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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二章 ...

  •   宴棘没有想到,这个善良的女孩一心一意全是为他着想,那他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呢?他决定把一切和盘托出。但在那之前,他需要好好地整理一下语言。
      整理好语言之后,宴棘开始娓娓道来:“其实,李婶原来是我们家的佣人,只是,我8岁的时候,揭发了她曾经偷过我们家的东西,从而被我爸爸赶了出来。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去陈达明家吗?”看到文子点点头,宴棘继续说道,“我低着头,就是因为看见了李婶。”
      文子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宴棘第一次看到李婶低着头,为什么他大叫一声李婶后,突然冲出家门,因为那是怕暴露吧。
      “可是我还有一点不明白。”文子向宴棘说出了自己心里的不解,“你刚才说李婶是你们家的佣人,可是你们家不是应该在韩国吗?她……怎么会跑到中国来呢?”
      “这个我也问过李婶,”宴棘说,“她说,是陈达明当初看她可怜,才把她带到中国来的。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今天去找她是为了陈达明的事,我想让她帮我监视陈达明。”
      “原来是这样。”文子见宴棘拍拍屁股准备走,赶忙问,“你去哪儿?”
      宴棘回答道:“回家,难道你打算在这儿住一宿?”
      “你什么时候会说儿化音了?”文子见宴棘真的走了,赶快站起来,追上他,追问道,“你到底什么时候会说的?啊?告诉我吧。”
      “不知道,你很烦耶。”宴棘一边甩开文子,一边唠唠叨叨的。

      “到底什么时候学会的吗。”这样吵吵闹闹的,两人很快就到家了。
      宴棘摸摸文子的头,温柔地说说:“好了,别闹了,快去睡觉吧。“
      文子不情愿地说:“好吧,你也早点休息。”
      “知道了,晚安。”
      就在这时,灯突然亮了,宴霞在一旁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着两人。文子被吓了一跳,她大叫道:“妈,你干什么?”
      “没……没干什么,”宴霞找借口说,“我起来上厕所,”还理直气壮地说,“怎么,不行啊?”
      文子哭笑不得地说:“行。您快点上吧。”说完,转头对宴棘说,“我先睡了,晚安。”
      文子进了房间,宴霞走到宴棘身边:“你还没告诉她?”
      宴棘摇摇头:“不舍得,告诉她对她太残忍了。”
      “可是她总要面对啊。我们文子太可怜了,她真的,太可怜了。”宴霞慢慢坐在地上。
      文子丝毫不知道两人的对话,她也不知道宴棘没有骗她,他明天就要被遣返回国了。她回到房间里,脑子里全是今天宴棘说的话。“我希望,永远和文子在一起。”、“我希望,永远和文子在一起。”、“我希望,永远和文子在一起。”
      “不知道,文子醒来以后该怎么面对这一切啊。”宴霞突然特别害怕天亮。

      2005年.
      第二天,文子醒来以后,到处都找不到宴棘,她跑去问她妈妈:“妈。宴棘呢?”
      宴霞正在洗衣服,她不敢抬头看文子的眼睛:“宴棘啊,他走了。”
      “走?去哪儿了?”
      宴霞心疼地抱住文子,“文子啊,你听妈妈说,宴棘他回韩国了,他…….”做妈妈的大概都是这样吧,宁可自己心死了,也不能让孩子受一点委屈。“他……不会再回来了。”
      “不,这不可能。妈,您告诉我,宴棘他去哪儿了?”最后她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他昨天才跟我表白呢。”文子像疯了一样的,神神叨叨地说着,“他还答应我以后要带我去看电影呢。我们还有好多事没一起做呢。他不可能走的。”文子看到陈宏名站在门口,“陈宏名,是你,是你对不对?是你把宴棘赶走的对不对?”文子一边说着,一边扑上去。
      “文子,你说什么呢?什么宴棘走了?阿姨,文子在说什么呀?”陈宏名疑惑地问。
      文子冷笑,那笑真冷,至今,陈宏名都能感觉到那笑里面的寒意。
      文子冷笑着说:“陈宏名,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不就是想把宴棘赶走之后你好取而代之吗?”接着,文子就像发疯了似的大喊大叫,“我告诉你,不可能。宴棘在我心里已经扎根了。你想取而代之?哼,做梦!”
      “你现在精神不正常。“陈宏名无奈地说,”阿姨,把她扶进屋里去吧。“

