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归》探长

67、暗财

　　正午将近，黄氏拉了石秀去厨房转了一圈，见小芹已经把饭菜准备的七七八八了，黄氏就和石秀摆桌子端菜，“来尝尝我的手艺。”黄氏招呼一家老小，石头晦涩的看了眼黄氏，随石百万去饭桌上了。
　　大家都坐定后，王六郎看一桌子饭菜，赶紧张罗石头，“大哥快坐。”说完拿起酒壶给石百万斟上酒又给石头斟酒“这可是爹的珍藏，大哥来，我们一起敬爹一杯。”石头端起酒杯恭恭敬敬的对石百万说“爹，我这几年和小芹不常回来，没在您跟前尽孝，让您受累了。儿子先饮为敬。”石百万没有端酒“这酒还是小芹的哥哥送我的，小芹怎么还不过来？等会她吧！”黄氏见状，拉了脸，“哪有让长辈等的道理，来来来，都动手吃吧！”石百万听了“啪”把筷子放桌子上一言不发。黄氏见状对石头就喊“真是出息了！这一回来就挑拨的老人们不和！”“行了！”石百万吼了一声“大宝，喊你娘来吃饭，剩下的不做了。这就够了！”大宝赶紧跑出去找小芹。
　　黄氏见石百万发火，也就不再吭气。石秀想说什么，被王六郎踢了一脚也闭嘴了。一家人冷冷清清的吃了顿饭。
　　“秀，你嫂子一个人准备了这么多菜，剩下就由你来收拾！”黄氏满脸不高兴“秀可是客！”石百万瞪了一眼黄氏，黄氏蔫蔫的不说话了。“大宝，吃晚饭跟你娘去屋里好好温习功课，不要乱跑，别又让人给拐了。”王六郎听了，脸色有些不自在，小芹见了，心中一个念头闪过，垂下眼帘拉了大宝走了。“石头跟我去地头看看去。”说完石百万前头走了，石头赶紧跟上。
　　石头看石百万沉默的在前头走，心中不是滋味，“爹，要不我辞了赵大官人，回来伺候这些果树吧。”“干的好好的干嘛要辞了？”“爹，留您一个人照看这么多地，我帮不上忙，心里------”“行了，爹不怨你，你在城里好好干，把大宝抓紧点，那孩子是个聪慧的，也许我们老石家坟头会冒青烟，将来也能出个官儿呢！”说完石百万呵呵笑了。想当初他答应石秀嫁给王六郎，其实也抱了王六郎将来能高中，自家脸上也有光彩，结果王六郎这些年没少从石家抠钱，却只停留在了秀才这步。屡屡名落孙山就罢了，现在年纪不小还靠老丈人养，也说不过去，这也可以容忍，毕竟考场中白发苍苍的有的是，可他总诋毁大宝就使石百万不乐意了。如今石百万把希望都放在孙子身上。
　　“当初没让你继续读书，我就一直后悔，现在大宝读书像样，就好好供他，别半途而废。”“嗯，柳先生也一直夸大宝呢，去哪里都带他，我看是想好好培养他。”石百万点点头，“柳先生是个有本事的，你们一定要尊重先生，别听别人胡言乱语。”说完石百万叹口气，“都是爹当初糊涂。”石头听石百万这句话稀里糊涂，也没敢问，“安安生生在县里待着，有事找你大舅哥，那是个仁义的。我没叫你们，你们就不用回来，省的麻烦。”“嗯”石头也知道黄氏不待见自己一家三口，只是心中记挂石百万，“要不把果园包出去吧，没个帮手，爹也太受累了。”“不碍事，我还没到动不了的时候。”
　　父子边走边说，很快就到了地头。石百万带着石头在果园里转了一圈后走到临时休息的窝棚里，“石头，把这里挖开。”石百万指着墙角，那里堆了些坏掉的工具。石头赶紧把工具拿开，石百万又示意石头往下挖，石头拿钎一点点把土翻开，突然碰到一个硬物“慢点”石百万嘱咐。石头蹲下，小心翼翼的用手抛开，见是一个瓦罐。抱出来后，石百万示意石头打开，当石头打开后见慢慢一瓦罐银子！“这？爹？”“这是留给大宝的，将来他读书赶考就用这些。”“爹，我和小芹能供起他，这些我不要！”“好了，别说了，就这么定。”石百万不容分说，用脚把土填上“回去别和人说！”石头抱着瓦罐不知所措“爹！”石百万叹口气“这些年六郎没少从咱家拿银子，唉，爹对不起你。这些是给大宝的，你替他好好收着，也是我当爷爷的一份心。”石百万说完黯然的低下头。
　　石百万嘱咐石头先把银子寄放到赵秀才家再回来。等石头走了，石百万站在路口，默默的望着儿子的背影，眼里蓄满泪水。悔不当初自己听信黄氏，让儿子一家只能避出家门，如今家中被黄氏母女把持，自己儿子、孙子回家就像做客，女婿到成了家主！自己辛辛苦苦挣下的家财眼见都慢慢被女儿搬空，心中如何不悔！就这一瓦罐银子还是石百万费尽心机偷偷藏的，总不能都便宜了外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