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Chapter.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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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伏见君今天早上是干什么去了？”
我一边咬着烤白肠一边问。坐在我对面的伏见君正在解决他猪扒饭上面的猪扒。
虽然说是我陪他吃午饭，但光看着实在是折磨人。我还是没有禁住诱惑，买了一份烤白肠。不过我是因为之前吃过才只吃一点，可是没有吃午饭的伏见君只吃肉不吃其他一切食物的行为就太过分了。
“旁边的土豆也吃一点吧。”
我这么提议着。
然后伏见君的动作略停顿了一下，头都没有抬，大概十秒之后又继续吃他的肉了。土豆全部都被他扒在了一边。
“喂，猪扒饭上面加土豆必然有它的道理，麻烦你尊重一下设计猪扒饭的人的苦心好不好？”
“没有那种东西。”伏见君看了我一眼，“别胡说。”
“你怎么知道没有？”
“猪扒饭上面加土豆是因为土豆成本比肉低，加土豆可以降低整份定食的成本，提高利润。”
“你这才是强词夺理。”
“没那回事。”
“那米饭的成本最低，为什么猪扒饭不会设计成一整碗都是饭？”
“那样就卖不出去了。而且……”伏见君吃完最后一块猪扒，把筷子往桌上一撂，“那样就没有叫猪扒饭的意义了。”
“……”
我都在说什么啊……
“咳咳。”我站起身来，“既然吃完了，那我们回去吧。”
“好。”伏见君也站起身来，把我装烤白肠的小碟子放在他的猪扒饭上，端了起来。我们俩去放完餐具，一起出了食堂大门。
“对了，我刚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呢。”我突然想起来，刚才还问了他其他问题，都是被猪扒饭带偏了。明明就这么个事我纠结了一早上，见到他却又想不起来问。
“哪个问题？”
“你上午怎么没有来上班？”
“去医院了。”
医院？
我加快两步走到他前面停下，转身拦住他，上下打量一番，也没有怎么样啊？这小子看起来气色挺好的。
“你生病了？”
“没有。是去看一个人。”伏见君把我扒拉开，继续往前走，“就是昨天被救下来的那个女的。”
听他这么说，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咯噔”一下。
“高桥惠里小姐？”
“好象是叫这个名字。”
我笑着拍拍他：“人家可是你国中同学，而且是你英雄救美的对象，你竟然不记得她的名字吗？”
“是国中同学吗？我不记得了。”伏见抓抓脑袋，“我国中的时候基本上不去上课，班里有哪些人也不清楚。那她说是就是吧，反正我不认识她。”
“那你今天还去看她？”我疑惑道，“人家显然对你有意思，看到你去肯定高兴坏了吧？”
这下伏见君也停了下来，扭头看向我，眼神不善：“你怎么知道她喜欢我？她告诉你的？”
“不是啊，直觉。”我说，“你看看，昨天那么多人把她救下来了，她谁都不要，就要你送她去医院，还要你陪她在医院里待了半个小时以上。正常姑娘哪个会这么干？不就是喜欢你才这么做的。”
我说完这话，就有一点后悔了。
因为伏见君的表情……稍微有一点难看
他皱着眉，没有看我，而是低下头来，似乎在思考。
是在回忆
难道我分析的不对吗我觉得根本都不用讨论，这完全是显而易见的事实，昨天那女的恨不得把眼珠子摘下来黏在伏见君身上。那个样子我可一点都没漏地看了个正好。
有什么是我遗漏的吗
“伏见君”我喊了一身。
“嗯”他抬起头来，“哦，没什么。”
“是我说的话冒犯你了吗”我问道，“或许你不喜欢别人八卦你的私事，是我没有注意，不好意思。”
“没事，我不介意。”他点点头，表示不在意，又问，“在你们眼里，那个女的是在对我表示好感吗我是说你们所有人。”
……这是，什么意思……
少年的恋爱咨询吗
难道他不应该对那个女的过分的行为生气吗为什么他不仅不生气，似乎还是……纵容的态度那个女的明明在他最忙的时候没颜色地纠缠了他，给他的工作带来了麻烦，却没有惹他生气？
我们这些平时都跟他在一起工作的人还会经常惹他生气。
我不明白这股突然出现的怒火是怎么回事，但我显然不能当场发作，因为我没有理由。
“其他特务队队员怎么看我不知道，在场的情报课都是这么认为的。”
“在你们看来很明显从眼神中可以看出来吗”
这家伙，问的是什么话
你想知道就亲身去看看好了。
“……我不知道。”
我只能这么回答。
毕竟我也不知道一个人爱慕别人时眼神是什么样的……或者说眼神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我从来都看不懂。
对不起啊，看不懂，你自己去看不就好了。
“原来如此。”
伏见君突然笑了。
“怎么了”
走在前面的我回头，看着距离我两步之遥的伏见君。他却没有看我，而是掏出终端机发了个短信，然后对我说：“我有事先走，你回去。”
“等等。”我叫住准备离开的他，“是……高桥小姐的事情吗”
“嗯。”他说，“现在先不要告诉别人，一切等我有了头绪再说。”
这是……要我保密？
“你要去医院？”
“对。”
是这样啊，是去医院确认什么对吧。
我看着他跑远，身材消瘦，整个人缩在一件藏青色的大衣里。
我突然想起买这件大衣的时候，我就站在他旁边。因为他给我提了意见，我也适当地给他提了意见作为回报。
在他为我选中那件藏青大衣的时候，我就留意到了旁边男装区的另一件，颜色一样，版型相似。两件都是这一季的新款，一个设计师的作品。相似是必然的，所以我注意到了。然后，我鬼使神差地对他说：“伏见先生，你看那一件怎么样？”
“哪一件？”
“这一件。”我特地拿了一件递给他。
那个时候我就存了小小的私心吧。
只不过当时我没有察觉到，现在知道，是不是有一点晚了？
这一天我加班很晚。不是我的工作，是今天本该老实呆在情报室里的伏见君的工作。因为找不到他的人，又不能轻易搁置，只好找一个代替他完成。
