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此情可待成追忆》苇笑晚亭

29、心比冰凉

　　新年里都是吃吃喝喝的过去了，来来去去地请着，繁琐也无聊，一概的以身体不适给回绝了。只是正月没过，年便是没过完，所以还要一直的继续着。正月十五过完便紧接着我的生日了，也就是所谓的古人的成人礼日了。和妃又宣额娘进了次宫，两人脸上堆满了笑意，还特特选着十三请安的时候大家一起待了会儿，回头儿便拉着我手怜爱着笑道，“我们涵儿要长大了，可要好好儿地学些日后能用上的巧活儿。”。又跟和妃闹了些时候家常，便又回去了，一早上的光景也就过去了。门外又来了好些个丫头来传话了，和妃笑道，“年里年外的就是被这些丫头叫着忙，明日便是你的笄礼日了，今儿个好些休息，挑上件喜庆的衣裳，”，和妃别过头，唤来玉石，“你送涵格格回秋岚居吧！今天就不用你伺候了，给涵格格找那身青丝儿薄棉里子套藕红夹子，”，又朝着我说道，“明日里会来好些祝贺的人，穿双软鹿皮的靴子，仔细带着皇上赐的扇面玉佩儿！”，瞧着外面越来越多的丫头，和妃急忙送了我们走。一路里，玉石尽是笑话我，说着和妃娘娘还没为谁上这份子心呢，连外面和里子都帮忙给着主意，我是独一份的。见我没支声，又邀功似的说着，这新年眼看要过去了，马上却又要忙另一件事了，心里明白这丫头话里意思，不想接她的茬，那丫头慢慢说道，又要忙着把那些个稀罕的摆设给收到阁楼去喽！心里觉得自己可笑，微微鼻子出点气，轻笑下，这丫头抓住了，开始编排
　　了，哟，格格不是有什么喜事怕我们做丫头的给知道了吧，心里有鬼喽！看这丫头轻狂样子，不似和妃跟前那股子的小心。笑骂她小心皮子。
　　打闹着回了秋岚居，玉石突然先跑进屋去，朝着白雪笑道，“快把你们主子的玉佩儿给找着了，她要着急着要带！”，白雪推了玉石一把，骂道，“这个疯蹄子，年里和妃娘娘一忙，你们就撒开了玩，这会子又闻到那股子的腥味，上窜下跳的。”。哪知玉绣老老实实地已经拿了玉佩要个我挂上了，玉石忙跑来接着帮忙的口子瞧着，“什么样的宝贝呢？就是和妃娘娘也说是没见过呢，”。我瞧着玉石骂道，“永和宫里什么宝贝没被你拾掇过，寒碜谁来着。”。她怕我们不信，仰起脖子说道，“娘娘说这宫里的宝贝，皇上都是要她过个目的，就是这扇面玉佩不属宫里，却是宫里人一直带着，”，玉绣不信地笑道，“玉石姐姐又唬我们了，哪有宫里人藏着宫外的玩意，进了宫里，还不是宫里东西了？”。玉石脸儿严肃起来，说道，“不过是身上裹了张宫服，扔了就是自在人了，”。白雪搂过玉石的肩，笑道，“我们等您给说玉佩的事呢，你拿那些事来搪塞我们啊！”，玉石轻笑道，“这玉佩本是一体，一直是苏嘛喇姑姑带着，后来说是有个心上人去了，就剖了两半，后来又没随那人一起给葬了，一直放拂经阁
　　里，直到苏嘛喇姑姑去了，留了这玉佩给了皇上，据说这玉西域的极品，能发光，自做成以来都未曾发过光，原先是那心上人的传家宝，所以不算是宫里的东西，可一直都留在宫里。”。听着这些话，我又惊又奇，难道真如人所言，宝玉通灵。
　　瞧着大伙儿听了她话，玉石趁性正拉着白雪要说些奇闻来，外面的丫头嚷嚷着，玉绣出去骂道，“什么光景了？不伺候着格格午觉，都学偷懒来了，没规矩了，定是要送上面去给调教几日。”。不一会儿，玉绣回来笑着说，“几日来雪都化不开，阁楼屋檐里都是些冰凌，刚才掉下来差点砸到人。”。玉石接过话来，“那御花园里的池子定是结了很厚的冰，每日里都是她们随着和妃娘娘出去，剩了我在永和宫里瞧着快成了木头。我们瞧瞧去？”，说完笑着看我，我摇摇头，“这一路去要走上好些时候，今儿个天晴，亭里也是好些冰凌，要掉下来好不危险。”。玉石立起来，笑道，“好格格，我们去瞧瞧吧，我们家乡里那，这时候都已经扔了
　　厚衣服在冰上玩冰球了。”。拗不过她，便吩咐明绣去找些人来把屋檐的冰凌给铲了，丫头们也都回了西厢去，带了白雪，玉绣，跟了四个拿东西的小丫头一路走到寒池去。
　　许多的太监围着亭子收拾了工具，又要朝远处的亭子铲冰凌了，我们随便挑了靠近的亭子，周围茂盛的松柏也差不多挡了许多，玉石也没有闲着，也不坐，趴在栏杆上瞧着结了冰的池面。白雪又在打络子了，总觉得玉绣打的络子颜色和玉佩颜色配不好，老琢磨着混着好看的颜色打个新样来。玉石回头笑着，“格格上下的东西都由你操心着，等你们格格出嫁了，可要随着去了！”，白雪也不恼他，想到如果嫣红在定是要跟她争个高低的，不过听十三说她现在身体也复原了，还送回了康府，心里好是高兴。玉石见没人与她斗嘴，瞧着冰面说，“不知道这里的冰面厚不厚，好想好好在上面溜个痛快。”。看她跃跃欲试的样子，逗她，“瞧你的身姿，也不会玩些花样来，可不能污了我眼睛，我留着瞧腊梅去呢！”，“我们北边的女子，哪个不会在水里游，冰上走，就是马儿也敢在冰上溜达，我定要试试看。”，唬得白雪忙挡去，“你现在去被人瞧了，还想不想等到出宫之日了，尽使性子。”，知道她不会下冰面去，
