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归》探长

18、追问

　　石头这几日飘飘然，走路都觉着轻快，天天脸上都带着傻笑，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妹妹给自己带来的麻烦。石百万见儿子欢喜，兴奋奋的求胡氏再去魏家提亲。只是胡氏回来却没带来好消息，“魏家说，还要多留闺女几年，现在先不提这事呢。”石百万听了一怔，知道是魏家不愿意。自己儿子样貌不差有能力有家财，怎么就没看上呢？“看来是我家高攀了呀。”石百万叹口气，哎，儿女都是债。“那他婶子，回头你再给留心着点，我家石头就靠你了。”胡氏笑眯眯的答应了，看了一眼黄氏，见黄氏低着头，也不说话。就起身告辞。黄氏站起来说“我送送大嫂子。”到门口时黄氏取出五十个铜板塞到胡氏手中“大嫂子，麻烦你跑这么多趟，拿着喝茶。”胡氏知道黄氏是个小气的，这五十个铜板只怕是自己这一趟的封口费，也就不客气的接了。
　　石头听了这个噩耗，打击太大，心心念念的姑娘竟没看上他，这几日石头一面叹息自己尚未开花就凋落的爱情，一面又为自己不平，她怎么就没看上自己呢，早晨对着铜盆水中映出的脸，自言自语“你真是自作多情，你看看你这个黑块头，拿什么让人家喜欢？”等会就又说“她怎么那么没眼光？这么好的小伙，勤快又善解人意，打着灯笼都难找的人她怎么就看不上呢？”石头这几日的失落石百万看在眼里，很为自家儿子心疼，又恨小芹有眼无珠。这日看石头还是没精神的样子，抬起脚就踹了石头，“你个没出息的，大姑娘有的是，整天娘们劲的，你丢人不丢人？再这个要死不活的样子，我就给你聘黄丽华做老婆，我看那孩子不错，多能干？”石头听见石百万的恐吓，一下子就吓机灵了。回头想，既然知道那姑娘是谁，将来总有机会让她知道自己的好，对，一定要创造机会，自己自怨自艾只会让别人看不起。
　　机会除了老天给的就是自己创造的了。石头知道小芹外祖家是南殷镇的，有空时就找借口在赵秀才家附近晃一圈，他不敢去北永安村晃，第一没借口去，第二怕被认出来当登徒子挨揍。工夫不负有心人，这日要到端午节了，石头奉黄氏之命来南殷镇买粽叶和江米大枣。东西买好后抬头就见日思夜想的人挎着一个包袱缓步走来，机会难得，石头大步应了上去“小芹，我找你有事。”小芹这次来是给赵秀才父妻送衣服，正走着，听见有人和自己说话，看看，不认识。“你和我说话？”“我有事和你说。”石头是个直肠子的孩子。“我不认识你，有什么说的？”不认识，石头听了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小芹说完就要走，石头赶紧拦住，“我告诉你，这里可是我外公家门口，你若无礼，我喊一声，保准打的你分不清东南西北！”小芹恐吓石头，“我们相过亲。”石头看着小芹的眼睛，小芹露出茫然的神色，那次相亲自己都没看见人呢就让自己娘给拉走了，难道这小子就是那个娘说的花心大萝卜？“你都不记得我了？”“过去就过去了，你走开，我还有事。”小芹说完就走，石头赶紧拦“再拦我，就叫人揍你！”“为什么？”“什么为什么，走开。”“你都没看我一眼，怎么就觉着我不行？你说清楚了，打死我我也能闭眼。”小芹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石头“喜新厌旧不好，做人要真诚。”说完小芹就走开了，石头被小芹的话惊着了，什么喜新厌旧，自己从来没想过别人，突然间石头大脑开了窍，一定是那天相亲时出了什么差错，小芹和妹妹是前后脚，难道那时发生了自己不知道的事？
　　石头心里揣了块石头回家，妹妹一向想要自己娶玉玲，难道那时发生了什么？想要责问妹妹，又怕她胡搅蛮缠，不问，心中就一揪一揪的疼。喜新厌旧，这是多么让人难堪的罪名，在自己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就被判了这样的罪名，石头不服，他一定要让小芹知道自己一直在思念她，自己从来只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