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无关风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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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那些银票银子与些地契，秦时征体贴的扶着长华回王府。自贤妃去世后，长华便住到了秦王府，世人也都知道那个花钱买来王位的王爷，便是圣上女婿。
歇息时，长华紧紧搂着秦时征，将头埋进他怀中:“我怕今后，我再不能这样肆无忌惮搂着你了。”
没来由的，长华便说了那么一句，对此秦时征也未曾多想，只道:“说什么傻话呢，快些睡罢。”
翌日，也是能救小岳的最后一日，长华进了宫。随之带去的，是那四百万两，声势浩大进了宫。齐嘉华闻讯敢来时，已经太迟故而无法阻止，这便意味着，长华放弃了小岳。
见到圣武帝之时，长华只有一句话:“父皇要的银子女儿带来了，父皇也得答应女儿两个要求才成。
一、父皇你得放过舅舅遗留在世的一双儿女，就以母妃的死，到此为止罢。这件事情，本来就是父皇做错了。
二、父皇你得告诉我，究竟是谁告诉你，母妃与舅舅有不 伦私情。就这两件事，父皇应了，女儿便给。”
圣武帝长久一番沉默，也不过轻叹一声:“朕答应你，放过那两个孩子。但是，他们不得以自己真实身份活着，目前的身份也不得改变，现在如何，今后就如何。
至于你母妃的事儿，事后朕想想，也确实是朕草木皆兵了些。朕可以告知你那人是你大哥，可你不能找你大哥的麻烦。朕，不允许。”
对此，长华也只笑了笑:“四百万两，女儿全都筹备齐了。还望父皇平定内外之乱后，莫忘了这些银子是一向被人瞧不起的秦家，倾尽全力拿出来的。”
踏出宫门后，长华只觉初春的日光比起冬日的，更为寒冷。
齐嘉华与南音沉默立于宫门外，见到长华后久久不语，最终不过道一句:“值得么？”
长华笑了，笑容让人格外刺眼，最终颚首:“我去王府，该来的，总归是要我自己面对的。”
长华由人扶着上了轿，南音觉着，此时有些严谨啊，忙对齐嘉华道:“要不，我们跟过去看看？这情形，好似有些凌乱，不知道亲王爷那骚、包，会不会生气？”
齐嘉华这才想起来，秦时征，他不是齐家人，他不姓齐。是以，忙策马跟了过去对南音留下一句:我先过去，你后面跟着。
南音忙不迭点头，尽管，齐嘉华看不到。身旁红玉有些胆战心惊，心虚四处瞅了瞅，方凑南音耳边道:
“王妃，你若是真想王爷临幸你，也不能每次都当着秦王面前扑咱们王爷啊。京城里都笑话你，说你自己老是强行凑上去王爷还嫌弃，故而才迟迟不回正院住。”
南音有些哽咽，这都是些什么事儿？自己好好的一个大好女青年，名声为何就沦落到了这地步？一巴掌拍青玉头上:
“你脑子里都想的什么？还不快跟过去！”
去之时，也不知长华与秦时征说了些什么。长华泪汪汪哭的很是可怜，秦时征却是一脸嘲讽，脸上再无平日里的逗比气息。有的，只是浓浓的鄙夷。
“夫君，我姓齐，我是齐周的长华公主，我不能就这么看着齐周就此不复存在。正如你是秦家少主，你不能看着秦家不复存在一般，你能明白我的心情的，是不是？”
长华仍旧卑微祈求，希望秦时征能谅解她的行为。
“夫君，我不想看到天下千千万的子民颠沛流离，无辜死去，他们不应该受这些的。心肠歹毒之人的贪念带来的后果，不该让无辜百姓用生命来承担。”
齐嘉华只默默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南音过去之时，惊觉他好似体力不支已经撑到了极限。见了南音靠近，便作势拦住南音肩头，实质上却是将自己依靠南音身上。
秦时征闻言，脸上讽刺的笑容更甚:“我是姓秦，可我秦时征为了救儿子将秦家折腾的七七八八已经大势已去了。
你呢？高高在上的长华公主，身为公主的同时，你也是一个母亲。可是你，酒精都做了些什么？
你觉着其他人无辜，不该死，是以你放弃了你的孩子。小岳他不无辜，因为他是我秦时征的种，所以他该死，你定是这般想的罢？
可抱歉，你姓齐我秦某不姓齐，作为一个肯为了儿子倾尽所有的父亲，一个普普通通的父亲，我理解不了你。我理解不了那个满口仁义，却永远自私自利放弃孩子的母亲。
你走罢，自此，你我就当从未见过，也从未有过任何纠葛罢。”
南音很是震惊，事情成了这样着实有些难收拾，忙叫秦时征:“秦王爷，你...”
