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的反派是主角》踏**痕

16、chapter 16

　　延默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处富丽堂皇的大厅中，身后靠在一条无数宝石镶满的银柱子上。

　　除了自己以外大厅中央的座位还坐着一名少年，根据记忆中的容貌来看，他就是光明神。那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醒了？在我这儿睡了三年，明明当时带你过来没做什么，都不清楚你是怎么做到的。”光明神原本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小酣，察觉到延默醒过来后睁开深金色还雾蒙蒙的眼睛。延默见他看向这边不由得警觉起来，一句话也不说。

　　“不用那么紧张，你是神则以外的人，还是【那个人】看中的继承人。我没办法对你怎么样。”光明神笑着跳下华丽的躺椅，一步一步故意以缓慢的步伐走到延默面前，似乎是在刻意制造压迫感，“既然是被神选中的人，你要附身到谁身上不好偏偏要到这个皮囊身上。嗯，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知道你不是格利亚奇。要是那家伙看我的表情会更加有趣点儿，虽然你的表情比起他来也不算差。”光明神舌头舔过淡色的下唇，戏谑的神色让延默感觉浑身起鸡皮疙瘩。

　　鼻头微动，光明神又说，“呀，靠近点儿才发觉。你身上居然还有格利亚奇的气息，莫非是他的残魂？附上一具满身罪恶的人的身体也就算了，居然还要承受反噬的危机吗？真是可怜。”

　　“……”

　　反噬应该说的是格利亚奇对自身的意识争夺。的确也没错，格利亚奇最近意识清醒，随情绪变动而来的反噬渐渐也越来越强，只怕有一天他真的会把这幅身体的主权给夺回来。

　　但现在最值得关心的显然并不是体内的格利亚奇，而是眼前一副熊孩子模样的光明神。

　　“我们来做个交易吧，延默先生。”

　　光明神金发金眸，整个人就像是一个自行发光体。他按照自己的样子创造了天族，但却似乎因为被什么禁锢了一般一直只能使用小孩子的躯体。少年笑容看起来干净极了，但也只有了解她的人才知道他在笑着的时候肚子里滚过了多少坏点子。

　　延默还是不回答，他微微扭转过头去，但却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强行转回看向光明神的脸。

　　“交易内容就是，我帮你消除你体内的那个人格，但你把【那个人】的目的告诉我，怎么样？”光明神的声音欢快，仿佛已经预想到延默绝对会答应他一样。延默抿着嘴不想说话，当他知道以光明神这幅无赖的样子，就算他闭口不言他也能强掰成默认。

　　“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

　　果然如此。延默垂眸。

　　身体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恶心，延默知道那是格利亚奇传来的感受。但要说实在的，格利亚奇于自己而言也不过是一个路人，毫不相干，延默自觉没有任何义务帮助他，就算光明神将他从他的身体里消除，身体里没有人和自己争夺主权，得益的也是自己。

　　【把他，吞掉。】狄兰尔特当时发布的另一个任务的意思应该也是如此，那么现在自己应该没有抵抗的必要。

　　身上麻辣辣的疼痛让延默从思考中回过神来，他恼怒地看着光明神手上不知何时出现的闪着金光的鞭子，嘴角不自觉的扭曲。

　　“终于愿意正眼看我了吗？对嘛，跟神明大人说话的时候应该心怀感激的看着对方眼睛啊。”光明神半眯的眼睛流露出挑衅的色彩，舌尖舔了舔金色的长鞭。

　　“奥特雷！”

　　同一时间，延默嘶吼着说出了这个名字。光明神眸色一闪，变得更加兴奋起来。

　　“诶...呀？这名字，看来你挣脱出来了，格利亚奇？被鞭打的伤痕累累困在铁笼子里的雄狮，终于突破那层铁栏直面向驯兽者了吗？还是说，你的记忆已经完全与格利亚奇融合了？”

　　“...”

