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她总是不负责》北望长安

24、难懂最是女人心

　　来人正是如玉郡主身旁的小跟班，永宁侯府的小姐:“如玉姐姐不喜她，你却偏要同她搅在一起，柏言哥哥我对你太失望了。”

　　小姑娘气的腮帮子鼓鼓的，若不是她现下看自己不爽，南音觉着那一定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

　　只见柏言破是惊讶，随即又回过神，有几分慌乱问道:“铃儿妹妹，你怎么会在这儿？”

　　鉴于南音不晓得原主的那些破事儿，是而对于这些“老熟人”，原则上皆是能避则避，奈何这小姑娘着实不大讨喜，下了马车姗姗来至柏言跟前:

　　“我若不是碰巧经过这儿，还不知道你可会叫小妖精给勾了魂呢！柏言哥哥，你怀中的衣裳是怎么回事？”

　　得，整个一个小管家婆，年龄不大，管的倒是挺宽。又见柏言略微有些尴尬，眼神闪躲不看她:

　　“这，如玉生辰将至，她也是第一次出席这等场合，我怕她忘了时辰，特地来提点她。”

　　这个她，自是指的南音，往常在夫人手里也没甚能见人的衣裳，大抵是怕她在如玉郡主生辰宴上没面子，故而才想着送她衣裳的罢？既然如此，又为何不让这铃儿知晓？

　　这人，当真是原主的情哥哥？若真是如此，南音少不得头疼一番了。如何能再不伤人的前提下有效拒绝桃花？在线等，很急。

　　“如玉姐姐答应你让她去，可没说让你给她当教养嬷嬷。要我说就不当让她去，那时来的都是达官贵人，她这等身份，哪配跟我们一块儿玩？”

　　铃儿说着，还不解气，伸手便要将那衣裳扔地上了。

　　南音虽说不满她这副嘴脸，可架不住人家认识达官贵人啊！先前不想去，是因着脑袋反应慢了些，没想到这样的场合能有接触那些贵夫人，既然逮住了商机，岂能拜拜错过？

　　这十七皇子的制衣坊，还不能挂他十七皇子的名头，既是不能挂十七皇子的名头，那便无法最初便打入贵妇圈子，让那些官贵人知晓并购买。

　　既是想筹集军资，没有这些达官贵人的慷慨解囊又怎么行呢？再者，若是收入不好，自己又怎么分得更多的美羹呢？

　　若是有人在宴会上穿了特抢风头的衣裳，那露脸的机会可是杠杠的！只肖自个儿穿着衣裳去宴上晃几圈，可不就能有市场了么？须知，那些达官贵人的夫人女儿们，可是最不缺钱的。

　　想到这儿，忙在那衣裳落地前伸手接住，并柏言张口前抢先说话:“你不喜欢？柏言方才说送你衣裳，我便挑了这套，早知你不喜这样的，我定是不让他给你买这个的。”

　　利益当头，面子什么的自然都是浮云。是而，南音一点也不觉着自个儿这么做有何不妥，大不了今后底气足了在将这些耻辱还回去不就成了吗？

　　果然，这话只熨得铃儿浑身通畅，脸颊绯红，欲语还休。就说嘛，凭自己的貌美如花，柏言哥哥又怎会看上如玉姐姐而对我视而不见。

　　想到这儿，铃儿的脸埋的更低了:“这衣裳可是要一百两银子呢，倒是让柏言哥哥破费了。”

　　柏言还在南音的一番话中错愕不已，全然不晓得今儿这太阳可是打西边出来了？往日里她没少抱怨这铃儿刁蛮任性，每次见了都是不吵不畅快，今儿怎么转性了？

　　心下在多疑虑，面上还得笑得勉强，既然南音都如此说了，自己也不好说不是:“无碍，你喜欢便好。”

　　这话，只让铃儿的脸更红了起来，羞羞答答不知说什么好。好在南音也不是那不解风情之人，先让柏言务必将请帖送至自己现下的住处，又问了宴会定在那一天，便立马趁机告退了，徒留那二人相互吹捧。

　　一回到齐嘉华买下的宅子，南音便迫不及待找到了秦华。虽说她反常，可自个儿一个人赴宴终归是不行的，那么多衣裳，总不能全穿身上了罢？

　　这不，两人一人一套，再一人备上一套应急的衣裳，便能去给这作坊打广告了，何乐而不为？

　　“华姐姐，我要去一个宴会，主要是穿着咱们设计的衣裳给那些达官贵人家的女眷看的，那可是一个好时机，若是成了，开张那日生意定是红火得很，你随我去罢。”

　　秦华早已回到店里，此刻正在缝衣裳，听着南音这话，一时不查手便被针扎了，流出殷红的血:

　　“这，怕是不大好，我这布衣百姓，身份低贱，哪能跨进官家大宅的门槛。”

　　她说身份低贱之时，眼底一抹伤痛一闪而过，南音却是抓住的。想了想，便道:

　　“众生平等，人不都是父母生养的么哪来贵贱之分？再者，我是有帖子的，不会进不去。

　　你若觉着盼头露面不大好，那便取丝帛遮面，如此便不怕叫人认出来了，这些绣娘里就数你长得好，言谈举止大方，除了你我也找不着别人帮我了。你若实在不喜那些皇家人官家人，那便一言不发充哑巴便是，好姐姐，帮帮我罢。”

