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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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特罗在装行李包。
他并不很认真——过程中总要停下来，握着一管口红发呆。
海莉已经离开了。
“你可以不来。”那夜临走前海莉说，“要知道，我并不会等你。你来或者不来，对我的生活都没有什么影响。”
“那何必告诉我。”他依旧怀抱一份希冀。希冀什么，自己也不清楚。
海莉闻言托腮，指尖在唇边抵了一下，笑笑。
“谁知道。”她说。
她的笑容在暗灯光下似乎有些落寞。
“你该不会在想，海莉的笑容好落寞……之类的奇怪内容吧？”波斯猫洞察力尖锐得惊人，突然开口吓了皮特罗一跳，“无聊，滚回去睡觉。”
皮特罗被噎得说不出话，最终还是怏怏地走了，一阵风就没了身影。
“真傻。”海莉面对夜色淡淡道。
他没听见。
“彼得。”马克西莫夫太太的声音把银发小青年拉回现实。手指一滑，口红进了裤袋。
“做什么！”他把包藏进被子里，闪身到球桌边自己跟自己打乒乓。
马克西莫夫夫人进来的时候，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球拍一撂，拆开一盒Twinkies夹心面包大嚼大啃。
海莉也喜欢Twinkies，吃到里面满满的奶油能让她产生幸福感。
“彼得，我真佩服你还能这么悠闲。”马克西莫夫太太的脸色不怎么好，手中酒杯澄金色液体摇摇晃晃，“警察又来了。”
“警察？”皮特罗皱眉。
然而他下一秒就无所谓地摊开手：“不是警察，只是一帮无业游民罢了，眼镜男、花衬衫，还有一个看起来是个打手。”
马克西莫夫太太就知道他在一秒内已经出去看过。
“即使不是，我也得去开门。他们快把门敲碎了。”她抱怨，“总归是来找你的，赶紧打发他们走，要开支票再上来找我。”
皮特罗把最后一块夹心面包塞进嘴里：“麻烦。”
马克西莫夫太太出了地下室，不多时那三个人就蹬蹬蹬下楼来。
皮特罗故意把音响声音开得很大，但依然盖不过他们的说话声。
“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彼得。”
为首戴墨镜的花衬衫说明来意。他看起来就像个颓废的花花公子。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小宅男面无表情。
“因为我们是同类。”那个像打手的人握紧拳头，拳上伸出长长的锋利骨爪。
“哇哦。”皮特罗有一瞬间的震惊，随即想到什么，恢复了死鱼眼。
“抱歉。”他示意他们让让，拽出被子下的包继续收拾，“尽管你们的计划听起来很有意思，但是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下一次，或许我会愿意去玩玩。”
三人面面相觑。
“哪里还有什么下一次，事态紧急你小子不要不知好歹！”那人挥舞着骨刀急吼吼要过来削他。
“罗根！”花衬衫喝止他——他看起来像是他们中最冷静的，也不急着要皮特罗改变心意，坐下来环顾他的地下室。
一时之间都无话可说。
小宅男不理他们，把收拾行李进行到底。他本来很快就可以收好，因为要等这三个烦人的家伙走，不得不拖长了时间。
拖时间对他来说最痛苦了。
“嘿。”花衬衫突然出声。
皮特罗回头去看，看见他在对自己挤眼睛。
“你喜欢海莉·斯托克？”花衬衫问。
小宅男动作一顿。
“电视机旁有她的碟片，你床边还有一本杂志。”花衬衫笑笑，充满狡黠的，“是个演员，对吗？如果你想，我们可以让她认识你。”
“哦，谢谢。”皮特罗还以为能听到什么有价值的话，“她认识我。”
花衬衫愕然，自觉失算，扶额哑笑。
看来这个小子……运用自己的能力除了在商场搬东西回家，还学会偷香窃玉。
勾搭演员，真是小瞧了他。
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毋庸置疑她很美丽，也很性感。”他凑近，在皮特罗耳边低语，“说不定你会想要她做你的女朋友。”
满意地看见小宅男面部肌肉一紧，花衬衫摘下墨镜，笑得像只老狐狸。
