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兵权 ...
-
接下来的日子，南音便在予阮的同情目光中度过了。不论是南音去看长华也好，去看刘伊依也好，予阮都会觉着:
“王妃太可怜了，先前那么懒散的一个人，如今被王爷罚了一次捶腿，也学会讨好王爷了。”
南音:...能说的好听些么？
这场仗，持续了许久，直至长华在边关这一毛不拔之地生下了她与秦时征的女儿，方才完美落幕。
齐嘉华在受了大大小小的无数次伤之后，陈王世子也能冲锋杀敌还能侥幸活着回来之后，终是彻底踏平了西陲，将这边关小国纳入囊中。而齐周的兵妈，也已疲惫不堪。
在犒劳三军，让三军原地整顿歇息之后，齐嘉华等着自己外甥女满月后，方才拖家带口的往京都奔去。
他的承诺做到了，剩下的，便得看他二皇兄，是否守信了。
走时，南音倒有些舍不得了，能这般无忧无虑四处走走的日子，可不多得。当然，这无忧无虑仅限于她一人。嗯，至于其他人，大多都有烦恼。
比如齐嘉华，便时时刻刻都为着战事忧心。张氏时时刻刻在为陈锦是否会认祖归宗而忧心，长华也是成日吵闹着她儿子没死，刘伊依则整日守着刘夫人，直至刘夫人病逝在边关。
回京之时，刘老爷是不大肯回去的，他早已不是刑部尚书，夫人又在这儿撒手人寰。为齐嘉华效命收服西陲他肯，可要他回京为旁人效命，不成。
齐嘉华知他想的什么，故而劝慰道:“叶落归根，夫人本是京都人士，尸骨自是要还乡的。便是你不再为朝廷效命，回去后不再踏足官场便是。”
是以，刘老爷方才跟着一道回京。回京后，刘伊依与刘老爷皆是住进了齐嘉华的王府。既然圣武帝已经知晓了一切，也就无需再遮遮掩掩，王府总归会安全一些。
齐嘉华连沐浴的功夫都没有，便被圣武帝传召。南音觉着，应该是来收回兵权的了。作为一个父亲，他儿子九死一生为他巩固国土，回京后第一件事儿便是收兵权，真不晓得他怎么想的。
“齐嘉华，你可别犯傻，卸磨杀驴，你现在把那玩意儿交出去了，你的小命可就没保障了。你不在乎你的小命没关系，我在乎我的啊，你可别让我年纪轻轻就给你陪葬。”
想了想，还是提点他一下的好。虽然她的话不怎么好听，可出发点是好的啊！
齐嘉华正理官袍的手僵了一下，又若无其事继续整理着自个儿的衣裳:
“本王辛苦奔波，王妃合该与本王同甘共苦才是。王妃一向视皇宫为龙潭虎穴，本王也不勉强王妃陪同，王妃只消好生去看看制衣坊收益，盘点一下账目便成，否则出了错，王妃可拿不到该有的红利了。”
说罢，意气风发的出了王府，只剩南音无语望苍天。他一定是故意的！柳伯不是他外祖父的人么？会黑他制衣坊的钱？
将了南音一军的齐嘉华一路上心情都很好，嘴角微微上翘。这样的好心情却在见到圣武帝后，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皇儿回来了，这次平定西陲辛苦了，你便好生歇息，将接下来收尾的事儿都交给他人去做就是。父皇特地为你赐宴接风洗尘，怎不见你携王妃前来？”
齐嘉华让见面后，齐嘉华方请安，圣武帝便直接道明来意，一点儿都不委婉，直接要他交出手上的事儿给旁人。
齐嘉华闻言，笑了笑，仍旧是放荡不羁的模样:“父皇要谁来接手儿臣手中这十万兵权？是陆家？还是殷家？又或者慕家？
父皇当是记着，儿臣说过，若要儿臣出兵平定西陲，父皇就得还皇姐西陲被劫一事儿公道。如今陈家虽倒，还有同谋仍旧逍遥法外。没能将那人绳之以法之前，恕儿臣不能交出来。”
圣武帝面色微凝，眼底夹杂了几分冷色:“皇儿，你如何就学不乖，非得跟你母妃一样逼朕么？
如今长华平安无事不就成了么，何苦非得揪着先前的破事儿不放？”
提及贤妃，齐嘉华面上笑容逐渐凝结，再笑不出来，随即跨了脸:
“母妃有没有逼父皇儿臣不知，儿臣只知母妃一向疼儿臣与皇姐，她定是希望皇姐能沉冤得雪。
皇姐为了父皇，将亲生儿子救命的钱都拿出来当了军饷，致使小岳含冤而逝，此后每日活在痛苦中。如今父皇说皇姐平安无事便成了，就不怕寒了皇姐的心么？
