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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chapter29-30 ...

  •   29.惊喜的大年夜
      时光一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
      噼--嘭--
      老唱机里的歌声以着舒缓的音调慢慢诉说着旧日情怀,窗外炮竹声也不断响起。
      新的一年就在不知不觉中到来了,这是钟盈和贺敏之领了结婚证以后一起度过的第一个年。
      这时,他们领结婚证也不过才一个多月而已,新年农历三十,正好是公历的十二月十九号。
      小孩子们早早就放假了,为了热闹,差不多每家都会买一些烟火炮竹,在大年三十这天晚上尽情的放。

      白天,钟盈和贺敏之就已经去吕方禾家拜了年,吃了一顿午饭,到了晚上,他们就回了自己的家。
      每年,黄绸和凤石会和钟盈一起过年,今年,钟盈身边有了贺敏之,他们也就自己过年了。

      钟盈在书房里整理她的书,有一些会留在客栈,有一些她会办理托运,运到贺敏之上学的那个城市。
      而贺敏之则是在厨房里忙活,原本钟盈是要和他一起做年夜饭的,他却把她推进了屋,说是要让她尝尝他的手艺。
      没办法,钟盈只好自己找事做,整理自己的书籍。

      书房里放着老歌,这首歌是她小时候最有记忆的一首歌,记得那个时候好像是妈妈最喜欢听的。
      她慢慢整理这几年买回来和从家里带出来的书,耳边听着这首八十年代的老歌,心中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有些惆怅。
      翻着书册的动作也慢了下来,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就那么毫无预兆的从书中掉了下来。

      照片上是抱着一岁多小孩的年轻男人,他的脸上有无忧的笑容;他身边的女人脸上也带着淡淡的笑容,那笑容很淡,却不难看出很真。他们身后的背景是一座牧场,在男人身后有马奔跑而过。女人则是靠着身后的栏杆,右手还扶在男人的腰上。
      钟盈的手指拂过男人的脸,又拂过女人的,之后是小孩,小孩子还做着鬼脸,也无忧无虑。

      她把手边的书挪开了些,人也坐了下来。
      放下手上的照片,她下意识的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拨出了记在心里很久的号码。
      铃声响了很久,久的她几乎要放弃。
      “喂!”那边终于在她要放弃的前一秒接了起来,有一些低沉的女声响了起来。
      钟盈几乎控制不了嘴角的抽动,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了啊,她一次次充满希望的拨出号码,一次次的失望,就连发生了那件事,她都没能拨通她的号码,没想到今年却拨通了。
      “喂?说话!”那边似乎耐心即将告罄,没有得到回应,有些不耐烦。
      “妈!”钟盈颤巍巍的发出声音。
      那边停顿了下,只回了个“嗯”的声音。
      哪怕只是这样,就已经足够了,钟盈的眼眶发红。

      “你在那里还好吗?”话筒那边过了一会儿,才又说了句话。
      钟盈抓紧话筒,按了按鼻子,才露出笑容说:“嗯,妈,我在这里很好。妈,我,我结婚了。”
      哪个孩子不渴望父母的疼爱,所谓孺慕之情不过如此,哪怕他们忽略她这个女儿这么多年,她还是依然希望母亲能为自己已经成家而高兴。
      话筒那头似乎又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说:“很好,嗯,好。”
      钟家妈妈与其他的妈妈其实也无不同,只是这么多年女儿不在身边,已经疏于表达自己的感情了。

      钟盈并不在意,接着问:“妈,爸,爸,他还好吗?”她其实想问,这么多年,爸爸醒没醒过来过,但她忽然觉得不该这么问,万一,要是万一。
      钟妈妈这一次没有停顿很久,马上就说:“你爸爸他很快就会醒的,很快会醒。”仿佛已经成了一句口头禅,差不多她还在家里的时候,如果有一次机会见到妈妈,她就会这么对她说。
      所以,钟盈知道爸爸还没有醒,妈妈依然还沉迷于爸爸不久就会醒的魔咒里。

      话说到这里,钟盈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连原本打算好要提带贺敏之回去看他们的想法都放弃了。
      “还有事吗?如果没有,一会儿我还得去医院陪你爸爸。”似乎也不习惯于这么沉默的面对话筒,钟妈妈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哦,没有了,妈,祝你和爸新年快乐!”钟盈赶紧回答。
      钟妈妈又是“嗯”了一声,在即将挂电话之前,她终于还是说了句“也祝你们新年快乐”这样的话。

