绿林可惜啊。
　　眼看拐个脚就到了康府，这康大人也是大名鼎鼎吧，完了，这要是让吊眼摸到熟车熟路，搞个拜见，那我不得跪祠堂啊，
　　“彭兄，今日一见，是在下三生有幸，舍弟也就此告别，还有去抓些草药，恐误了兄台的事”你一定要有事啊，不要来个陪我，小子，你一定要有眼力劲。
　　“那好，我正有事要告辞，康兄，他日一定登门拜访”又是一抱拳，转身，走远了，呼，我擦把汗，怎么抱拳没让你抱个骨折啊，登门拜访，你不是要找我寻开心吧，得过且过吧，先想着怎么跟家里招呼。前面一个人慌慌张张的往我这里跑，白雪拉拉我衣角，小声说着，“小姐，福顺看到我们了”
　　这小子估计快岔气了，上气不接下气的，手撑在膝盖上，嘬了半天气，才开尊口，“小姐，快，快福晋晕过去了，老爷在找你呢”
　　妈呀，我猛回身，先躲躲，这要是被抓着，那不得打死啊，可是，迈不出步子了，
　　“你这是往哪里走”手上丝毫没用松的意思，我害怕了，感情这不是他的手啊，这人有几分熟悉感，这个又是哪来的程咬金，眉清目秀的，怎么就这么粗鲁，手劲也是惊人。
　　“我往哪里走，关你什么事，你放手”没用，没把我捏碎了，就该烧高香了，一路被拽回去，还被扔在太师椅上，我看着捏青的手腕，爷爷的，这是谁，这么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