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问花落知多少》南行露

3、忆相忘

　　“白小姐，是不是和我跳舞令你非常的不舒服！”周俊豪冷漠的望着眼前这个心不在焉的女人。
　　“啊……对不起。”白墨怜察觉到了自己的失礼赶忙道歉。
　　气氛凝滞，半晌，白墨怜主动开口道，
　　“周先生，非常感谢那日您的出手相救。”
　　“我不记得了！”周俊豪不去看她。
　　“即使您不记得了，墨怜还是要感谢您，要不是您，墨怜那日怕是已经......”白墨怜还想继续说却被周俊豪打断。
　　“白小姐，我并不需要你的道谢……如果可以，这件事你就当从没有发生过一样就可以了。”周俊豪口气冷淡。他并不喜欢自己与一些女人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没有发生过？”白墨怜愣住，“为什么？”
　　“很烦。”周俊豪说实话。
　　“烦？”白墨怜愣住。
　　“失陪了。”周俊豪转身离开，留下白墨怜一人在舞池中央。
　　“……”白墨怜焕然大悟，“这都什么事啊！”
　　白墨怜离开舞池，随手就拿了杯酒一口饮完，“咳咳……”。
　　“怎么了，墨怜？”何茵茵走了过来。
　　“你知道周俊豪他和我说了什么吗？”白墨怜放下酒杯望着何茵茵
　　“说了什么？”
　　“他说他烦！”白墨怜越说越气，“你说我声好好气的和他道谢，他却和我说这个！”
　　“这……要不要我陪你出去散散心。”何茵茵担心道。
　　“算了，我没事，你去跳舞吧。”见何茵茵还是不放心，又重复“我真的没事！”
　　说完，白墨怜便起身离开了舞会厅，来到露台。
　　为什么今天晚上的所有事情都是那么的不顺利。先是一个邱少宇，然后又蹦出个周俊豪！这是要怎样啊！
　　“白小姐，怎么一个人在这？”柳兮若见白墨怜一人在露台发呆便过来询问。
　　“陈夫人……”
　　“俊豪呢？他没有来陪你吗？”柳兮若蹙眉。
　　“呃……他有事先走了！”白墨怜尴尬一笑。
　　“唉，白小姐，你别见怪，俊豪那孩子就是这样，一天到晚都绷着个脸，也不怕变成面瘫！”
　　“哈……”白墨怜被柳兮若那可爱的话语瞬间逗笑，这柳兮若一点儿贵妇人的架子也没有，让白墨怜好感顿生。
　　“唉，其实吧，也不怪他性子那么冷淡……”柳兮若顿了顿，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您没事吧，陈夫人。”白墨怜见柳兮若眼眶微红，不禁担心道。
　　“啊……真是失礼了！”柳兮若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白小姐不要见怪啊……我年纪大了，一想到那些旧事心里就难受……不过好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既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夫人也就不要再去想它了。都说最折磨人的，并非是已经发生的事，而是事情发生后自己舍不去的执念……那才是最苦的！”白墨怜叹息。
　　“说的是啊……白小姐怕也是过来人，否则定不会有如此感想。”柳兮若拉着白墨怜的手静默良久，又微笑道，“算了，咱们跳舞去，今天可是我的好日子，不能白白浪费了。”
　　“嗯……您先去跳吧！我想一个人在呆一会儿。”
　　“那我先进去了……外面有点冷，你小心别着凉了。”
　　柳兮若走后，白墨怜不知道一个人又呆了多久。突然，楼下响起的阵阵脚步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原来是巡逻的卫兵……
　　“你们几个到后门那去…守着…还有你们几个，都给我盯仔细点。”那不是周俊豪的声音吗！白墨怜低头向下看。
　　“大哥，你太紧张了……”邱少宇看着一脸严肃的周俊豪笑道，“你忘了前一阵子咱们才把那批叛党给剿了吗！”
　　“我没忘，但不能因为这样就放松戒备。”
　　“嗯……也是。”
　　“阿嚏！”一阵寒风刮过白墨怜不禁打了一个喷嚏。
　　“谁？”邱少宇向上看去，愣了愣，说，“墨怜……”
　　“啊……”白墨怜则慌乱的不知所措。
　　二人就那么的对视着，周俊豪看了看就那么僵着的两个人，咳嗽了一声。届时，白墨怜才反映过来，后以一句“失陪了。”便匆忙离去。而邱少宇仍旧愣愣地望着刚才白墨怜站过的地方，周俊豪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白墨怜已经走了时，一丝痛苦在他眼眸里转瞬即逝，这正巧被周俊豪捕捉到了。
