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若初见》纳兰心遥

19、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家里清爽很多，墨言不发一言，只是低着头默默的做这做那，偶尔，小如会不自觉望着她，似乎有什么想去求证，却一时又抓不住飘忽的思绪。
　　“墨言，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小如轻轻的问。墨言背对着小如的身影滞了一下，头也没回：“朋友，不就是会对你好的那个人么？”
　　“很奇怪，每次我最脆弱心情最差的时候，你总会在我身边，可是墨言，你呢，你有没有不开心的时候呢？”小如拿下墨言手中的东西。
　　墨言定定的望着小如，眼神里涌动着莫名的情绪，目光逐渐变的深沉。她倚在墙上，目光透过小如，望向窗外：“情绪的低潮，每个人都无可避免的吧，可是小如，我不想让我的情绪影响到你，放心吧，我没事的。”
　　小如望着她，她究竟隐藏了怎样的心事，而且，不为外人所知。每次在倾城见到她，总是一副快乐的样子，尽管小如知道，那快乐底下，藏着疏远和冷漠。然而，就在刚刚，当她望着窗外，貌似云淡风轻的说着那些话的时候，小如却清楚的感受到她情绪的波动，只是小如不明白，为什么墨言要极力压制住那份波动，或许，每个人都有不可言说的过去或是伤痛吧，一再追问，似乎也太残忍了些……
　　小如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墨言……
　　次日，可可约了小如，一见面，就是如连珠炮般的追问，小如浅笑着望向可可，这么久没听到这丫头的声音，真是怀念啊……对于辞职，小如只浅描淡写，当初去，只是因为公司刚起步去帮忙，现在一切步入正轨，离开也无可厚非，更何况，自己原就不是喜欢被规章制度约束的人……
　　“可是，真是奇怪，怎么睿凡也回去了呢？”可可疑惑的说着，小如端着咖啡的手一抖，咖啡差点洒了出来。
　　“你说什么？什么叫睿凡也回去了？”小如极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轻握住被烫到的指尖……
　　“对啦，你不知道哦，”可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注意到小如那一瞬间的惊惶，“你辞职那天，睿凡也不知道怎么了，生了好重的病，在医院里呆了好久，结果醒了之后，就和子康说转移股份回美国的事……真是奇怪，子康怎么劝他都没有用……”
　　小如听着可可转述，他的离开，是为了我么？因为我说不原谅，所以，他选择离开了么？
　　“小如？”可可的手在小如眼前挥过，拉回小如的思绪，“我才发现呢，这边你一消失，睿凡紧跟着就重病，然后醒了又急急的回美国，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和子康？快招快招！”
　　小如啪的打下可可的手：“乱说什么呢，这种事也是可以乱开玩笑的么？”
　　可可愣了一下，只是玩笑，她反应怎么那么大：“好啦，我知道不该乱开玩笑，我知道，你一直放不下严飞，这么多年了，你……”
　　“可可！”小如眼神忽然凌厉起来，可可噤声不语。
　　轻叹了口气，小如搅拌着杯中的咖啡：“可可，你是知道的，严飞是我的禁忌，我不愿，也不想再谈到这个人……”
　　可可犹豫了很久：“可是，小如，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小如侧目：“是关于严飞的？”
　　可可点头：“子康前些时候跑的一笔业务，本来一切都基本谈妥，可是没想到，对方派来的负责人是严飞……而且，不知道他怎么知道，之前你在公司里……”
　　“所以，他就让我去谈判？”小如浅笑出声，这么多年，他还是只会用这种手段么？
　　“子康不让我告诉你，可是……小如，我也不知道告诉你是对还是错，只是，尽管结束了这么久，我知道，你一直不曾放下，又不肯原谅，只这样折磨着自己，或许，这一次，你可以真的走出来……”可可紧张的绞着手里的面巾纸。
　　小如轻轻的取走已经被可可扯烂的纸巾：“可可，当初，我贸然离开公司，与情与理都说不过去，那么这次，让我去解决这件事吧，也算是我为公司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可可抬头，只看见小如略显疲惫的靠在沙发上，指尖，跳跃着香烟欲燃未烬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