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中的我们》录远

2、离开学校

　　“喂，李羽你开什么玩笑啊？”听了李羽的话，众人俱是一愣，林之何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反驳道，“怎么可能？”但他看着李羽的样子不似作假，又转头看了看站在李羽一旁的周临，却发现他竟一副吃惊的表情看着楼下操场。
　　“不，不会吧……”林之何声音有点抖，快步走向栏杆处。叶琦也拉着陈芸芸向前，冯露，陈曲源还有那数学老师虽不信，但心中也有些不安，便走了过去。
　　众人凑过去，正好看到楼下操场上，几人围在一起，姿势怪异，中间一人缓慢地起身，那几人又散开，向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虽然操场上的路灯很是昏暗，却依稀可以看到几人穿着保安的制服，还有几人衣着普通，只似乎有些破烂。“那些保安怎么回事？”没看到什么骇人的场景，杨老师松了口气，又对那些人的行为感到奇怪。
　　其他人倒是没接他的话，几个学生都是听说过或看过《生化危机》的，对所谓的“丧尸”也有些了解，看到这场面都不自觉地把场景代入进去，都有些心慌。
　　“这……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那也太扯了吧哈哈……”林之何苦着脸笑了几下。“是啊，不会吧……”冯露难得附和着说了句，只是底气十分不足。
　　叶琦依旧没开腔，紧紧地盯着楼下那几个人看，只是察觉到身边的陈芸芸有些颤抖的身体后把手握得更紧了些。
　　操场上共有五人，有三人穿着保安制服，其中一人明显偏胖，似乎是守在学校大门的保安；另外两人衣着普通，似乎是外人。叶琦向远处大门望了望，大门旁的保安室亮着灯，距离较远，但似乎可以看见是没人的。而大门敞开，门外似乎还有不少人正踉踉跄跄地朝这边走。
　　叶琦思索了一下，便想到，如果真的是丧尸的话，那么应该是在外的两只丧尸袭击了学校门口的保安，然后进入。而学校门口的常驻保安一般有两名，此时操场上的第三名保安应该是巡逻的，也是他们凑过来时刚爬起的那人。
　　那么，从两只丧尸袭击保安，再走到这里，根据它们的行走速度和此处与门口的距离，大概用了十五分钟；他们学校虽说在市区，但离步行街、居民楼等都较远，两只丧尸走过来用了多长时间？既然两只丧尸轻易地走了过来，那么外界应该是大部分人都变成丧尸了，是用了多久感染的呢？感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人为？天灾？这跟她的梦又有什么关联呢？
　　叶琦试图用思考让自己冷静下来，可现在信息不足，得出的信息大部分都是无用的，而且越思考，她的思绪越乱，内心也更加不安。
　　“啊——”叶琦的思绪突然被一声尖叫打断了。发出尖叫的是冯露，而周围几人的脸色都很糟，林之何，陈曲源，杨老师都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陈芸芸虽然也神色惊恐，但好歹没叫出声来。周临这时却已冷静下来了，李羽面色如常。
　　原来在叶琦思考之际，操场上有个注意到那几人的保安走了过去，似乎想问些什么，还没走近就被扑倒在地，那几人竟是围着他啃咬起来，那保安还未发出惊叫便被咬断了脖子，鲜血飞溅。
　　众人看见的便是这幕。叶琦看去时，正看见几人啃食得差不多，那保安也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了，几人继续朝教学楼走去。
　　果然！叶琦吸了口凉气，看见几人身下的暗色痕迹，除了惊惧外，还有止不住的恶心。她不由攥紧了手，指甲嵌入肉中传来的刺痛使她能稍微冷静下来。
　　“你们都看到了，”李羽开口，“相信我说的了么？”
　　“这，这是……”杨老师早已失去了镇静，惊慌地问道。
　　“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东西？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陈曲源喃喃道。
　　李羽不理他们，继续说，“大家都看到那些丧尸了吧，如今，我们即将面临的，正是充满了丧尸的世界。血腥，死亡无处不在，你们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陈曲源回过神来，大声质问着，“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一切是不是与你有关系？”他表情扭曲，一把抓住李羽的手。