      文子继续发了疯一般地大喊大叫:“我很正常,我正常的不得了。”她甩开宴霞的手,继续质问陈宏名,她把陈宏名逼到墙角,“你敢说宴棘的离开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敢说你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宴棘?”
      “文子……”宴霞想说话,却被文子打断,“妈,你先别说话,我在问他呢。陈宏名,好,你说宴棘的离开跟你没有关系,好,我相信你。除非你……”
      文子一字一顿地说:“赌、咒、发、誓。”
      “文子,你……”陈宏名没有想到宴棘对文子这么重要,他也没有想到宴棘的离开对文子的打击会这么大,不过他还是定了定神,说道,“好,我发誓。”陈宏名举起右手,“我发誓,如果宴棘的离开跟我有半毛钱关系,我就……”陈宏名苦思冥想,终于想到一个他在琼瑶剧里经常看到的桥段,“断子绝孙。”
      文子盯着陈宏名的眼睛,看他的眼神没有闪躲,又看向他的手,他的手也没有抓着任何东西。终于,文子笑了:“好,好样的,陈宏名,我们出去说。”文子和陈宏名走出房子,只剩下宴霞呆呆地站在原地。
      “陈宏名,真有你的。”文子竖起大拇指。
      陈宏名无奈地说:“文子,你让我发誓我也发了,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相信宴棘的出走和我真的没有关系。”

      “我并没有说我找你出来是问宴棘的事呀,你那么紧张干嘛?除非你……”文子凑到陈宏名耳边,小声说道,“做贼心虚。”
      文子看着陈宏名面如死灰的脸,使劲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咳,我跟你开玩笑呢。快点回去吧,要不陈叔叔该担心了。”此时的文子已经大三,心机早都有了。可陈宏名似乎当真了。
      “咳,文子,你吓死我了。那好,我先走了。”
      看着陈宏名远去的背影,文子不知道,自己有多恨他。这个从小到大她唯一的好朋友,这个像风一样,每次她一有危险就挺身而出帮助她的少年。她对着陈宏名的背影默默地在心里说:陈宏名,要我怎么原谅你呢?你要我怎么,才能原谅你呢?陈宏名,你回头吧,回头求得我的原谅。你只要回头,我就原谅你。
      陈宏名也陷入了纠结,确实是他,把宴棘赶走的。他对宴棘说:“你还是走吧。你不走,宴霞和文子,她们就会犯下卖国通敌的罪名。”
      宴棘挑了挑眉毛:“陈宏名,你威胁我?”
      “就算是吧。我告诉你,我爸已经知道了你的计划,你离开,我或许还能保她们周全,但是你若是不走,就连我都保不了她们了。“说着,陈宏名把一张机票放在宴棘面前,”这是中国到首尔的机票,你好好想想吧。“

      宴棘拿起机票,“好,我答应你。”宴棘临走前,对陈宏名说,“文子不会原谅你的。”
      “我是为了她好,她会的。”陈宏名这样对宴棘说。
      陈宏名回忆起了昨天,他和宴棘的对话。他也很纠结,但是爸爸说过,无毒不丈夫。本来爸爸是让他把宴棘杀了的,但是他没忍心,所以,他连夜买了一张中国到首尔的机票,给宴棘送了过去。
      在回家的这段路上,陈宏名不止一次的想过要回头,但想起爸爸的话,最后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不知道,伴随着他的离去,文子的心也死了,她这一生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不会再相信爱情了。
      而宴棘这一走,除了五年前就再也没回来。
      五年前。
      “文子,文子。”文子被巨大的敲门声吵醒了,开门一看,她惊呆了,因为宴棘就在门外,用鹰一样的眼睛盯着她。
      “你……”文子吃惊地问,“你怎么会回来的?”
      “文子,我好想你。”宴棘一进来就抱住了文子,文子挣扎了几下,也就就范了。
      宴棘又走了,悄无声息地。而这一次,他再也没有回来。至少文子没有看见过他。他就像一阵烟,飘过来,又飘走了。

