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母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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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珊，惠珊。”惠珊转过头去，呀，那个人好眼熟，“你是……娜美？”
“是呀是呀，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娜美掩着嘴笑。
娜美，曾经的同事。惠珊已经离职快二十年了，现在记得也确实不容易。
“惠珊啊，现在过得怎样呀，儿子在做什么工作呀？”四五十岁的女人，果然比较喜欢拉家常。
“儿子还好，好不容易才找到正式工作，现在在外企上班，待遇够生活了。”惠珊答道。
“那就好咯，那，你女儿呢，应该大学毕业了吧，嫁人了没？”
女儿？女儿？惠珊有点恍惚。
“是呀是呀，那当初不是为了生个小女儿才离职的么？那她现在有没很孝顺你啊。”
女儿……女儿……忘了怎么与娜美告别的，惠珊一直恍恍惚惚地漫无目的地走着。
为什么人人都知道，我有个女儿，偏偏只有我没有印象？难道我一点也不爱她么？
儿子说，我有个女儿，在19岁的时候，坠崖了。
19岁，我的女儿，为何记忆会完全没有了这个人？我相信我自己的记忆，所以我不信儿子的话。
可是，姐妹们也对我说，我有个女儿，侄子侄女们也跟我吵着要姐姐。
难道我真的有个女儿？心里突然空了一块。
我翻看相册，里面的确有个小女孩，或嗔或笑，娇态并露，原来这就是我的女儿啊，原来她这么可爱，我不可能不爱她呀……惠珊不禁拥紧相册，眼泪就这么往下流……
以后，惠珊喜欢上从别人口中得知自己的女儿的过去。他们说，我很溺爱这个小女儿，他们说，小女儿从小就体弱多病，要是没有我的尽心照顾，她可能早就活不成了，他们说……
但是，我感觉到他们跟我说的，都是很平常的事，似乎不肯深入点地说，惠珊明白，他们是怕她伤心吧。
其实我偶尔有感觉的，偶尔在厨房忙的时候，会突然下意识往门口望，看到空空如也的门口又会有点失落。为什么会有这么下意识的动作呢，惠珊想，这应该是某种习惯吧，或者以前的她，就总是喜欢在厨房探头看吧。
他们说，可能，是她不让我记得她，因为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便是她母亲，而她最怕有人会伤心的，也是她母亲，所以，她宁愿她母亲忘了她。
惠珊一路都在胡思乱想，以至于没有看马路上奔驰的车辆。这时一辆大卡车疾驰而来，喇叭响爆天了她才回过神来，但已经来不及了……
突然有一道光芒照得惠珊眼睛睁不开，迷糊中，似乎有个女孩撞开了她……
等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在人行道上了，过往的路人没停驻，似乎刚刚什么也没发生。
惠珊眼睛睁得大大的，半晌后闭上双眼，眼泪沿着脸颊滑落。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我的，女儿。
她爬起身，跌跌撞撞地朝家的方向走去，眼泪，一直没停过。在她转过角的音像店里，正不停地吟唱着这首歌……
你总说我还不懂事
维护我像一张白纸
你眼中我永远是
长不大的孩子
虽然我有好多心事
却已不愿说与你知
我曾任性地排斥
你爱我的方式
想逃离你到远方去
做我最想做的自己
当我陷落在人群里
我最想念的人是你
当离开了你想说给你听
喔妈妈我爱你
当岁月过去我欠你一句
喔妈妈我爱你
现在说会不会太迟
你会不会笑我还是多像孩子
……
我已经越来越想你
我就是另外一个你
你眼中我永远是
长不大的孩子
作者有话说
第88章 母亲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