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归》探长

62、造谣

　　自从小芹夫妻在知味斋，上工以来隔三差五就往家提一些糕点，石百万心中不安“石头，我们家不缺东西，你总拿东西回来，若东家知道，只怕不好。”“没事，这些就是东家让拿的，他家孙子是小芹外公的学生，他一直心怀感激，只是外公淡泊名利，东家就送我们这些东西全当送外公了。”“那怎么好。”“没事。”石头也很会给自己媳妇张脸。
　　石秀捏着手中的糕点，边吃边愤愤不平的说“这别是他们吃剩下的吧？”“他们敢！”黄氏听了火气也起来了，把糕点翻检了一番，才放下心“都很齐整，石头说了，那大官人感谢赵秀才，赵秀才不收才给他们的，没事，吃吧。”说完就抱着石秀的儿子如今叫英杰的嘴里哼着小调，手轻轻的拍着他。“娘，我总住这里也不合适，你看六郎每次就来看我们娘俩一眼就走，这时间长了，怕是不好。”黄氏想了想“也是，可你那个家，怎么住？”“我就怕时间长了，我那屋里进贼！”石秀恨恨的说。“六郎也不知什么时候能高中，你们在那个家里，娘实在是不放心。”黄氏是位慈母，对女儿也是无条件的好。“若能分家就好了！”“可不是。”黄氏想了想，“要不让六郎去坐馆，一来离开那个家，就算回去也只是过节时去。二来你们也有个收人，这样也不用看他家兄嫂的脸色。”“哪儿那么容易，六郎可是要做官的人，将来高中，见着自己学生还有什么脸面？”“饭都吃不上了，还脸面！”石秀听了大怒“你是看不起我们吗？若觉着我们不好，这会就把我送走吧！”黄氏听了讪讪一笑“你这孩子，娘怎么会看不起你们，我是为你发愁。你说你什么时候开口，娘没给过你东西？”石秀听了哼了一声这事就算过去了。“若我有房子就好了，这样搬出去，他家也没话可说。”黄氏听了，暗暗想了想“也不是不可能。”石秀听了惊喜的看着黄氏“你有办法？”“我和你爹说，给你们在镇上买套小宅子，这样你们不就可以分出来了吗？离家不远，娘还能多照顾你。”石秀听了，非常高兴“娘，你真好。”
　　黄氏为了自己女儿，软磨硬泡的让石百万答应给石秀买一个小宅子“你没见过那家子人，秀太老实，总被他家欺负，有口好吃的就得先紧着她那婆婆，好东西自己还没捂热呢，就被人哄了去了。从秀住咱家来，秀的婆婆可是一会都没来看过，你说这都什么人家！再说从秀住家里，小芹可没少甩脸子，这孩子在家中住的也不安心。”石百万一直觉着女子出嫁从夫，再说秀的婚事当初是她自己看上的，家中陪嫁丰厚，所以对秀婆家的事，也不愿多说。只是自从自己闺女回来住后，家中矛盾的确很多。看样子闺女一时半会是不会回去，有时石百万也是头疼。现在被黄氏天天缠着，心中也有些动摇。可自己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就这么给了女婿，心中也略有不甘。
　　黄氏和石百万毕竟过了二十年，对石百万的小九九很清楚。如今小芹夫妻整日不在家，石百万把心都扑在果树上，黄氏母女约了王六郎来面授机宜，王六郎听了心下欢喜。清明那日，小芹夫妻早早请了半天假，等石家的出嫁女都回来后，石头父子带着这些人先去祭拜了祖先。回来后，小芹已经准备了酒席，陪自己娘或奶奶回娘家的男客们就开始吃酒。正喝的高兴呢，王六郎来了。石百万很高兴，赶紧招呼王六郎入席，席上王六郎谈天说地，听的那些土包子们自惭形秽。这时就见王六郎转向石头“哥，我几天前和朋友开诗会，遇上柳先生和大宝了。”石头听了很高兴“大宝还好吧？”王六郎尴尬的笑了笑，石百万见状以为自己孙子情况不好，赶紧追问“好不好的，你也说一说。”王六郎无奈的说“那柳先生好像对大宝不是很满意，把他当个下人使呢。”虽然王六郎的声音不大，但在座的都听见了。众人看石头父子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合着石百万引以为傲的孙子这是人家的奴仆。石百万这时羞的满脸通红。王六郎好像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转移了话题。
　　晚上，石百万把石头夫妻叫道跟前“若让大宝给人当牛做马，就领会来吧，咱家不能一边交着束脩，一边被人使唤。我丢不起这个人！”小芹还不知道席上发生的事情“爹怎么这么说？大宝是去跟柳先生学习的，怎成了当牛做马了？”“小芹，没那个命就别争，你们为了面上好看，就把大宝送走做奴仆，还说什么去学习，可是笑死人。”小芹听黄氏说完，更加疑惑，转头看向石头，石头和小芹讲了王六郎的话，小芹一听，怒气冲天“妹夫不是看错了吧？这怎么可能的事？”石百万听了，怒吼一声“好了，明天把大宝接回来！”小芹待要分辨，石头赶紧扯了扯小芹的衣袖，夫妻告辞回屋了。
　　小芹是绝对不会相信柳原把大宝当奴仆使唤，只是王六郎信誓旦旦的话确实挺打击石家父子的，小芹只好劝石头不要道听途说，等大宝回来考较一番，就知道柳原有没有认真教大宝了。石头想想的确如此，也只好等大宝回来再说。
　　只是这晚石百万的耳朵可是被黄氏给磨破了“大宝一个才六七岁的孩子，还不知道将来怎样呢就一年这么多束脩，我看还是领回来吧，你呀也别指望着他。就算大宝有那个命，还不知道哪个猴年马月的才能高中呢！”石百万被黄氏念叨的头疼，掀了被子出去生闷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