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若初见》纳兰心遥

22、

　　站在小如门口，墨言几次欲按门铃，又迟疑了，她不知道，面对小如她要怎么说，她也不确定，小如会有怎样的反应，转身，靠在门边，墨言盯着地面……
　　门，却忽然开了……
　　小如站在门边，她没想到，一开门，墨言竟站在门口，一时间，门开也不是，关也不是……两人就这样一个门里，一个门外，一句话也不说，静静的站着，望着对方……
　　“你……”异口同声，两人同时开了口，又停下。
　　小如看着墨言，轻咬嘴唇，像是作了什么决定：“墨言，你进来吧……”墨言跟在小如身后，心里惴惴不安。
　　“昨天，我可能喝多了，没胡说什么吧？”小如微微笑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早上醒来，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来的呢，墨言，一定是你送我回来的吧，真是要谢谢你了……”
　　墨言抬头望向小如，却发现小如的目光躲开了，那一瞬，她明白，小如什么都记得，她之所以要这样说，只是为了避免双方尴尬，至少，她应该心存感激，小如不曾视她如洪水猛兽，将她赶出门去，至少，小如还给她找了一个台阶，让她可以回头，尽管，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对了墨言，我，快要结婚了。”小如话音一转，忽然说起了婚讯。
　　突如其来的消息，重重的砸在墨言心里，让她眼前一黑，结婚么？应该就是那晚接她走的那个男人吧，墨言苦笑着，她们在一起倒也登对，而她，什么都给不起……
　　“我，祝福你……”墨言苦涩的说，“他，是叫睿凡吧，看上去人还不错，希望你们幸福……”转身，仿佛老了好几岁，墨言缓缓的向门外走去。
　　“睿凡？你怎么会知道他？不是……呃……对，是他。”小如想了想，终是没有解释。让她误会也好，或许这样，她便会死心，会忘了她，终究，她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想要的，她给不了……
　　没有挽留，小如默默的看着她走远，点了一支烟，靠在窗边，直到夜幕降临……
　　回到倾城，墨言将自己关在房里，反锁了门，倒在地上，随手拿过一瓶酒，看也不看，便往嘴里倒……
　　门外，是音乐声，夹杂着这个城市夜晚的喧嚣，墨言冷冷的扯起一抹笑，这种虚伪的热闹，总是有人乐此不疲的……
　　酒瓶很快的空了，墨言又开了一瓶，只麻木的往胃里填着酒精。朦胧的视线里，她仿佛又看见小如浅淡的笑容，如同冬日的阳光，温暖却不炙热……伸出手去，幻像如泡沫般消失不见……
　　想起白天时她一字一句的告诉自己，她要结婚了……是啊，她一定是极爱那个男人吧，以她的个性，如果不爱，是不可能将就的在一起的。墨言苦涩的笑着，就算自己再了解她又能怎样，充其量，自己所以充当的角色，也不过是暗地里关心她，以朋友的身份在她身边，所以，当她告诉自己婚讯的时候，即使心痛的快要死去，却仍只能笑着祝福……
　　可是，小如，我祝福的，只是你……
　　墨言低语着，陷入昏睡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