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归》探长

9、婚事

　　黄氏一直生活的比较憋屈，本来石老抠聘她过来是为石家传宗接代的，结果自己只得一个姑娘，自此以后不管如何求神拜佛，吃偏方也没能再为石百万生下一儿半女的，看着石头天天在自己跟前打晃心中更是憋闷不已，自己还不能明着对石头如何，毕竟石百万也只有这一个儿子。如果自己当初生的是个小子，家里哪有这石头的地儿？早让他滚天边去了。想聘自己侄女给石头为妻，结果石头嫌弃丽华，让自己在堂兄面前丢了人，至今堂嫂还埋怨自己。有时黄氏真想给石头聘个夜叉，可又怕自己遭池鱼之殃，百思无计。
　　黄氏正在家自怨自艾时，石白的二儿媳马氏来找她串门子，马氏是石白媳妇老马氏的本家侄女。由于石白儿子多，孙子又有好几个，花销很大，三儿又是个傻的，家中这几年过的比较紧张，黄氏很是看不起马氏，只还是笑脸相迎“嫂子今天怎么过来了，快屋里坐。”这不是没事，过来找你歇会儿。”黄氏是无论如何也不信马氏只是找她歇会儿，她不露声色的将马氏让到屋里，“来，吃瓜子。”“还是你有福啊，看百万多疼你。瞧瞧你这屋里真是什么也不缺。”瞧你说的，二哥不一样疼你？”本家妯娌中，马氏过的是最自在的一个了，石百万总觉着自己一个鳏夫还带一个孩子，能聘了黄氏这个黄花大闺女来，总觉着亏欠她，所以处处为黄氏打算，就算黄氏这些年没为自己生个儿子，石百万也看着闺女的面上从没亏待过她。别人家的媳妇都要到地里干活，马氏也只是在家中做做家务，这十来年本来黝黑的脸庞也捂白了些。马氏不愿在黄氏面前露怯，呵呵笑着转移了话题“秀呢？”“出去玩去了。”马氏想要昧着良心夸石秀几句，可实在说不出口，谁家闺女十四了还只知道吃喝玩乐，一点正事不干。“弟妹，石头说人了吗？”没呢，挑着呢，你说谁家娶媳妇不是看能干不能干？偏他嫌这个嫌那个，哎，从小惯的，我们做老的也没法。”黄氏边说边拿起把瓜子嗑着。“石头想找个什么样的？”“好看的。”“光好看有什么用？弟妹你可得把主意拿正了，石头将来的媳妇可得和你亲才行啊。”马氏隐晦的提了一句，“可不，将来要弄个搅家精进来，日子还怎么过？” “不瞒你说，今天啊我来是给石头保个媒，是我妹妹家的小娟今年十五了，人长的好，脾气也好，还挺能干，将来啊准孝顺你这个婆婆。”马氏终于把自己目的说出来了，“来过咱这？”“来过，就是今年庙会上来的那个穿绿裙子的，圆脸盘，你还和那孩子说话了，你忘了？”“她呀，是个好孩子，不过这事还得石头点头才行呢。”“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事哪有自己做主的？”“我们家这不是情况特殊吗。”黄氏说完再也不肯提这茬了。其实她心里只中意自己的侄女。其他的，哼哼。“那行，弟妹你们也商量商量。”马氏以为黄氏不是石头亲娘，不肯乱做主，自己外甥女千好万好，石头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将来配了石头外甥女还不照应自家？马氏心怀期待的走了。
　　黄氏送了马氏出门，回来是心烦意乱，做饭时水都没填够，结果中午一家人都只吃了个半饱。“今天怎么了？不舒服？”石百万看黄氏无精打采的样子很是着急。“哎！还不是石头的亲事？他都这么大了，还没个合适的人。今天二嫂子来了，跟我提了她妹家闺女，那闺女好是好，可她家太穷了，将来少不得要照顾娘家，咱石头那么好个孩子，配她还是亏了。”黄氏没有瞒着石百万马氏提亲的事，也瞒不住，石百万见黄氏如此说，心中自是高兴，自己的孩子自是千般好，恐怕在父母心中，没有哪家的孩子比得过自家的。“我跟他说了，让他自己先看着，有喜欢的，只要人不差，就给他定下来。”“这行吗？别出什么事。”“放心，咱家石头你还不知道？那是个稳重的孩子。”“那我怎么回二嫂子？”“别急，我先问问石头。”石百万真是一个开明的父亲，在他询问石头的看法时，石头只一句就把他打发了“不行。”石百万连个为什么都没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