　　淡金色的眸子因为愤怒而显出几分血色。眼睛眨了好几下，延默原本愤怒的情绪又压了下去。淡金色的眸子冷冷的看向光明神，“把我身体里的疯子赶出去，光明神。”

　　“要叫光明神大人。不懂礼貌的孩子。还有这张脸….”光明神伸手抚摸延默的脸，并用力地掐了几下。“真是怀念又让人讨厌，忍不住让人欺负多几次呢。”

　　妈的深井冰。他一边骂着光明神一边抵抗着体内格利亚奇的反抗。对于光明神格利亚奇本身就极度厌恶，一听到他要消灭他的最后一丝残魂，他便更是愤怒。甚至在延默的魂体里横冲直撞。

　　这样下去只会两败俱伤，而且还让光明神白看热闹。延默强忍着快要爆发的戾气，恶狠狠地看着光明神。

　　“我改变主意了，突然觉得这样很有趣。我给你们一个公平争夺身体的机会。等你们其中之一的人胜利后，获胜的那一方有机会和我做交易。当然我需要的条件你们都知道。”光明神的手抚向延默的额头，暗光浮现后延默终于坚持不下昏迷了过去。

　　这时大厅中央的主座不知何时转到光明神的身后。他舒服地坐在上面，喝着热咖啡打算看过好戏后再做主要的事情。反正延默正被他绑着，而【那边】的指令也只是不许杀害这个人。

　　不许杀死，那么玩玩打骂下总是可以的。再怎么说他也是神，比这个继承者还要高出一个位置。

　　“唔...”

　　灵魂的抽痛让延默不由得冒出冷汗，他咳出一口血，终于又沉睡回意识空间。

　　这时候延默突然想起了穆尔。

　　心里难以抑制的非常想念那名做什么事都绝对顾及自己的黑发少年。如果他在...

　　如果他在...

　　“真的要在这个人的眼前这么做吗？说到底我们也不过是命运共同体...”格利亚奇略显烦躁的身影浮现在延默眼前，“这些都不过是圈套...”

　　“但通过我的视角你应该知道，如果我不把你吞噬，我一开始的目的就无法达成。”

　　“你就那么想成神？我这一切都不过是阻止你！你知道成神后你要面对的吗！”格利亚奇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仿佛认为这是无稽之谈。因为对先前出现光明神做出的所为与说的话他眼里还有因为愤怒而产生的血色，一时看起来面目狰狞让人心生不安。

　　但延默并不为他的情绪所畏缩，“否则我到这个世界的目的又是什么。”他冷笑，全身的灵力都缠卷着向格利亚奇而去，但格利亚奇毫无惧怕的意思。卷在他身上的灵气像是被吞噬一般消散，他站在意识空间里，慢慢褪去先前的疯狂，相反的冷静地出奇。

　　“你身上的灵力原本就是我的，对我攻击自然不会出效果。”格利亚奇看起来有点疲累，“如果你真的这么想成神，那我不阻拦你。只是你要知道你需要承担的后果。”

　　“…嗯。所以你这是打算牺牲小我来成就我的意思？”延默笑。

　　格利亚奇摊手，“反正我在活着的时候已经过够了，要不是因为你占据了我的身体让我保留了一丝残魂，我才不会站在这里和你交流。当然，其中也有执念成分，如果你要我退出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两个请求。”

　　格利亚奇当即说出了他的条件。

　　“...可以，我答应你。”延默眸色一变，沉默了片刻最终说道。

　　“那我就安心了。记住我的忠告，如果你真的想成为神，有几个人你是必须要杀死的。”格利亚奇笑了。“当然，你要知道，这几个人里，也包括他。”

　　“...住嘴，我自有分寸。现在按照我们该想的，只是该怎么用自己的鞋底去踩光明神的贱脸。而且...你先前不是一直都在挣扎吗，为什么突然想通了？”延默撇嘴。

　　“不由自主……吧？毕竟看到令人恶心的人和听到令人恶心的声音…难道你还想我多挣扎几下做个样子？再说了你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我知道我争不过你。我一直都因为那个愿望苟延残喘，既然你愿意为我完成。那我就多配合你。”格利亚奇轻声说，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

　　仅仅只是为了那丑陋而不堪的欲望，我愿意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你。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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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拯救回来的不是天使，是恶魔。

　　为了接近你，我用尽手段，为了得到你，就算沾染恶气也不在意。

　　求求你看我一眼，尽管我知道我在你心里一直微不足道。

　　难道我在你心里一直都不过是一开始那样那个落魄可怜的孩子而已吗？

　　－－格利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