　　思来想去，也觉着秦华定是怕被什么人瞧见，南音摇着她胳膊开始撒娇起来。说实在的，比起自己这半吊子官家小姐，她的气度才更像千金小姐些。

　　又想着齐嘉华的想法，若是要坑陈家一把，自己也是不能露面的。那便自己也遮住面，赴宴后鬼鬼祟祟溜走不叫人发现便是:

　　“好姐姐，我也同你一起蒙面出席，你便应了我罢。还有小岳，他也去罢，小孩子的衣裳也是可以卖的。”

　　秦华沉默了许久，脑里浮现出过去的一幕幕，越久远的记忆浮现，心便越是疼。不行！不能就这么什么都不做，这次去看看，或许也能见到想见之人，默默看一眼便好:

　　“好，我去。”

　　如此，一锤定音，挑挑捡捡了许久，终是定下了那日的衣裳。南音挑了一套绯红，一套天青，秦华是一套湖蓝并一套翠绿。

　　这四套衣裳皆是取上好的云锦所制，纯色的缎子无半点儿图纹，全是南音结合现代的想法，命绣娘在衣裳上一点一点绣出的自己让人画的那些图案。

　　至于小岳，他的衣裳则是这几日让绣娘们赶制的，图纸都是南音让秦华才画好便送去给绣娘，南音觉着，这次这些衣裳但凡叫那些贵人见了，不热卖都没道理。

　　制衣坊在柳伯打理下井井有条，说是随时待命开张亦不为过。经过陈锦同齐嘉华一番商议，这制衣坊的名字便命名为霓裳羽衣。

　　其实，最初本拟定叫锦绣阁，南音却道有了一个锦衣阁。这衣裳又美得跟仙女穿的似的，不若便叫做霓裳羽衣，也还是他们二人掰不过南音，不得不用这名儿罢了。

　　到了那日，早早收拾妥帖了，至于头饰，自然是从齐嘉华处打劫了来的，一身好的衣裳怎能没有好的首饰来配？

　　不得不说，果然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么一装扮下来，南音都觉着自个儿是天生的贵女了。自然，那是比不过秦华的，毕竟人家通身气派摆在那儿，忽视不了。

　　再一众人惊艳且艳羡的目光中，南音同秦华蒙面携着小岳到了如玉郡主处。四下张望许久，还是在铃儿提点下方才认出谁是如玉郡主。忙献上备好的衣裳:“一点心意，还望郡主笑纳。”

　　如玉郡主本是打算给她点颜色看看的，也不大想她来，若不是柏言哥哥一再求情，哪能让她踏足王府门槛半步。

　　偏生她还不自知，还敢蒙着面大张旗鼓带着一蒙面女人和小孩赴宴。当即便没了好脸色，若不是见她衣着着实太好看，有心留着探听一下打哪儿制的，定是会将她撵出去:

　　“我竟是不知，一向以吝啬闻名的陈七姑娘还晓得给我备礼物，我倒要瞧瞧带的是什么稀罕玩意儿，也值得你神神秘秘蒙着面带来。”

　　说着，便示意小丫鬟接过锦盒，当众便要打开看。

　　心下万般不喜，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现下惹不起她的。不说别的，就说方才进来瞧见的满院侍卫，便招惹不起。果然，龙潭虎穴！

　　若是当众看了，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儿，这不又是一个让衣裳被大家瞧见的机会么？

　　又想着被赶出陈家前，有被警告过不许打着陈家的名头招摇过市，便道:“郡主慎言，现下给你送礼的可不是陈家七活姑娘，而是另有其人，待无人时我再告诉郡主这礼是何人所赠。”

　　那如玉郡主本欲使坏，想将这锦盒假装不小心失手摔在地上，而后赏给丫头，现下她这神叨叨的另有其人，倒是引起了自己注意。

　　想着，便命人打开了锦盒，一入眼便是一套如南音她们三人一般别具一格的衣裳，好生漂亮，叫人错愕的移不开眼。见四下都好奇，也有心显摆，便叫人摊开来给在座的小姑娘们瞧瞧，口中却道:

　　“一般嘛，马马虎虎吧。”

　　嘴上如此，却未再出言尖酸刻薄讽刺人，南音便知道她满意，又有哪个女人不爱美呢？穿在身上是为着叫众人都看见有新的衣裳再市面上出售，送给这郡主便是怕回头时间长了人忘了，看来这礼并未白送。

　　铃儿却是不乐意了，本来见南音穿的衣裳好看的紧，有心想探听探听打哪儿置办的，故而才卖面子给她引荐如玉郡主，哪知她送了那么好看的衣裳给如玉郡主。

　　那衣裳定是价值不菲，比之自个儿身上现下穿着这柏言哥哥赠的，贵了不知有几倍！偏生自己就未得到，心下赌得慌:

　　“这衣裳怕是价值不菲呢，你打哪儿来的？就你爹那点子俸禄还买得起这样的衣裳不成？莫非你陈家贪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