儿臣没别的奢望，对那九五至尊之位也没什么想法，只要父皇将那人绳之以法，兵权儿臣便立马双手奉上。”
说到最后，面上带了一丝嘲讽之色。圣武帝也被提及痛处，一国之君连国库何时被搬空都不知，着实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儿。
半晌，也只灰灰手:“在前面给你备了宴，快去罢，莫让众大臣久等。”
说罢，负手转身离去，并没有前去宴上露脸的意思。一场宴会，连他都不去，便是齐嘉华立下汗马功劳，能有谁会高看齐嘉华一眼？
对此，齐嘉华并不在乎，无所谓笑笑，大步朝宴会地点去了。有些事儿，还真不得不去见一面二皇子。
此时南音正在霓裳羽衣东看看西看看，因着这些绣娘与画师都是古人，虽说有自己的教导过，做出来的东西也有些不足。
好在即便如此，也是引领了古代的潮流，业绩也是一如既往的红火。对此，南音还是很满意的。
又指点了那些画师一番后，便准备打道回府，还是窝在王府里，好生睡一觉再说。
想的倒是很美好，却又遇着了自己那个结拜的义姐，冷夫人。见了南音，她倒很是欢喜，寒暄一阵后便将怀中已经一岁多的爱女抱得稳稳的递与南音看:
“她周岁之时你不曾在京都，瞧瞧，那么小的一团，而今也这般大了呢。”
小女娃将将会说话，咿咿呀呀叫着:“娘。”
叫了南音也不晓得怕，仍旧赖在冷夫人手上咿咿呀呀叫娘。南音虽不大喜欢孩子，却也觉着这小女孩儿可爱。
“嗯，我们小欢欢周岁之时姨姨不在，姨姨回头给你做身衣裳，当做赔罪，可好？”
伸手逗她，说是作身衣裳，不过是想想样式由绣娘去做罢了。冷夫人对此却是很感激，再三叮嘱南音务必要上冷府做客之后，方才抱着小女儿回府。
本就是来买衣裳的，如今南音说了要做，自是不需进去挑选了。
回府后，便张罗着要替那小女娃做衣裳，叫来刘伊依执笔作画，自己指手画脚的。
待齐嘉华从宫中回来已是深夜，在外碰见陈锦便与他一道去了书房。刚进书房便看见南音在支使着刘伊依作画，是以两人面色各异站在门口。
南音抬起头，有些尴尬的看向陈锦，至于为何尴尬，那自然是支使他媳妇儿替自己打下手了。
“哥，王爷，你们怎么来了。”
齐嘉华有些不知说什么才好，这书房，是他的，他不能来？
不曾与南音说话，径直书架上取出一个匣子，递给陈锦:
“不能暴露你是陈家人，是以我替你捏造了一个身份。是杨统领逝去兄弟的遗孤，今后，你便将自己当做杨琛而活罢。”
这话一出，南音立马折服了。亏她和张氏一直提心吊胆猜想陈锦可能接受自己不过是一个小统领的儿子，齐嘉华这一首，完全无需担忧陈锦拒绝了。
是以，待陈锦捧着盒子与刘伊依归去之后，很狗腿的拍齐嘉华马屁:“我说齐嘉华，看不出来你还是很聪明的。本姑娘高兴，待替我义姐女儿做好了衣裳，特地在为你做一身，算作奖励，便宜你了。”
说完，又觉着这样拍马屁不大好听，正想改口夸他一刀，便听得齐嘉华道:
“你义姐？冷家夫人？冷家屹立几朝还能站在朝堂上，君主换了一位又一位，也不见冷家被铲除。你能与之交好是好的，做衣裳也是出自好意。待你送衣裳去之时，还是当面让冷家夫人找大夫看看，确认没毒再叫她收罢。”
南音不知他为何来这么一出，冷家厉害，与冷家交好不是挺好的么？送个东西还让人验毒，这不是摆明了自个儿小肚鸡肠，觉着人家不信任自己？
“这，不大好罢？这不是告诉义姐，我不信她么？多伤情分啊。”
齐嘉华不曾继续要求她，只淡淡道:“今日宴上，我听人闲谈说起一些事儿，慕家夫人于冷燕启闺女周岁之时送了块玉。
出奇的是，那玉有毒，险些害着冷夫人唯一的爱女。冷家与慕家因此生了间隙。
你可知，冷家大小姐自打出生后，冷大人便满天搜刮上等女儿红埋下，要待女儿出阁之时大宴宾客。便是那女娃周岁之时，都还在搜刮这些酒水。
冷家如此看重这才一岁多的长房嫡长女，万事还是慎重些的好。当然，你若不怕被人栽赃陷害，我也不劝你。”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兵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