“我可以教你一个方法，成功率百分之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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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莉，爱德蒙说你最近的态度很不好。”艾米紧跟在海莉身后，看她用钥匙打开房门，就晚了一步，大门摔上，她吃了闭门羹。
“别把我丢在外面呀。”艾米扶正撞歪的眼睛，咚咚咚拍门，“事情还没说完，嘿！”
“我没什么想说的。”海莉的声音从门板后传来。
“可是你得听，拜托了，不然我要被骂。”艾米可怜巴巴。
“关我屁事。”
“啊……不要这样……”艾米不得已使出杀手锏，“你听我说十分钟，给你吃巧克力。”
门打开了。
已经换上宽松睡裙的海莉伸手：“拿过来。”
“说真的，我也觉得你这星期工作态度不怎么样。”
艾米坐在沙发另一头，望着吃巧克力吃出情．欲．片味道的波斯猫，脸颊泛红，尤其在海莉舔手指头的时候，“演戏也很不上心。”
“有吗。”看海莉的态度，仿佛艾米不是在说她。
“是在纽约你不习惯？怎么想也不应该，你都来过几次了。”艾米百思不得其解。
抽纸巾擦擦手，海莉慢条斯理：“别猜些不靠谱的。你说完了吗？我要睡觉了。”
话这么说，她分明又拿起桌上的酒，倒了方形玻璃杯的三分之一，抿一口。
“明晚投资方有个晚会，爱德蒙要你参加。”艾米说。
“我知道。我已经让凯文跟他说了我身体不舒服。”
“可是。”艾米有点儿犹豫，“爱德蒙不同意，一定要让你去。”
“哦。”海莉指甲在杯身上敲出叮叮的微弱声响，“所以凯文是死了。”
“他挡不住爱德蒙。”艾米也很沮丧，“这怪不了他。”
“那怪我咯？”海莉倏然站起，踱到窗边，打开窗户深呼吸一口空气。
真让人恶心。
“来纽约多久了，艾米？”她问。
“啊？……八天……”艾米懵懵懂懂。
八天了，皮特罗没有出现。
他不会来了。
“一个星期太长，艾米。”海莉微微笑，“有人等不了了。”
上次导演借邀请想行事，她用酒挡下，没想到这么没有耐心，故技重施要她投降。
她突然用力一掼，酒杯斜着飞出窗外，在地上四分五裂。
波斯猫收了笑容，冷眼睥睨，骂出一句脏话。
翌日晚八点。酒店大厅。
水晶灯坠，乐声缓缓，衣香鬓影。
海莉出现在晚会上的时候，导演爱德蒙立马停止了与身旁人的交谈。
越过诸多的演员和工作人员，他一眼就看见她，仿佛猎犬远远嗅见猎物的气息。
她今晚穿得简单，抹胸黛绿长裙，没有多余的首饰，足踝上脚链闪着小银光。
她面上明明白白写着对晚会的兴致缺缺，一进来，目光不是放在哪个人身上，而落在长桌琳琅满目的精致甜点。
但她最终只是站在那里看，并没有取来吃的意思。
她总是那么特别。
他迎上去：“海莉。”并示意服务生在两人身旁桌上放两杯酒。
海莉面色如常，淡淡道：“嗨。”
“你的态度真让人捉摸不透。”爱德蒙调侃，“演戏的时候出了问题，你对我可是热情得很，一喊结束马上就变了态度，我都不知道你是喜欢还是讨厌我。”
“演戏归演戏，生活归生活。我跟你也不是很熟。”海莉说。
“我以为就我给你提供的帮助来说，我们已经算是朋友。”爱德蒙脸上依然挂着笑容。
“那我的朋友真是随地可捡。”
“你就是这样。”爱德蒙说得宠溺，“喝一杯吗？”
海莉抬眸反问：“不喝你会让我走吗？”
她睫毛扇上去的时候真是太迷人。
爱德华有瞬间愣怔，随即笑道：“你真会开玩笑。”
他拿起酒杯，却又不急着递给她，有意无意在她脸上盯一眼。
“你的妆。”爱德蒙状似好意提醒，“大概需要补一下。”
海莉不疑有他，取出手拿包里的小镜子照一下：“我想你不介意我在这里补。”
“当然不。”爱德蒙很宽容。
她转过身去打开粉饼盒。
自然没有看见他抬手，指间细白.粉末落在她杯中的一幕。
他手指摩挲杯沿，如同摩挲她的身体。
目光落在她的胸．乳、细腰和长腿，毫不掩饰个中贪婪。
她于他就像满溢的美酒，闻之生香，饮之失魂，还没触碰就已经半醉。
她是尤.物，他渴望得到。
可惜她太过聪明，也很明白她自己心里真正想要什么，面对各种明示暗示都不为所动，这样就非常不好玩了。
女人嘛，要活下去，还得学会取悦男人。
她学不会，他就受累教教她。
爱德蒙唇边的笑意愈发深。
“敬最优秀的女演员。”他举杯致意。
海莉面对他的恭维嗤了一声：“你知道对于我来说，这种话就像嘲讽。”
“那就敬美人海莉。”他随意换了个词。
海莉也不纠结他的措辞，端起酒，笑颜晏晏：“干杯。”
酒杯碰撞发出叮当脆响。
作者有话说第7章 第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