想说秦王爷冷静一下再说，可齐嘉华却道:“南音，本王累了，陪本王回府罢。”
南音站着未动，显然有些不知所措。自己与长华算不得生死之交，却也是很好的朋友，不希望她有这么一个下场。可齐嘉华身为她弟弟，竟然也不肯替她说一两句话？
此时，下人来报:“王爷，王爷，一群黑衣人将一句无头的小男孩儿尸体送来了。说是，说是要将您和公主殿下所出孩子的头颅，拿去，拿去当夜壶。”
此人是王府的一个管事，对于秦时征这个金主还是颇为敬重的，是以，说这些话时虽胆战心惊，却也义愤填膺。
一同出去之时，齐嘉华以手挡住南音眼睛:“不要看，不要看。”
语中有请求，有恐惧，南音也不曾反驳。她总觉着，今日的齐嘉华好似有些疲惫不堪。
耳旁，想起秦时征温柔体贴的呼唤:“小岳，小岳我是爹爹。爹爹错了，爹爹不该让你来这容易让人迷失的京城。爹爹带你走，咱们回家。
还望公主殿下收拾一下早些搬离，再下也好带着幼子离开。”
一向傲气，挺得笔直的背脊，再确认秦时征是真的与她诀别之时，终是再挺不起来，跌倒在地:
“不，不要，你原谅我好不好？小岳是我儿子，我如何会不心疼，可是我没办法。秦时征我都这么求你了，你为什么不肯原谅我？你不是说，只要我要的，你都给吗？为何这次，你却如此绝情。
就一次，这是最后一次，只要你能原谅我，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
秦时征只冷冷道:“再下不敢，公主殿下还是快些起来才是，莫要在您一心所系的子民跟前失仪才是。
若想再下当这些从不曾发生过，公主殿下便叫我那个活蹦乱跳，我曾手把手教着写过字，他母亲曾手把手教着画过画，三岁便被启蒙的聪明爱子死而复生。那么，再下便肯，公主殿下能做到吗？
想来公主殿下不缺这么一些日常衣裳，那便现在就请回去罢。”
最终，齐嘉华松开手之后，南音所看见的，也只是地上的一滩血，与一路点点滴滴的血，直至那紧闭的王府大门，再寻不着。
最终，长华回了皇宫，齐嘉华也不曾叫她去王府。她就那么泪落不止，一路哭回了皇宫。在转身离开秦王府之前，南音听她低低说过:秦时征，对不起。秦时征，我错了。
回王府后，齐嘉华也没同往常一样与南音共同用饭，只自己一人去了书房。
南音觉着他大抵是操心长华的事儿，故而吃不下。是以，也没等他，自己一人味同嚼蜡般吃完了。没人跟自己抢菜吃，也真是一种寂寞啊！
直至红玉气喘吁吁来报，南音方才知道齐嘉华那厮神经病犯了，跑去书房里喝酒，还大吵大闹砸了好些东西。
见到南音第一句话便是:“你来了。知道么，我这一生都是一个笑话。”
南音还没弄清楚什么状况，便见齐嘉华口齿不清的要说什么，又给自己灌酒，地上东倒西歪的好些空酒壶。忙上前抢过他手中酒壶，却听得他道:
“我终是得知了舅舅的孩子在哪儿，可我不敢去看他，我怕，我没能替舅舅洗清冤屈，我没有脸面去见我的表弟表妹。
母妃死后至今，我终是有了一件值得欢喜的事儿，也有一件值得难过的事儿。舅舅骨血尚在，我欢喜。可我的外甥没有了，你知道吗，母妃生前一面都未见过的外甥，我曾答应带他去给母妃祭拜的外甥，因为我的无能，就那么早早去了。
十多年前我觉着自己努力就成，一定可以成为一个强者，不让自己在乎的人受伤害。
可十多年后的如今，我还是一个废物。先前我护不住母妃，现在我护不住小岳。你说，我还能做什么？”
南音看着颓废的他，没来由的心疼，最终又把酒壶递过去:“喝吧，喝多了，身体不舒服了，睡过去了，心里就不会难么难受了。”
贤妃死后，一直消瘦且疲惫不堪的齐嘉华，今夜好似快要垮掉了。这让南音很不安，心中有茫然，更多的却是还是害怕。
心下思绪万千，也不知该如何安抚那个才十九岁，不过是个大男孩却背负了十多年仇恨的齐嘉华，最终只看着他认真对他讲。
“齐嘉华，你不是废物，你是我的盖世英雄。你看，我哥哥不是因着你才偷偷活下来的么？我姨娘，也跟哥哥在你的守护下过得很好。便是我，也因着你过得锦衣玉食。
齐嘉华，你不要逼自己了。如果不复仇那么痛苦，那便想一个委婉些的法子，替贤妃娘娘报仇雪恨罢。不论你做什么，我都理解你。”
南音觉着，这个说话太煽情的人一定不是自己，怎么会是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无关风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