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归》探长

69、争端

　　腊月二十八，石头一家人回到了村里。石头拿出了一包银子给石百万，黄氏伸手要接，石百万给止住了“银子你们自己留着，大宝读书真是需要的时候，我们有家里这几亩地，足够花销了。”黄氏听了暗恨。大宝顺势收起银子交给小芹，小芹接了放回自己屋内。
　　“你们倒是回来的正好，家里活计都干完了才回，哼！这现成的享受，真好。”黄氏阴阳怪气的说。石百万斜了黄氏一眼，黄氏只做没看见。石头赶紧问还有什么要做的“对联还没写，一会大宝给写了吧！”石百万分派任务，大宝欢喜的答应了“小孩子家家的，怎能写好，还是等六郎回来再说吧。”黄氏满心看不上石头一家“年根了，秀他们也得回去，省的让人说闲话！读书人的名声重要。别害的六郎被人说！”黄氏听了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他们那个穷家，回去了这年怎么过？”“你不是补贴了他们很多吗？”石百万看着黄氏，黄氏从没觉着石百万眼神竟如此可怕“行了，就让他们走，赶紧走！”说完黄氏气呼呼的出去找石秀了。
　　这个年由于黄氏总挑三拣四的，大家过的不舒心。初一时，石百万穿了小芹给做的新衣，逢人就夸儿媳孝顺。黄氏却把小芹给做的新衣放了起来，依然穿自己的旧衣服，见了人说起自己儿媳时也吞吞吐吐的，让人以为小芹对这位后婆婆不怎么样。
　　初二是姑娘回娘家的日子，小芹看黄氏时刻准备挑刺的样子，就和石头商量今年二人回头再去小芹娘家 ，先招待了石秀夫妻再说。
　　一大清早，石秀夫妻就赶回了娘家，刚进门，英杰就欢呼着扑向黄氏“外婆，我可想死你了！”黄氏赶紧抱住英杰心肝肉的喊着。王六郎给石百万和黄氏拜了年，就撩了衣摆坐在了石百万的下手，石百万暗暗叹口气。
　　“六郎，如今英杰也大了，你有何打算？”王六郎被石百万问的脸色一红，这几年他赖着老丈人，吃穿不愁，但总不是长久之计。“同窗给谋了个西席之职。”王六郎说完，脸色通红，这西席是给原巡盐御史周大人为自己的孙女儿请的，教女孩子，说出去的确没面子，只是束脩高又不累，兼之王六郎一直应试不中，又没有其他求生门路，有此机会王六郎也就应了。
　　以往每次宴席都是小芹在厨房忙，黄氏母女只坐在旁边闲谈，等小芹做好后，母女二人把菜上上，这顿就成了她们做的了，为此石百万对小芹怨言很重，认为小芹是个懒婆娘。石头夫妻也不是实心傻，次数多了两人也就心照不宣。石头见时间不早了，站起说“六郎想吃什么？今天我来做，你们都尝尝我的手艺。”王六郎不屑的说“大哥，君子远庖厨，这厨房的活是女人的事，大哥还是不要下厨的好。”石头听了哈哈大笑“你们读书人就是讲究，我们可不说这些。”说完对石秀说“秀喜欢什么？哥哥给你做去。”石秀想了想“水晶肘子、葱爆羊肉、爆炒腰花、四喜丸子、回锅肉、鱼香肉丝、小鸡炖蘑菇，先这些吧，这几日净吃素了，嘴里都淡的没味了。”石头看了看石秀圆滚滚的身材，有心劝她几句，又怕大过年的招石秀生闲气，想了想，笑嘻嘻的答应了，拉了小芹去厨房了。
　　石头如今厨艺大涨，很快十二道菜就准备齐全了，石百万招呼大家上桌。王六郎心中不痛快，在酒席上一副蔫蔫的样子，石秀见了，认为石头欺负了王六郎，所以一腔怒气全对准了石头一家三口。石秀一会挑剔菜色不好，一会又说大宝吃饭姿势不好，总之看什么都不顺眼。石百万见状，脸色就不好看。一家人勉勉强强吃完饭，黄氏拉了英杰和石秀说话，石头和王六郎陪石百万说话，大宝无事可做就要去射 箭，英杰听了也要跟了去。石秀怕大宝欺负自己的儿子，拉住了英杰，然后狠狠的瞪了大宝一眼“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光知道玩，就不能安安心心的读会书？你爹娘花那么多银子就是让先生哄着你玩吗？”大宝听了不服气“先生作业里有骑射，我不是贪玩！”“你还犟嘴？”小芹见石秀怒目而视，赶紧拉大宝走，“回屋去！”石秀见状冷哼一声“你们就护着吧，看将来会养出个什么东西出来！”大宝听了愤怒的大喊“我将来总不会吃白食！”王六郎听了气愤的站起来对石头说“大哥对我有什么不满只管说，何必让一个孩子羞辱我！”说完也不顾英杰和石秀自己一人径直走了！黄氏见状坐到地下就嚎哭起来“翻了天了！这小祖宗是要逼死我们娘几个啊！”石头见状知道这次又不能善了，气呼呼的拉了大宝让他给石秀道歉，大宝梗着脖子就是不低头“我没有说错，姑姑总看我不顺眼，处处挑我的理。他们自己都做不到，凭什么说我？”石秀恨恨的说“你姑父现在是秀才，不久就会是举人、状元，你算个什么？”大宝听了冷哼一声“秀才如何？今年我也考个秀才给你看看！”石秀听罢呵呵笑了“好！我就看你怎么中秀才，小东西不知天高地厚！”石百万见 闹的不像话，大掌拍到桌子上“都给我住嘴！石头现在带你老婆孩子回城里！石秀也回你家，没事不许过来！”这下黄氏也不嚎了，愤愤的站起来“你就护着他吧，如此性情，狼崽子一样，将来我看你怎么办。”石百万瞪了一眼黄氏，“你不高兴也可以走！”黄氏听了立马就闭嘴了。石头赶紧和小芹收拾了东西，连夜赶回了城里。因黄氏的关系，石秀还是留在了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