　　的确，今晚李羽的举动实在反常，而且他一副镇定的样子实在叫人生疑。冯露和杨老师都惊疑地打量李羽，倒是林之何上前拉开陈曲源，“你干什么！冷静点！”
　　“我怎么知道的，跟你无关，”李羽甩甩手，冷冷道，“你倒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活下来！”接着，他面向众人，“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是生存，我们需要离开这里。有谁要跟我一起？”
　　“等等，外面也很危险吧，我们不如在学校找个地方先躲躲，看看情况再说吧。”杨老师劝道。“是啊是啊。”陈曲源赞同。
　　“想躲着那是你们的事，我是要走的。”李羽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林之何、周临跟李羽是从小长到大的朋友，在这种形势下，自然选择了跟李羽一起行动。
　　叶琦此时也知道了自己之前的梦是末世的预兆，她迫切地想知道更多的信息，而李羽知道的恐怕不少，跟着他的话，安全也更有保障。
　　“我愿意跟你一起行动。”她开口道。
　　李羽挑了挑眉，又看向其他人，“还有吗？”
　　陈芸芸有些紧张地拉着叶琦的手，叶琦转头问她，“芸芸，你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陈芸芸脸色苍白，似乎现在都还没缓过来。
　　“你和我一起吧，我会保护你的。”叶琦劝她，虽然她也有着恐惧，但陈芸芸本就胆子小，她实在不放心她单独行动。
　　“嗯。”陈芸芸答应了，抓着叶琦的手更加用力了。
　　“我，我要回去通知同学！”冯露虽然之前被吓得厉害，但平复心情后，咬咬牙说着，“我们应该一起回去通知他们，不然那么多同学，会有危险的！”
　　“真不愧是班长，”李羽语气平淡，倒也听不出什么意思，“不过我们是不会陪着你做无用功的。”毫不客气地拒绝了。
　　“陈曲源，你和我一起回去！”冯露见状，又看向陈曲源。
　　陈曲源惊了一下，他实在是不想与李羽一起，于是很快答应了，“好！”
　　“杨老师……”冯露希望老师跟她一起回去，增加说服力。
　　“啊，我……”杨老师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和李羽他们一起行动，于是回答，“李羽他们几个学生也是很危险的，我应当照顾他们。你赶快回去，通知一下其他的老师吧。”
　　“那好，我们快点回去！”冯露招呼陈曲源迅速下楼了。
　　“行了，我们也快走吧。不然等会儿就走不了了。”李羽招呼众人，领着剩下五人向下走，边走边说。
　　“等下我们从另一边的楼梯下去，去厕所拿拖把。然后从学校侧门出。”
　　他们学校的厕所在每层楼的楼梯边，而且厕所中总会放几把拖把。众人拿了拖把后也顾不得脏，把末端的布扯了下来，拿着棍子。陈芸芸力气小，还是叶琦帮她一把扯了下来。
　　当几人跑下楼时，丧尸离教学楼还有一段距离，各教室中开始发出些动静。
　　学校共有三个大门，正门靠近操场，另两个侧门在学校其他方向，此时李羽正带着他们向东门跑去，正好在教学楼的后方。通向东门的那条路上还有一个小商店，卖些零食，日用品，学习用具之类。
　　李羽边跑边说：“等下随便买些吃的，不用多，够一顿就行。”
　　几人在小商店中买了些东西，叶琦随便买了两袋面包，递给陈芸芸一袋。店里此时只有两个店员，有些讶异地看着他们。
　　李羽对店员说了句 “等下有大事发生，你们做好心理准备，最好小心一点。”
　　两个店员都是上了年纪的大妈，闻言回他：“胡说什么呢？”
　　李羽也不多说，付了钱就走，几人跟着。杨老师颇不放心地买了大袋东西，落在后面，李羽既不提醒他，也不等他，林之何招呼几声，他才急急忙忙跟上去。
　　众人向东门赶去。东门的位置较偏，一般不开，也没什么人，但那里的围墙很矮，又靠着一个花坛，倒是很容易爬，不少迟到的、逃课的，都会从这里进出。
　　周临率先爬上了墙，四处望了望，说着”没问题”，就跳了下去。几人把东西丢过墙去，就开始爬墙了。林之何和李羽都是熟门熟路，叶琦个子较高，力气也不小，也爬了上去，而陈芸芸就比较艰难了。叶琦有些吃力地拉着她，差点自己摔下去，还是李羽帮她拉了把，跳下来时也是他帮忙扶着陈芸芸。
　　杨老师把一大袋东西丢过去就有些吃力了，身子骨又不如年轻人，爬过去倒是狠狠喘了几口气。
　　叶琦跳下来站定后，观察四周。附近的街道极为安静，听不到什么人声。她望向校内的教学楼方向，此时隐隐听得见那里已有嘈杂之声了。
　　想必那里已乱作一团了吧。叶琦看了看表，9：00。半个小时前，她才刚从梦中醒来；此时，她已站在校外，迎接她的，将是梦中那个破败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