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看来是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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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丽回来得比平时晚了些，脸色也不太好看。
聂斓的人设是不会多管闲事的，所以帝恩没有多问，跟冰丽打了声招呼就上班去了。
冰丽先去看了眼沈镜，见他情况不错，就退了出来，有些疲惫地坐在沙发上，习惯性地去摸遥控器，却怎么也摸不到。
“被聂斓扔了。”角落里突然传来这么一句。
冰丽随之看了眼垃圾桶，皱眉，“聂斓今天心情不好么……”
屋里静了一会儿，庄轲微沉的嗓音才又响起，“他洗了澡，看了差不多一上午的少儿频道，看到成语故事《狐假虎威》的时候捏碎了遥控器，然后帮沈镜去了趟厕所，之后就回了他自己屋，一直到你回来。”
“……确实有点反常，难道他也……”冰丽担忧地看了眼沈镜的房间，看来她有必要和穆斌商量一下了。
帝恩刚走进娱乐会所里专属他的休息室，后面就有人敲了敲他的门。
虽然早就知道身后的是谁，帝恩还是转身看了过去，“有事吗？”
门边靠着的女人漂亮且具风情，面上画着精致的淡妆，一头浅棕色的大波浪，穿了件黑色的露肩包臀连衣短裙，脚上是一双镶满水钻的银色细高跟，手里的女士香烟刚刚点着。
她看着帝恩歪头微微一笑，“没事不能来找你吗？”
“可以。”帝恩看了眼她手里的烟，“不过……”
“我知道。”女人把手里一口没吸的香烟随手扔了，才走进门来。
聂斓会抽烟，但不喜欢烟味，他抽烟的时候会去安全梯的走道里。
女人走近帝恩，停在他面前不到一步的地方，抬起胳膊搭上他的肩，眼中带着几分迷离地看着他，轻声道：“聂斓，聂斓，自从你那次救了我，我就总会梦见你……只要你肯带我走，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咱们找个没有人认识你我的小城市，我可以每天为你洗衣、做饭，做任何女人能为男人做的事，能……”
“抱歉。”帝恩淡淡地打断了她。
女人怔了下，似是猛然清醒了过来，脸上渐渐显出一抹苦笑，“又是这两个字……我恨‘抱歉’这两个字！”慢慢地把胳膊抽了回来，女人往后退了一步，重新恢复了平日里的职业微笑，“你昨天救的那三个妞托我谢谢你，她们问我给你送些什么谢礼好，我自作主张替你回绝了——我想送你的谢礼你都没收，哪里轮得到她们，对吧？”
帝恩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女人抿了下唇，随即妩媚地瞪了他一眼，带着几分玩笑般的语气埋怨道：“不喜欢我，就不要这么深情地看着我，否则，总有一天我会为了得到你不择手段的……”说着，女人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帝恩看着空荡荡地门口，心里叹了口气。
在聂斓的记忆里，见过这个女人因为拒绝客人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样子，见过她因为不听妈妈桑的话被骂得狗血淋头默默流泪的样子，也见过她被有权势的客人欺负，连续两、三个月没有收入，只能向别人低声下气地借钱的样子……所以，聂斓对这个身陷烟尘却一直努力守身如玉的女人是有那么几分好感的，只不过，人妖殊途，天道不容，故而聂斓从不敢给她任何一丝希望。
“人都走了这么久了你还在看，那你刚刚为什么拒绝她？”清越的男子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玩味，“难道是怕遭天谴？”
帝恩又在心里叹了口气，走了一个又来一个，聂斓的生活还真是不寂寞。
默默地走去将门关上，帝恩转身看着惬意地躺在沙发上的白发男子，“正式开业是8点，你来早了。”
舒昀撇嘴笑了下，“不要想转移话题，说说看，你真的是怕遭天谴？不会吧，你居然这么老古董？”
帝恩没理他，径自去饮水机处接了杯凉水。
“喂喂，你不会真的不知道只要不要后代就不会有天谴的事吧？”舒昀坐了起来，挑眉看着帝恩。
帝恩喝了口水，轻轻摇头。聂斓好像真的不知道这个……
“……果然是深山里出来的老土……”舒昀“啧”了声，又懒懒地躺了回去，“相比以前，现在的天道开明了不少，毕竟，它要维持三界平衡，绝不会允许出现危害三界平衡的存在，而人妖结合的后代，除了兼两者之所长外，再稍微产生些异变，就很可能有拥有意想不到的特殊力量，所以，你只要不……”
“人类寿命太短，我不喜欢自虐。”帝恩道。
真的聂斓知道这个后会如何帝恩不知道，但他现在是没有任何想法的——他家主人现在变成了一颗不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炸，他哪有心情去想别的？
“哦……”舒昀侧头看着背对着他站在饮水机前的男人，眼底突然闪过一丝古怪的光。
屋里的灯突然“啪嗞”一声灭了，帝恩皱了下眉，刚把水杯放下，就感觉到身后贴过来一个人。