最后是我自告奋勇去做这个的。
其他人不是没有问我伏见君去了哪里，但是因为跟伏见君约定过，所以我没说。我只是告诉他们，他是去完成更加重要的工作。
唔……大概这不能算说谎吧。
恋爱什么的，对青春期的少年来说就是很重要的工作嘛。像我这样二十三岁还没有谈恋爱的人，自然是希望青春期的少年可以好好享受青春了。为了这个，姐姐加个班算什么。
再说了，又不是免费干活，三倍工资可以拿的好吧。
这边工资这么高，一个晚上一件新大衣的钱就凑够了。
这个周末又是我轮休，还是约两个老朋友去买衣服吧。我也不能只有一件配制服的大衣，虽然穿制服的时间占大多数，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多准备两件。这样我还能为了配大衣买更多的鞋子和裙子。
加入Scepter.4以后，生活真是变了好多。
以前总是围着衣服鞋子包包转的我，竟然很久没有买衣服了。准确来说，是没有时间去买。
那个神谷君，是被医院的马桶给吃了吗？怎么还不回来？
现在我挺希望他回来的，他回来了，我就能走了。我就能回到以前虽然没意思、但是也不会比现在更没意思的生活里去了，回到我熟悉的世界里。那里没有王权者，没有氏族，什么奇怪的东西都没有。
我只是近江缘叶。
我才不会陷入奇奇怪怪的怨念之中，我会一个人在无趣的世界里生活得好好的。
毕竟那边才是我的世界。
天真的是很晚了，我看整栋大楼也没几盏灯还亮着。难得我今天精神这么好，熬个夜到十二点都没什么问题。
我看看墙上的电子钟：
【十一月六日十一时五十三分】
还有七分钟就到十二点了，我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能回去睡觉了。
天这么黑，这么大的情报室就我一个人。我因为心里面还有恐惧，就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了。总之情报室里是很亮堂的，没有哪个我看不见的角落。这样我心里多少安稳一点。
但是刚才还在很投入地工作，现在稍微分点神，就感觉周围阴森森的。
再亮也阴森森的。
我当然明白这是心理作用，但是真没办法克服。一时间脑子里什么恐怖电影都冒出来了，什么笔仙啊，考死啊……
对，考死好像也是这样的。在没有别人的大楼里，几个学生复习到深夜……
我靠，怎么跟我这么像！
我特么当时脑子进水了看这种电影！
不不不！才不像呢！明明我这是加班！而且这栋楼里一定还有别人！不说别的部门，负责在凌晨一点锁门的老大爷一定在，而且搞不好室长也在！如果出事了我就可以跑去找室长，虽然我们的办公地点不在一层楼上！
啊……这么想我心里就好多了。
对嘛！怕鬼的人都是吓死的，我一唯物主义者怎么会怕鬼呢？
不过……我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我停下手中敲键盘的动作，那个声音好像更清楚了……是门外传来的，脚步声？
好像离我们情报室很近，在走廊上……近了近了，就快要到我们情报室门口了。
这这这……是人还是鬼？我刚刚才安慰好自己鬼就来了吗？难道鬼大哥你很不满我刚才否定你存在的行为？
我我我该怎么办？马克思爷爷快用你的辩证唯物法告诉我！我这个时候是应该”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还是”重点论与两点论相统一“？
我学了这么长时候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现在一点用也没有！别说去说服别人了，我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好么！
我四处张望想找一个躲起来的地方，却悲惨地发现所有柜子里都装满了文件，桌子底下都是各种设备的连接线和插座。
该死的，文件难道不放在资料室里吗？
迟早懒死你们！
就在我慌张失措的时候，脚步声在门口停下了。
而我也停止了无用的挣扎，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向门口。
算了，见鬼的话……也不枉我生在这个世界上一场。
门把手被人拧开，门打开的时候发出一声“吱呀”。
“伏见君？”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
站在门口的，正是中午就离开了的伏见君。
他的大衣简单地披在身上，右手被绷带吊在脖子上，还有脸上也有一块创可贴。
“你果然还在这里。”伏见君走进来，随手抽出一张椅子坐下。
“你这是……受伤了？”我走过去，“伤得这么重啊，我头一回见呢。你以前不都没有受过伤吗？”
“托你的福，不然受伤的就不只有我一个了。”
“什么意思？”
“说来话长。”伏见君说是这么说，却没有给我解释的意思。他靠在椅子背上，望向挂在墙上的时钟。
“你在看什么？”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那里就只有一块钟，没什么特别的。
“看来我速度还算是快，还有一分钟。”
现在时间是十一点五十九分，还有一分钟就不再是十一月六号了。
我突然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却没有回头看他。我不敢看他的表情，但是我的嘴角还是不自觉地上扬了。
在秒针指向五十九的时候，我听见背后的人说：“生日快乐。”
“滴答”。秒针路过了十二这个数字。
“啊，你也是，生日快乐。”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Chapter.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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