　　“怎么了？”
　　“嗯！没事……”邱少宇尴尬一笑，“大哥，我去后门那看看。”
　　“嗯。”
　　邱少宇强迫自己不再去想白墨怜，他们之间早就没有任何瓜葛了，自己如果总是紧抓不放，会给她带去困扰的……他不想她讨厌自己，虽然他不奢求她的原谅，但希望她至少可以像没有遇见自己之前那般幸福快乐的生活……不过，他真的好怀念，怀念她对他说话的声音，怀念她与他在一起时的笑声，以及她生气时无理取闹的小动作……纵然，他知道这一切已经回不来了。
　　重回舞厅的白墨怜，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舞一场接着一场的跳。她不敢停下，她怕停下后自己又会胡思乱想，刚刚和邱少宇的对视，让她的心不禁又颤抖了起来，究竟为何？难道自己对他依旧有情？
　　白墨怜身边的舞伴不停的换着，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到来……
　　“白小姐，可否赏脸？”周俊豪伸出右手，静静地等待着白墨怜的回答。
　　白墨怜没有说话，此时的她脑子里尽是邱少宇的身影，也没有注意到来人是谁便直接就答应了。
　　“看起来白小姐真的不是很喜欢和我在一起跳舞。”
　　“嗯？”这句话唤醒了一直发着呆的白墨怜，“是你。”
　　“哼……怎么！不满意？”周俊豪冷笑。
　　“不……不是……”白墨怜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
　　“是舅妈让我来陪你的。”
　　“陈夫人？”
　　“嗯。”
　　“……”白墨怜不再说话，两个人就这么的跳着。
　　“白小姐，你的舞步可真差啊！”周俊豪故意嘲讽到。
　　“你……你究竟想干什么？”白墨怜生气道。
　　“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是来和白小姐跳舞的。”周俊豪说。
　　“跳舞……既然我的舞步对于周先生来说这么差，那就请周先生另寻舞伴吧！”说完，白墨怜便想挣脱开周俊豪的怀抱，无奈力量悬殊。
　　“怎么？白小姐，这场舞还没有跳完你就想走，这未免也有些太失礼了吧。”
　　“可是我的舞步那么差，如果继续和周先生跳，岂不是有点对不起您了吗！”
　　“是吗？你还真是为我着想啊！白小姐。”。”
　　白墨怜不再理他，两人就这么跳着，谁也不说话。
　　‘这时间怎么过的这么慢啊！’白墨怜皱眉。
　　周俊豪看着不耐烦的白墨怜，不禁暗笑。
　　一舞毕，白墨怜离开了舞池，找了一个角落又开始了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虽然刚刚与周俊豪的一舞跳的并不是很愉快，但他的到来至少不会再让自己胡思乱想了。不过，看之前邱少宇与周俊豪的对话，不难发现二人关系匪浅，既然如此，自己还是少与他接触吧。
　　不远处，何茵茵看见白墨怜又在角落里喝着闷酒，不禁摇了摇头，与身旁的舞伴说了几句便向着白墨怜那儿走去。
　　“喂喂，怎么又喝上了啊！”
　　“渴了呗。”
　　“渴了喝水啊，你喝酒做什么！”
　　“酒有味儿，水没有。”白墨怜摇了摇手中的酒杯。
　　“哈！这什么鬼道理啊！”何茵茵嫌弃的看了看白墨怜，拿走她手中的酒杯。“好了好了，别一个人在这窝着了，你也不嫌闷！走，咱们跳舞去！”说完便拉着白墨怜往舞池方向走去。
　　“我不去啊！我好累！”白墨怜挣脱开被何茵茵使劲拽着的手腕，又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你到底是怎么了？”何茵茵坐到白墨怜身旁紧张的问到。
　　“我只是舞跳多了，有点累了。”白墨怜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她可不想再让何茵茵替她担心了。
　　何茵茵望着白墨怜微红的脸颊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你若是真的累了，那咱们就回去吧。我们的任务也完成了，况且我看那陈老板请了也不止咱俩人来这儿助兴，刚才我在洗手间那儿碰见了‘大世界’的赵丽丽。”
　　“赵丽丽？她也来了？”
　　“可不是吗！你是不知道在洗手间里她那嚣张样儿，真让人受不了。”