“嫌人类寿命太短，那妖呢？”轻灵的女子声音从耳后传来，温热的呼吸喷在帝恩颈侧，带起几分微痒。
帝恩顿了下，转过身，妖族的目力让他很容易就从黑暗中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女子与之前那个女人的穿着打扮一模一样，大波浪、包臀连衣裙、细高跟，只不过面容却更加美丽诱人，眉梢眼角都似带着浑然天成的魅惑。
见帝恩转身看着她，女子似是犹豫了一下，才试探地慢慢贴近他怀里。
帝恩却忍不住眼角颤了颤，“你，怎么回事？”
女子动作迟疑了下，显得有几分尴尬，随即却学着之前那个女人一般把胳膊搭上了帝恩的肩，“你先回答我，如果是妖呢？”
帝恩沉默地看着她。
女子便低了低眼，遂猛地抬脸朝帝恩面上凑过去，“那……试一下？”
看着越来越近的对方的唇，女子心里控制不住地猛跳了起来——马上，她就能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对聂斓……
可就在眼看要成功的时候，女子突然身子一僵。
帝恩坚定地把人推开，把手从那团柔软上收回来，并搓了搓手指，轻笑，“挺软，看来是真的。”
女子脸上蓦然一红，终于忍不住发飙了，“废话！我可是九尾狐！除本体外可以化形九种体貌，今晚为了你我可是浪费了一次化形的机会！你居然还敢怀疑我的……是假的！”
看着面前炸毛的某人，帝恩虽然不明白对方在抽什么风，却突然觉得很想笑，“那真是可惜了，因为我觉得，你这模样一点也不好看。”
“……聂斓！你给我等着！”
房间的灯突然又亮了，屋里却只剩下帝恩一人。
舒昀周身气息冰冷摄人，他走过之处，道行不够的小妖均退避三舍。
狠狠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舒昀盯着微笑着为他推来一杯冰镇柠檬水的酒保，咬牙道：“你坑死我了！”
酒保脸上的微笑不变，“这话怎么说？”
“我听你的话，想去试一下是不是真的对他、咳，结果……”舒昀说着脸色突然更黑了，根本说不下去的样子。
昨晚他从云梦那里跑出来就直接来了这里。
酒保一直是他们小团体里的知心大哥，所以他有什么事一般都会和酒保说。而且，从他开始去骚扰聂斓酒保就知道，舒昀觉得对于自己的疑问，酒保的答案绝对更可信。
然而酒保听完他的复述，却问他：“你是不是喜欢聂斓，自己不知道吗？”
舒昀当时就愣了，从来都是别人喜欢他、迷恋他，他却从没想过自己若是喜欢别人该是什么样的。
看见他的表情，酒保就笑了，“不知道的话，就用行动去找答案。”
“怎么找？”
酒保凑近他，低声道：“直接吻他。”
“……啊？”舒昀以为自己听错了。
酒保却继续道：“这招百试百灵，明白你自己心意的同时，还能顺便试探一下聂斓对你的态度。话说，很多情侣相爱都是从相杀开始的，我看好你们。”
回想了一下聂斓那张漂亮却冷淡的脸，鬼使神差地，舒昀忽然有了一股跃跃欲试的诡异冲动。
于是，今晚他一早就跑去了聂斓上班的地方……
……
“结果？”
舒昀深吸了口气，“……结果，还没碰到他就被推开了！”
“哦，这样。”酒保点点头，“看来他不喜欢男人。”
“……那个，我、我当时，变成了女人……”舒昀低头吸了口柠檬水，有些支吾地道。
酒保怔了下，脸上笑容遂更深了一分，“是吗？那你没有继续变回男人试试？”
“已经很丢人了好吗？！”
“哦，也对。”酒保意味深长地看着舒昀，“反正等他加入我们后，你有的是机会。”
“……”舒昀不说话了，低头猛吸柠檬水。
酒保又看了舒昀两眼，转身继续去调酒，只是在背对着舒昀时，他脸上的笑却诡异地显出了一抹得意。
——不识情滋味的小家伙，逗弄起来果然有趣……
舒昀走后，终于没有人再来找帝恩了。
帝恩便在房间里布起结界，继续研究妖术。
其实根据聂斓的记忆，聂斓应该与舒昀属于见一次必定打一次的互看不顺眼关系，可昨晚帝恩初来乍到，聂斓的妖术除了几个低级可以瞬发的，别的他都不敢用。
为什么？怕穿帮啊！
虽然作为S级AI，帝恩的学习能力很强，但也只限定于资料库里可以找到的常规技能，比如人类行为中的走路、吃饭、说话等，以及没有专属的大众技能，比如之前第一个任务中所用到的骑术和箭术。
可一旦涉及到人物专属技能，比如容磬祖传的容家剑法和眼下聂斓的妖术，帝恩就需要经过多次练习才能完全掌握。
这也是为什么昨晚见到舒昀，帝恩却没有按照聂斓一贯的作风跟对方打一架的原因，而且关于昨晚，剧情里也只是提了句{聂斓杀了前来闹事的驱魔者，并再次回绝了舒昀的拉拢}，所以他觉得自己应该不算违背了剧情。
何况，最了解自己的，往往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敌人。
舒昀绝对熟悉聂斓的大部分妖术，帝恩只要出一丝差错，肯定就会引起舒昀的怀疑，而且最重要的是，聂斓和舒昀之前都是平手，他要是突然输得很惨，蝴蝶翅膀还不知道会掀起怎样的飓风……若是因此勾搭得不稳定因素爆发主角提前魔化的话……
帝恩蓦然又想到了那张无欲无求的消沉脸，他森森地感觉，昨晚没跟舒昀动手实在太XXX明智了！
作者有话说第27章 看来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