      放下电话,钟盈是无比高兴的,打通了妈妈的电话,妈妈还说了祝他们快乐。这么多年,她都不抱希望的事,居然今年就成功了。
      她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她需要和人分享此时的快乐。她分秒不能等了,所以她大步走出书房,直奔厨房。
      厨房里热气氤氲,还在围着围裙忙碌的贺敏之并不知道书房里发生了什么,所以,当他被人从身后忽然抱住,耳边突然出现“敏之,太好了,我太高兴了”这样的话时,他先是一愣,然后也不由得被她的开心所感染。

      “等一会儿,等我把锅盖盖上。”正炖着鱼,被她这么一搅合,他都差点忘记了关火,盖盖儿。
      她抱着他,差不多是被他拖着走来走去的。直到他把锅盖盖上,又关了火,她才搂着他,差不多是连拖带抱的把他带进小客厅的沙发上。

      贺敏之解了围裙放在沙发边的桌子上,任由她八爪鱼似的扒着自己,他则是靠在沙发里。
      “怎么了?”窗外已经渐渐黑了,彩色的烟花在天空中绽放出五彩斑斓的图案,真是好看。贺敏之侧过头看着趴在自己肩膀上的钟盈,柔声问。

      “刚才给妈打电话,居然打通了,你知道妈她说什么吗?”她抬起头看他,贺敏之开始有点糊涂,她说给妈打电话,他们不是上午才看过他的妈妈吗?然后,看到她兴奋的有些发红的脸,他才后知后觉的想到,她说过她离开家以后,差不多每年都会往家里打电话,只不过,都没人接而已。
      难道,这一次她打通了?
      “她说祝我们新年快乐,她知道我结婚了,还祝我们新年快乐!我想,一定是因为今年你来了,所以,我才会打通电话,你就是我的福星!”钟盈等不及贺敏之回答,兴奋地几乎开始语无伦次,之后,就在贺敏之唇上来了个大大的带着响的吻。

      看到开心的像个孩子似的钟盈,又回想她刚才说是因为他来了,才会打通电话的话,贺敏之有点心酸。
      即便他也是少小就离开家乡,至少他还是怀抱希望来寻找母亲;而她,明明父母双全,却好似孤儿一般,自己出来闯荡。
      他心疼她,所以,他任由她欢欣鼓舞的在自己身边说着这么些年,她心中的难受和恐惧。

      “那爸爸的病情是有了好转了吗?”贺敏之从她的话里听到一个消息,她的母亲对父亲的爱那么深沉,或许她的父亲是真的就要好转了吧,想到这个,他也不由得为她开心。
      原本还在高兴的说着话的钟盈忽然坐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慢慢变成苦笑。
      “妈一直都认为爸很快会醒,可这么多年过去了,爸一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爸爸其实就是个自私的人,从前是,现在也是。妈妈那么爱他,他,要不是我看到了妈妈的日记,说不定我会以为妈妈只是在尽道义上的责任。妈在日记里,说从第一眼看到爸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他,就是觉得自己太沉闷,配不上爸,才迟迟不说。妈那么好的人,却在爸面前自卑,我真的有点不懂。如果,她早一点说,或许爸爸……”
      想起妈妈日记里记录的种种,谁能说她的妈妈不爱爸爸。
      她的目光渐渐沉了下去,贺敏之知道自己问了最不该问的问题,很多爱情,他原是不懂的,但他知道钟盈对父母的爱那么深,却又是求而不得,那种难受,不是亲身经历,哪里能懂呢。
      他看着一点点消沉的她,企图想要补救:“盈,爸一定会醒过来的。不是说否极泰来,爸妈经历了那么多,一定会好起来的。”
      钟盈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抬起头,刚才的消沉都不见了,她知道生活需要往前走,往前看,她不是她的妈妈,她不会因为那点事就亏待眼前的人。

      “我饿了!”钟盈眼中闪烁着晶莹的光芒,那光芒越来越亮。
      贺敏之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现在是六点三十,距离上一次吃饭都是五六个小时之前的事了,是该饿了,他说:“鱼已经做好了,要不是你刚才拉我出来,都可以吃了,那你等着,我去把饭菜盛上来。”说着他就要推开钟盈,去厨房端饭菜。
      钟盈眼冒贼光,哪肯放开他,拉着他的胳膊,直接把人扑进沙发里。

