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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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完烟，灵子还没来，我觉得奇怪，便照着记忆去第二画室找她，画室空无一人，忽然想看看灵子的画，便顺着画架找了过去（画架上有写学生的名字），找了一圈却没有发现灵子的名字，耸耸肩，又去了别的画室，找完了四个画室，居然没找到灵子的名字，正觉得奇怪的时候，指导老师看到了我，走过来问道：“筱布，你怎么还没回去？”“老师，你看到灵子了吗？曲灵？”“啊？曲灵？不知道啊，好象没这个人吧，是不是其他系的啊？或者是下一届的？”老师一边说着，一边锁门走了。
没有？头脑忽然剧烈的疼痛，一切记忆开始无声的混淆，和灵子第一次见面，Gin Tonic的幽蓝，长的很像新疆男孩的男孩子的微笑，要是灵子不存在，要是灵子不存在，那那天晚上又是谁？酒吧里我又是和谁在一起，和谁发生了一夜情？头脑里混乱的暧昧的呼吸，我的呻吟和昏暗的灯光，看着我的，那双眼睛，头脑猛的一震，是那个长的很像新疆男孩的男孩子，根本没有灵子，也没有什么酒吧，那天晚上我回去的时候忽然觉得难受，然后胡乱摸进一间酒吧，有对年龄很小的lesbian邀请我和她们一起玩，然后邻桌的男孩们也加入，我喝多了，一个男孩子说和我顺路，然后扶着我，上了酒吧狭窄暗红的楼梯……
那灵子呢？为什么会出现灵子？
记忆里又出现了另一张脸……母亲的脸，慢慢和灵子的面庞重合，那母亲呢？母亲……母亲……忽然发觉自己从大一开始就没有见过母亲，只到母亲给的银行卡提过钱而已，母亲呢？……记忆里又出现了另一张脸，和我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的，心里莫名厌恶，厌恶的要死……
一切就像忽然开了闸，汹涌地盖了过来。
原来我才是哥哥，我才是自己所谓的记忆里最讨厌的人。
妈妈从小很喜欢的人，是妹妹，我很嫉妒很嫉妒，然后趁小学有次下大雨的时候去接妹妹，在妈妈面前上演了一段明显会勾起妈妈回忆的自编自导的戏，妈妈果然被刺激到了，破天荒地打了妹妹，妹妹当晚没有被禁止吃晚餐，但在餐桌上我一直说着些看似安慰实则火上浇油的话语，妈妈最后吼了我一顿，当时心里很恨很恨，觉得妈妈应该痛骂的，该是妹妹；后来妹妹初一，好友教我怎么开日记本的锁，也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态拿妹妹的日记本做了实验，然后看到了妹妹装模做样的可怜我的话语，我怒不可遏，□□了妹妹。
后来我一直威胁妹妹不准告诉妈妈，但又不自觉的恨妹妹，然后一而再，再而三的向妹妹索取，后来妹妹自杀了，在我们的生父死去的那条路上。
我偷了妈妈的银行卡，加上自己平时存的钱，做了手术变成了妹妹，我出院回到家时本来已经平静的妈妈对我爆打了一通，我抱着妈妈，告诉她我觉得她喜欢妹妹，所以只是想让她觉得开心点，妈妈抱着我哭了。
之后的一个月，妈妈不知道为什么总抱着枕头过来和我睡，我看着妈妈闭着的眼睛，和妹妹一样的，小巧的鼻子，自然上翘着嘴角的唇，睡着后均匀的呼吸，忽然难以自制的爱上了我的母亲。
后来有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亲吻了妈妈的双唇。妈妈摔了我一巴掌，乱七八糟的骂了很多话，最后，一个本来会成为我和妹妹的继父的男人带走了妈妈，房子留给了我，每个月给我寄钱。
或许，我就是在所有人离开我的时候崩溃的，我用属于我又不像属于我的身体，进入了妹妹的回忆。恍惚来到栏杆前，看见去年元旦云离开时的微笑，飞身扑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