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归》探长

48、落水

　　等小芹做好早饭，见大宝还在睡觉，就先去果园喂鸡去。去年小芹和石百万商量了，在果园里养了一百只鸡，日常由小芹照料。如今正是下蛋的时候，小芹每日对这些鸡很上心。由于昨日大宝贪玩，今日早晨就没起来。小芹想着自己很快就能回来，也就没等大宝。
　　大宝醒来后，没见着自己娘，就自己穿了衣服出去，到院子里见石秀走进来，大宝就问石秀“姑姑，见我娘了吗？”“去洗衣服了！”石秀至今肚子没有动静，再加上王六郎一直只是个秀才，石秀心中总有一股郁闷之气在心中缠绕，所以看见什么都觉着烦，对大宝更是没好脸色。
　　大宝知道小芹洗衣服总在前面的河边，就自己一个人跑了过去。也是大宝时运不济，河边并没有人。小孩子贪玩，看到河里有鱼游过，就顺着河沿追，结果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掉进水里。亏了大宝身手敏捷，抓住了垂下来的树枝，经过一番挣扎，终于爬上岸。三月的天虽已回暖，但湿淋淋的身子，加上风一吹，冻得人浑身哆嗦。大宝跑到家中没见着小芹，赶紧自己脱了衣服钻进被窝。
　　小芹是和石头、石百万一起回来的，回来后，小芹先去看了眼大宝，见他还在睡着，就直接去厨房了。石头细心，进屋后见大宝的头湿乎乎的，赶紧走过去看，发现大宝满脸通红。一摸脑门，竟烫手，石头赶紧喊小芹来。石百万听见动静，也赶了过来，一见大宝情况不好，赶紧去套牛车要送大宝到镇上找大夫。黄氏见了，埋怨小芹“怎么回事？孩子病了都不知道，你怎么当娘的？……”小芹见大宝烧糊涂了，也无心跟黄氏计较，赶紧抱了大宝随石头往镇上赶。
　　镇上“济世堂”是赵大官人的药铺，小芹夫妻赶到时，赵大官人正好也在，看见小芹夫妻抱着孩子进来，赶紧叫了胡大夫过来。胡大夫先给开了退烧药让药童熬上，才给大宝诊脉。“受了惊吓，着了凉，我开副方子先吃着。”赵大官人给小芹夫妇安排了一间屋子后就离开了。
　　等大宝喝完药，赵秀才和刘氏赶了过来“大宝是怎么了？”刘氏见平日里无法无天的大宝如今像鹌鹑一样窝在石头怀里，心疼的要命。赵秀才也问小芹，小芹如今也还迷惑呢，自己走时，大宝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发起烧来。一堆大人围着大宝问了，才知道这孩子是掉水里了。刘氏听说是石秀告诉大宝小芹洗衣服去了，心中对她又恨上一层。眼刀对着石头是甩了又甩。
　　赵秀才见大宝病情稳定了，就背着手去找赵家族长。如今赵家经过几十年蛰伏也该到了有人出仕的时候了。
　　在赵家宗祠里，赵家嫡支的人都到了，赵三老爷和赵五老爷看见赵秀才，赶紧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喊了声“哥。”赵秀才坐了下来。“咱家从二叔之后再没人进朝堂，如今四十年了，咱家也该出些子弟了。”赵大官人连连点头，“可是呢，这么多年了，该过去的都过去了。”“二哥看这子孙辈里那个可以呢？”赵三爷问。赵秀才捻着胡子想了会儿，“大哥家的文轩是个好的，不如就他吧。”赵大官人见赵秀才提了自己孙子，干咳了一声，“我现在是商户。”“那就过继给老三。”赵秀才一锤定音。“也行。”为了子孙赵大官人到是不心疼“既如此，就早点办，回头我去找柳原让他指导文轩，下次就让文轩下场！”“可惜了二叔了，当初若不过继柳原，现在也有个香火。”赵三爷一脸可悲可叹的样子“行了，这是祖宗规矩，再说也是我家亏了柳家了，阿朔天纵奇才，可惜受二叔连累早早命丧黄泉。”“这几日我再去趟戴家吧，孩子要出仕，朝堂上还要靠他们提携了。”赵三老爷赶紧表态。“戴霖是四房出去的，也是我们至亲兄弟，他会照看文轩的。”赵秀才对赵三老爷说。赵三老爷虽是赵家族长，可从小上面有赵大官人，赵秀才、赵大同的亲子赵煜、继子赵朔。赵煜早早得病死了，赵朔受赵大同连累也跟着去了，赵秀才因娶了犯官的女儿刘氏被过继了出去，赵大官人虽行大，但因是庶出，也没机会接任族长，如今赵三老爷，曾经的赵四老爷只好硬着头皮顶上，现今有什么事也多听从大家的建议。
　　赵家、戴家、柳家三家虽没联姻，但总有嫡子互相换了来养。如今柳家的柳原是赵大同的亲子，赵大同家的赵朔是柳家的嫡子，戴家戴霖是赵家四房嫡子，而四房的赵达就是戴家的嫡子。这三个家族几百年来一直互相交换养儿子。有时面上看着互不对眼，可暗中又互相提携，其实也是为以防万一。当年赵大同倒了后，戴家和柳家依然有人在朝中任职，如今赵家要出仕，两家难免会暗中提携。而这次赵家的家族会议给大宝以后出仕铺平了道路。

作者有话说

　　在我们那里解放前总有人家互相换孩子来养，具体原因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