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归》探长

98、高升

　　黄氏躺在炕上，脸色蜡黄。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那聪明的女儿可爱的外孙怎么就那么凄凄惨惨的去了。
　　小芹端了药碗进来见黄氏半死不活的样子，也替她白发人送黑发人难受。“来把药喝了吧。”小芹端了药碗往黄氏跟前去，冷不防黄氏用手一拨小芹的手“不用你假好心。”小芹一个不妨药碗就掉地上。
　　破碎声惊找了石百万，这些日子他也精神不振。听见声赶紧进屋，见小芹正蹲着收拾碗“怎么回事？”黄氏嚎啕大哭“他们这都盼着我死呢！”小芹听了都气笑了“婆婆冲我撒气就算了，怎么还胡乱攀扯？若盼着你死，我就不去熬药了！”黄氏听了猛坐起来“都是你们！你们一个个的就看不得秀她娘俩好！你们早就盼着他们死了对吧？”小芹看黄氏阴森森的样子，有心不理她“爹，娘心情不好，您多劝劝她，我去熬药。”说完走了。
　　一家人整日里就在黄氏的吵闹声中度过。
　　这天一个兵勇找上门来，原来大宝接了旨意进京去了，这兵勇是来送信的，等大宝京中事情完毕就回来看看，让他们不要着急。
　　石百万听到孙子要回来，高兴的直转圈“石头快去割点肉，小芹去做点心，等大宝回来好吃。”石头赶紧拦住石百万“爹，大宝回来再准备都行，他还不知哪天才能到家呢。”
　　小芹这几天干活总出错，她不时的往门口张望，盼着那熟悉的身影出现。石头见状只好不时提醒小芹干活时注意点。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大宝回来了。
　　小芹见到儿子竟控制不住，眼泪哗哗往下流。大宝看小芹的样子也是心中感慨。石头拉了大宝进屋去见石百万。老眼昏花的石百万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进门，手就止不住的抖“是大宝吗？”大宝赶紧走了几步跪倒石百万跟前“爷爷我回来了。”石百万见到孙子后，心中突然感到委屈，他抱着大宝就一阵痛哭“我的大宝，你可算回来了，想死爷爷了。”大宝抱着石百万也直摸眼泪。
　　祖孙二人哭了会，石头扶起大宝“爹，大宝回来了就该高兴才是，都别哭了。”大宝脸一红赶紧就势站了起来。“爷爷，我奶奶呢？我给她磕个头。”石百万听了一阵黯然，他无力的用手指了指里屋，大宝进去见黄氏背着身躺在炕上。“奶奶？”大宝叫了几声见黄氏不动，他知道黄氏不待见他，也就退了出来。大宝一出去，黄氏就坐了起来看着晃动的门帘一阵咬牙切齿，死的怎么不是他，可怜自己那乖巧的文杰啊！
　　大宝出去后见石百万还坐在堂屋椅子上，他搬了个小凳子坐在石百万腿边“爷爷这几年在身体可好？”“好，都好。”石百万拉着大宝的手不松开。“你在边关怎么样？受委屈了吧？”“不委屈，爹和娘把我照顾的很好，还有我那二舅也在那里，他打仗可厉害了，战无不胜，多亏了他，我们那里才没被胡人祸害。”石百万点点头“你那二舅是个能打的。那边关冷吗？紧靠着北沿子，能过活吗？”“爷爷那北边可大了，全是草原，我当初和二舅偷偷去看过胡人的地方，他们呀过的才苦呢！吃不饱穿不暖的。就为这，每年都南下抢东西。”石百万伸手摸了摸大宝的头“打仗很难吧？”“没事，我们都把他们打怕了，去年就没胡人敢过来了。天好了，来往商队多，什么东西都有，日子也能过下去。”爷孙两个就在屋里一点点唠嗑。
　　石头招呼大宝带回来的人歇息，小芹去厨房做饭。吴牛见小芹自己在厨房忙，赶紧过去帮忙。小芹就跟他打听自己夫妻走后大宝和魏壮的情况，听说都好，小芹才放心了。
　　“老夫人您知道吗？这次老爷高升了，是行军司马，魏将军也高升了，被封虎贲将军。”小芹听了止不住的裂了嘴笑。吴牛见小芹高兴，心中也得意洋洋。
　　大宝回来后石百万一扫前些日子的颓废，他天天带大宝四处拜见长辈亲戚朋友，都夸石百万命好，有这么个好孙子。
　　又因柳原有意无意的宣传，大宝在士林中名望渐长。有那耳聪目明的听说大宝回乡，结伴来拜会他。
　　石百万和村长窦有福坐在堂屋，听着大宝送客的声音，窦有福倾了身子对石百万说“还是老哥有福，大宝可是咱村头一份呢！”石百万听了乐呵呵的笑“这孩子从小就聪明。”“那是，将来这前程还大，到时我们可都跟老哥沾光了。”石百万听了更加高兴。石百万给窦有福参观了皇帝的赏赐，窦有福又是一阵赞美。
　　送走了一拨拨的人，石百万也有些累了，他踱步进了里屋想躺一躺。黄氏这些日子一直在炕上躺着，石百万知道她的心结，暗暗叹口气走到炕头，“你呀，虽然秀和文杰走了，咱不是还有石头和大宝呢，将来咱家的日子坏不了，你也宽宽心，别总憋着，看再落下什么毛病。”黄氏听了委屈的抓着石百万的袖子哭，“我哪里能指望上他们，一个个的都盼着我死呢。”“别胡说，石头两口子够孝顺了，你还想怎样？”“你是没听见小芹她姐的话，这话里话外都挤兑我呢！那小芹就是装样！心里还不知怎么想呢！大宝从小就不跟我亲，你说现在他出息了能孝顺我？”石百万听了默默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