　　我嗤嗤笑道，“听说，这边的冰面是极薄的，倒是靠近御马祀的那片是宫里阿哥常耍的地儿。”，玉石又来劲了，“我们可以瞧瞧去，今儿个我不用回永和宫伺候，就去瞧一下，”，我摇摇头，“时辰不早了，晚膳已经是快催了，该回去歇着了。”，玉石磨磨蹭蹭的，
　　我想是拿她没办法，她又是永和宫的人，也罢，唤了白雪叫两个丫头回去，留下小丫头跟着她，慢慢绕回廊走时，回头看她，定定瞧着冰面，想来是思乡了，低着头感慨着，不觉走出了松柏遮的地儿，听着白雪突然请了个安，估计是十三，抬头瞧去，发现是一脸高兴的十四，冲着问，“明儿个是你的生辰，怎么没使个丫头去支声？”，我冷笑道，“我一个外面来的，又不是什么大日子，突然叫丫头出去叫嚣，找谁看笑话去。”，每次一见面总爱说些不让人高兴的话，难道他与人交际方面天生有缺憾。见我没心情，他又说道，“知道我给你准备了什么吗？”，我看着他，淡淡地说，“蒙你抬爱了，”，他见我又懒得答理他，没话找话，“这是怎么打的络子，竟比我那儿的丫头手巧，颜色也特别，不知道配着什么色儿的玉佩。”，我实在不想与他没话找话，反正他也是厚皮子，我只管慢慢往前走，白雪忙行礼回着，“回十四阿哥，正是配皇上赐的海棠花扇面的玉佩。”，十四回头看看慢慢走在前面的我，拿起络子走到
　　我面前，笑着，“可以把玉佩赏我看下？”，打掉他的手，说道，“你成日里都能见着十三，怎么不寻他的看去？”，见他一僵，嘲笑道，“你倒已经习惯拿他来挡话了，你以为你就能随他了？皇阿玛还没把你指给谁呢？”，寻思着回的话也是有些不用大脑，没想他也拿话来刺痛我，冷笑道，“我本是无根的一株草，十四阿哥何必寻我短，大家不自在呢？”，十四见我动气，软了语气，“我只是见着下人拿你们一处儿说着心里气，现在你口口声声的也是十三，更燥，我是最早认识你的，涵儿，你可是记得的。”，猛地发现进宫前的日子象是一个世纪以前的事情，明日便是生日了，身边竟没有一个亲人，心里不免伤感，好端端又和他动气，更烦，“我要回秋岚居了，晚膳想来已经传了好几遍了，十四阿哥，我告辞了。”，发现根本走不动，他象大山摆在面前，胸脯因为激动一起一伏，狠狠地说道，“一个玉佩而已，你就不带见我了？”，想到他现在是无理取闹，我拿下玉佩扔到他手里，“给你瞧，”，他也不看，只是
　　看我生气地扭过头去不看他，“我只是怕你舍不得给我看，”，“你是阿哥，就是舍不得，我拗得过你吗？”，“就知道你是舍不得，什么玉佩你就是宝贝，不过是赏的一对儿，你就心心念念地？”，我实在是不想与他这样无休止的吵下去，何况是没有的事情，“你把它还来，”，“不给，”，“你是无赖吗？既然你不稀罕，也容不得别人喜欢吗?”，“你承认了？你还是喜欢，”，想到这块玉佩可能含有一段幽怨的爱情，被这个混帐拿着尽是说混话，用手抓紧栏杆，象是拿来勇气般，“这个是皇上的赏赐，明儿个我要用的，你现在必须还我，”，“你以为拿皇阿玛压我，我就还你，随了你愿？”，说完，他往后藏，我是真的生气了，“嬴祯，不要太过分了。”，“我不觉得过分，只是借来一看，你就生这么大的气，我要是弄丢了，你是不是很心疼啊？”，说完，做往外抛的姿势，想到我象猴子般被这样毫无风度的人耍，只是仗着他的身份就可以把别人的立场置之不顾，我立在他面前，“这块玉佩对我来说很重要，如果你还尊重我的话，把它还我，今日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他使劲看了我一眼，笑道，“知道吗？我可以给你更好的东西。”，说完，红玉就被远远的抛了出去，在冰面上发出清脆的连续碰撞和摩擦的声音，我不知道摔破了没有，因为我本身的视力有限，白雪忙唤丫头，两个小丫头小心翼翼地朝红玉靠近，可是，冰面太薄，很快她们回来了，我无力地看着他，“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伤害？你懂不懂尊重别人？”，眼泪又要软弱地流出来，这个时候不能软弱，我又使劲的把眼泪往心里咽，可是挡不住汹涌而来的情绪，嗓子象要冒烟了，干涸的，难受的，白雪见我苍白的脸，赶紧扶了我，十四狠狠地说，“我说过，我会给你更好的。”，说完，大步走了，而我只能眼睁睁看他拂袖而去，这时玉石已经到了跟前和白雪一起扶了我回秋岚居，躺在床上，眼看天色暗了，而去捡红玉的人还没有回来，心一点点的凉了，最后，小丫头回来回话，说是冰块已经破了几块了，大伙儿不敢往前踏了，怕掉到冰里，再也寻不着了，等过一晚，冰又结上了，再想办法，心掉到谷底，就是最后的一点点希翼也要躺在冰冷的冰面上等待融化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