      “我饿了,马上就要吃!”她义正词严,手已经搭在他的腰带上了,现在虽然算是冬天,但谊水的冬天却不冷,所以,他们穿的都不多。
      贺敏之里面穿了件背心,外面穿的是件衬衫,钟盈手一动,他的腰带已经被解开了。
      领证之后,钟盈和贺敏之自然就住在了一起,领证前,他们也没少亲热,只不过没进行到最后一项。
      领证之后,就合法了,钟盈也没了顾忌。
      所以,该做的都做了,开始,贺敏之还是有些羞涩的,但经过钟盈没脸没皮的纠缠,贺敏之基本已经可以做到坦然处之了。
      此刻,被钟盈挑开了腰带,褪了裤子,又翻开了衬衫,贺敏之虽然微微有些紧张,到底没有再继续僵成木头。

      她剥开他时,他也没闲着,直接也脱了她的衣服。
      所以在进行到水乳交融这个时刻时,两个人倒是势均力敌。
      钟盈低头含住了他的一边胸口,他则是咬住了她的肩膀,刺激之下,这个新年他们过得格外火热。

      等他们想起年夜饭的时候,那条鱼在锅里已经躺了两个多小时。
      梳洗完了,两个人穿着睡袍坐在桌子前,看到嘴唇红肿的钟盈,贺敏之忍不住扑哧一笑。
      钟盈看看他一副吃饱喝足的饱满模样,嘴角也带了笑,心里不禁咂了咂嘴,这个年过的还是不错的。

      30.送别的车站
      过完了正月十五,就快到了大学的开学日。
      钟盈和贺敏之的东西都整理妥当了,客栈交给了黄绸和凤石,她是放心的。
      火车站候车大厅里,黄绸难得的不再嬉皮笑脸,反而抹了把眼泪,看的钟盈真是无可奈何。
      “钟姐,你们这一走,什么时候能回来?”黄绸抽了抽鼻子,这么多年了,她都快要以为钟盈会留在这里终老,哪里想到她说走就要走了。
      钟盈拍了拍黄绸的肩膀,他们一直都合作的很默契,她也在想如果到了别处,没了黄绸,她还会不会那么如鱼得水。但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他们终究会有分离的一天,只不过是早晚的事。

      “好好和凤石过,什么时候结婚,给我捎个信儿,我好回来参加。再说春市也不算太远,坐火车就能到,要是你想我们了,就带凤石去那里看我们。或者,等敏之放假了,我也会带他回来的。”临到分别,钟盈也有些不舍,她从前其实也以为会在这里终老的。
      “嗯!”黄绸再次吸了吸鼻子,真是舍不得。

      那边,凤石也跟贺敏之在说话。
      “你和老板那什么,做措施了吗?”凤石就像个长辈,关心的重点永远是男人自身的事。
      贺敏之却因为凤石的直接而红了脸,想想大年夜那次,钟盈太高兴,哪里就想起来要做什么措施,而以往,好像也没做。
      他在努力想,凤石则是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了端倪。
      “那就是没做,老板还真是,你上了大学课程一定不轻松,再说这养孩子也不是小事……”
      他还要再数落钟盈,贺敏之却阻止了他。
      “凤石哥,我,我们有做,有做的,你别怪她。”贺敏之真不想在车站这样的地方讨论生不生孩子的事,所以,他只能说谎。

      凤石看了他半天,还是摇了摇头,恨他的心软。
      “我听老板说你要去的那所大学可是很厉害的大学,那里是不是出过一位元首,两位总理,还有一位□□专家?”贺敏之点头以后,凤石继续说:“这样的学校,如果不努力,很有可能被甩出来,要是你再有个孩子什么的,还能专心学习了吗?你要是不好说,我跟老板说去吧,至少上学这几年别要孩子。”凤石毕竟比贺敏之大一些,经历的事也多一些,说的话不能说没有道理。

      贺敏之倒是没想过这些,现在,被凤石拿出来这么一说,他也有点担心,但一想到钟盈在接通母亲的电话后,那个高兴劲儿,他就知道她其实很渴望亲情。
      “哥,别去说,我们有分寸的。”想到这里,贺敏之拉住凤石,劝道。
      凤石点了点他的额头,恨铁不成钢的说:“你呀,就是傻善良。”他没办法,既然人家不想说,他也不好强出头。

      广播里已经开始广播,到钟盈和贺敏之这一趟车要检票了。
      钟盈和贺敏之上了火车,黄绸和凤石也买了站台票,一直把人送上火车。
      火车的汽笛响起,火车慢慢开动。
      黄绸和凤石挥舞着手臂,这么多年了,第一次,他们送别当做亲人的姐姐,怎么能不哭。
      黄绸其实比凤石还要脆弱,看着渐渐远去的火车,她抱住凤石,大声痛哭了起来。
      凤石则是抱紧她,眼睛也很红。

      别了,亲人!别了,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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