      而现在,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自己的婚礼现场?文子满脑子都在想这个,婚礼是进行不下去了。
      “陈宏名,对不起,我……现在脑子很乱。”文子向陈宏名和满席的宾客鞠了一躬,跑了出去。
      “文子,文子......天啊,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宴霞差点昏倒,幸好有一只强有力的臂膀把她扶了起来,宴霞定睛一看,气得差点又晕了过去,“你……你怎么会回来的?”说着就要去打这只臂膀的主人,“你把我们文子骗得有多惨,你知道吗?”
      是宴棘。他抓住了宴霞的手,“姑姑,您还是像以前蛮不讲理啊。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陈宏名当年陷害我,也有您的份。您想想,这件事如果让文子知道了,她会怎么想?自己的母亲和自己的丈夫一起陷害她的……”
      “不要再说了。”宴霞闭上眼睛。“不错,是有我的份,可是,宴棘,你现在回来想干什么呢?不要说你已经结婚了,就算你没结婚,你也没机会了。我知道,文子在你困难的时候帮过你。可是你……”
      “闭嘴!”宴棘突然大喊,把宴霞吓了一跳,“姑姑,当年要不是你伙同陈宏名陷害我是小偷,我会被再一次遣返回国吗?我如果不被遣返回国,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了。”
      宴霞再一次闭紧了双眼,他说的没错。“你需要我干什么?”

      “我要你帮我追回文子。”
      宴霞大吃一惊,她完全没有想到宴棘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什么?可是,你,你,你不是都已经结婚了吗?“
      “这件事,我会处理的。”宴棘甩甩风衣,径直走出了结婚场地。
      五年前。
      “我是你的什么?”在两人耳鬓厮磨后,宴棘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爱人。”当时文子如是回答道。
      “抓小偷啊。”陈宏名和宴霞一路跑着,来到了文子门口,“当当当。”
      此时的文子已经睡了,听到敲门的宴棘起身开门,没有想到,等待着他的,竟然是警察的枪,“是他吗?”警察问陈宏名。
      陈宏名笃定地回答道:“就是他。”说完还问宴霞,“阿姨,您也看到那个小偷的脸了吧?就是他,没错吧。”
      宴霞说话吞吞吐吐的,而且不敢看宴棘的眼睛:“啊?恩,哦。没错,同志,就是他。”
      宴棘不敢相信地看着宴霞,并向警察解释道:“同志,我刚才一直在这里。”
      “有什么人可以证明吗?”警察把宴棘带回了公安局。
      宴棘想了想,文子在屋里,她应该可以证明。可是把文子叫起来的后果很严重,除了要忍受别人异样的眼光,还会让文子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个撒谎精。

      所以,再三思索后,宴棘做了此生也许是让他最后悔的决定。“没有。”宴棘这样回答道。
      “你可要想清楚,在中国偷东西是非常严重的,最严重的后果,你可能被再次遣返回国。”审问他的小警察说道。
      宴棘很沉着地说道:“不用想了,东西是我偷的,要犯什么错我自己承担。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们能不能让我在回到刚才那个房间去?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
      审问他的小警察被他的沉着震惊了,他冲他的同事点点头,另一个警察说道:“跟我来。”
      “谢谢。”
      宴棘回到文子的房间,在她的书桌上放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文子,我先回去了。我还会回来的。
      宴棘走后,宴霞来到文子的房间,她从陈宏名那里知道了宴棘来过文子的房间。“你要我做什么?”宴霞问陈宏名。
      “阿姨,我要你去文子的房间看看宴棘有没有留什么东西,如果有,请您拿给我。”
      宴霞吃惊地问:“你要我现在去?”
      “没错,现在。”
      “如果我不去呢?”

      陈宏名对她说:“如果您不去,我就只好跟文子摊牌了,反正我是无所谓的,但是您想想,文子如果知道,是她妈妈把她最爱的人给赶走了,她会…….”
      陈宏名还没说完,宴霞就马上说:“什么都别说了,我去,我去就是了。但是你别忘了,这不是为了你,全都是为了文子。”
      “这就对了嘛,阿姨,我们这是各取所需,我帮你赶走宴棘,你帮我得到文子…….”
      “好了,你的话,让我恶心。”
      宴霞拿到了宴棘留给文子的纸条,回来拿给了陈宏名,陈宏名当着她的面把纸条烧掉,并威胁她说:“阿姨,我不希望这件事有第三个人知道,否则的话,哼,”陈宏名冷笑了一声,那声冷笑,宴霞现在现在想起来都后脊背发凉。“后果你是知道的。”
      “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就是为了我们文子,我也不会说的。”宴霞想起来了什么,问陈宏名,“你下面想怎么办?”
      “下面,我要,追求文子。”
      宴霞转过头去:“什么?不可能。我不会同意的。”
      陈宏名又威胁她说:“阿姨,这可由不得您了。您别忘了,我手里可是握有你的把柄的。”
      宴霞没办法,只得答应陈宏名。
      宴霞回到家,文子正失魂落魄地坐在房间里,一见宴霞回来,就赶忙拉住她:“妈,跟我到我房间,我有话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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