　　“她最近势头正盛，也正常。”
　　“我看之前她和余四爷私通那事，也不见得对她有多大影响啊！”何茵茵撇撇嘴，“不过看情况，余四爷怕也真是爱她爱到了骨子里了，走哪都带着！”
　　“怎么，我们的何茵茵小姐羡慕了！”白墨怜玩味的看着何茵茵。
　　“怎么可能！谁羡慕这个啊！”何茵茵作势要吐。
　　“是吗！”白墨怜意味深长的笑道。
　　“你啊……就开我玩笑最在行。”何茵茵无奈，“墨怜……你知道吗，邱少宇在那一直盯着你看呢！”
　　“什么……”
　　“别回头。”白墨怜刚要回头就被何茵茵制止，“你先告诉我，你现在是不是真的已经对他死心了？”
　　“这……你说呢！”白墨怜苦笑道，“现如今这份感情对于我而言已经算不了什么了！”
　　“你还和我说谎！”
　　“没有，我说的是真的！他把我伤成那样，我为什么还要去想他！”
　　“唉……算了，你自己的心也只有你自己知道了，我就怕你委屈了自己。”何茵茵心疼道。
　　“我怎么会委屈自己！你想多了。”白墨怜握住了何茵茵的手，微笑道。
　　“呦，这不是‘夜笙歌’的小野花嘛！”一位身着红色旗袍的女子笑道，“瞧瞧，这姐妹情深演的，真感人呐！”
　　“呦，原来是赵丽丽啊，瞧我这眼神，我还以为是谁家的贵宾犬跑出来了呢！”何茵茵讽刺到。
　　“哼，何茵茵，我看你这张嘴是欠撕了吧！”
　　“是嘛！我还真没发现。”
　　“何茵茵，我告诉你，别给脸不要脸！”赵丽丽咬牙切齿道。
　　“就你,哼！”何茵茵起身，看也不看赵丽丽一眼，拉着白墨怜就离开了。
　　“怎么了你俩？”白墨怜疑惑道。
　　“还不是之前余四爷让我帮他挑旗袍料子被赵丽丽看见了，结果她就一口咬定是我在勾引余四爷.天啊！真搞不懂余四爷怎么就看上她了，出门连个脑子也不带！她也不想想就余四爷那糙老爷们能给她挑上那么多好看的旗袍！”何茵茵翻了个白眼道。
　　“孽缘啊！”白墨怜笑道。
　　“切。”何茵茵嫌弃道。
　　“好了好了，不生气了。等会舞会结束，陪我去吃碗阳春面，可好？”
　　“怎么想吃那个了？”
　　“就是突然很馋。”
　　“好好好，陪你去，正巧我也饿了！”
　　“嗯。”
　　舞会结束后，白墨怜在离开陈家宅子时，又遇见了邱少宇，然而，白墨怜只是微微一笑，什么话也没有说。
　　第二天下午，
　　“墨怜姐，你怎么才回来啊！”墨怜前脚从后门踏进去，后脚梅香便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那个......赵先生带了一大帮人在咱们大门口，说什么要老板去给他赔不是，让墨怜姐你下跪给他道歉，还说什么如果不照做就砸了咱们‘夜笙歌’......”梅香越说越急，索性就哭了出来，“你说这怎么办啊！墨怜姐！”
　　“来，不哭，先带我去看看。”白墨怜皱眉道。
　　“不行，老板说了，不准你去！”
　　“你啊......”说完，白墨怜就径直向大门口走去。
　　“墨怜姐！”梅香赶忙制止，却怎么也拦不住白墨怜。
　　“不是说了不让你过来的吗？”何茵茵看着气喘吁吁跑来的白墨怜说到。
　　“白墨怜，你终于舍得出来了，你看看老子的脑袋！”赵文彬指了指自己受伤的脑袋，“除非你现在给老子跪下来道歉，否则老子马上就把你们‘夜笙歌’给砸了！”
　　“赵先生，我可以给你赔不是，但这件事墨怜受的罪可不比你少！这样算来，你是不是也应该给墨怜赔个不是并且跪下！”唐天宇气愤的大声说到。
　　“什么！你说什么！”
　　“赵先生，之前的事，恕我无法道歉，下跪更是不可能！这件事我本来就没有什么错！明明都是赵先生你强加逼迫的，况且，你头上的伤更不是我造成的，只是某位路过的侠士出手相救而已！所以，赵先生，请你马上离开！否则，我们就叫警察了！”白墨怜瞪着赵文彬，气愤道。
　　“白墨怜，你他妈算什么东西！”赵文彬指着白墨怜大声说到。
　　“赵先生，你要知道，咱们‘夜笙歌’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你欺负的！”何茵茵讽刺道，“所以，你还是快些离开吧！”
　　“何茵茵，你个臭婊子！”说完便上前使劲扇了何茵茵一巴掌。
　　“赵文彬，你怎么打人啊！你自己又算个什么东西！你挥霍的还不是你爹的钱财！如果没有你爹在你背后给你做靠山，你连个蚂蚁都算不上！”白墨怜恨道。
　　“白墨怜！你！”恼羞成怒的赵文彬掏出了口袋里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