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斋》谢清一

4、《不被看好的爱情》

　　我问她，“你们之间有吵过架么？”
　　她笑，“当然有。哪有人不吵的。偶尔会。我脾气不太好。”
　　“激烈？”
　　“很少。哦。有一次。”
　　“嗯？就一次。”
　　“多了就不好了。”她笑了笑，“出去了。手机没接。到了该回家的时候也没到。担惊受怕了一下午。回来就崩不住了。吵了。”
　　“怎么吵？”
　　“不记得了。挺火大的。”她有点儿不好意思的的样子，“先开始把人往外推，后来又觉得不够解气，拽回来，摔了东西，再夺门而走。琼瑶剧里怎么闹就怎么闹了。”
　　“真会这样啊？”我有点好奇她的性子也能这样，“后来呢！”
　　“后来他来追。追半道人不见了。我在楼下花坛边等了半天没见到人。灰溜溜的往回走。”她不见笑了，“回去的时候发现，他才走到楼下，一瘸一拐的，脸上也破了相。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把人拉回去了。”
　　“呃。你动手了？”
　　“当然没。”她摇了摇头，“他没留神在楼梯上摔了。爬了半天才爬起来。”她好像十分后悔，“我们就大吵过一次。之后没了。”
　　“真羡慕。”
　　她又笑了，摇了摇头，“伤人的事。一次没做才好。羡慕什么。你猜我们关上门，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她并不等我回答，自言道，“他说。拉不住，快别闹。我甩开他走的。他急着追出来，栽下来了。毕竟他平衡不怎么好。”
　　我等着她说完。
　　她说，“我给他清理。他只笑，抱怨我欺负他。没错啊，我是欺负他，都是明知道的事，我推开他的时候也没留情。他小时候就出的事。一直跟我讲都习惯了。不过再习惯也不喜欢人老拿着他的短处开玩笑。我就爱干这事。那次之前自己还没觉得。他抱怨的时候，我看见他眼睛红的。我没见他难过过。挺会自娱自乐的。也不唉声叹气。他比有的人好像也顺利点，所以也没觉得他有什么好郁闷的。真的，他这个人挺不容易低落。”
　　我能想象出那个人，挺和气的，脾气不错，爱笑，也爱逗乐别人。
　　“后来他就假装埋怨我。跑太快，害他吃了苦头。我给他检查身上的时候发现他擦伤还挺重的，脚也扭了，强行走下楼，肿得像个馒头，不能动了。他开始哼哼唧唧的，主要是想哄人不那么难受。我说，你别哼了。他就不听吭声了。给他清理完了来了一声，还好，没看着严重。说真的，他特别习惯安慰人。”
　　“这我信。”
　　“是啊。安慰人，不安慰自己。碰到酒精就哆嗦，鼻青脸肿的笑。我说你生气么？他说，有点儿。你不能总想着欺负我。你要是实在不喜欢我，你说了我就走。我不黏人。他头一次说重话，应该是气到了。”
　　她说着，笑了，比划着跟我讲，“样子别扭极了。特别好玩儿。”
　　他来了。
　　站在她的背后。
　　她比划着一抬头，跳了起来，斥道，“回来也不吱声。吓人呀！”
　　他点点头，“就吓你。”
　　她捏着他的脸，“胡说八道。还有人呢。可以走啦？”
　　他再点头。
　　她搂着他的腰向我告别。
　　我先走了。
　　他俩一开始就不被看好。
　　她比他大了几岁，任性又十足的坏脾气。
　　可是现在。
　　多让人羡慕的一对。
　　如果他的袖子不是被她打着结，任性的牵着走。
　　一切就更美好了。
　　【完】

作者有话说

　　新尝试的写法，感谢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