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归》探长

14、动情

　　石头在石秀转头走掉时，怕自己妹妹出意外，可又不愿和玉玲有过多接触，就一直远远的跟在她们后头，妹妹做了什么，石头看的一清二楚，本想上去喝止她，又怕她觉着在朋友面前丢面子，回头又闹。直到石秀莽莽撞撞的撞上人，石头知道妹妹平时是个不吃亏的性子，本准备出面去赔礼道歉的，结果对方的小姑娘轻易就算了，在那小姑娘回头喊让石秀慢走时，石头看清了那个姑娘。他的心竟然像被什么捶了一下，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那是一种经历了很久的相思，突然相见的感觉。石头保证自己从没见过那姑娘，只是为何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共同走过了生生世世的恋人。直到小姑娘走远了，石头才回过神来，把这些相思甩到脑后，赶紧追石秀去了。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正月十五是阖家团圆的日子，也是有情人相会的日子，这一日的十五花灯会不知牵动了多少少男少女的心。石头兄妹默默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三个人心思各异。石秀即兴奋又忐忑，今天她又见着了他，那个让她日思夜想的他，那么一群书生站在一起，她就偏偏只看见他，他是那么优秀，那么不群。可惜的是没能知道他是那里人，叫什么。石秀摸摸袖子里的娟花，美美的想，其实也还不错，他送东西给她了，是不是证明他也喜欢她呢？石秀心中喜一阵愁一阵，完全陷入了自己为自己编织的情网。玉玲心中很苦涩，人们讲究的是门当户对，自己贫寒的家庭不能给她带来物质享受，连婚姻都那么被动，普通的容貌不能吸引高门大户的爷们，小富之家又害怕受她家拖累，贫寒之家慢说他们娶不起，就是想娶自己，自己还不愿意呢，本肖想石秀的哥哥，可今天看见风姿卓越的书生，心中那里还容得下石秀那个粗鄙的哥哥，自己今年都十六了，心中不急是假的，总得为自己将来好好打算一番才不辜负自己的七窍玲珑心。
　　石头和石秀把玉玲送回家后，回转自家。石百万和黄氏正在等他们，屋内一灯如豆，前面的火盆里烤着花生和红薯，“爹、娘，我们回来了。”石秀欢呼着进了堂屋，石头锁好院门也跟着进来。“玩的高兴吗？”黄氏笑眯眯的问石秀，一边给她脱披风。“可好玩了，有许多灯呢，娘，你和爹真该去看看，还有那么多好吃的，哎呀，都不知道怎么说。”石百万看小女儿叽叽喳喳的和妻子说话，转头问石头“窦家的闺女送家去了？”“嗯。”石头听了心中突然一紧，老爹别是总听妹妹夸那丫头就看上那丫头了吧！“送到家就好，别到时出点事就麻烦了。”石头听了爹的解释，心立马从地狱回到天堂。窦家人又懒又奸，跟他家扯上关系是很麻烦的，也不知自己妹妹怎么就喜欢和他家闺女玩。一家人说着灯会上的见闻，一面嗑花生，吃烤红薯，一室温馨。
　　石头不知道那天见到的女子是那里人，叫什么，只存在了心里，闲下来时就拿出来在心里反复想，想她的笑容、想她穿的衣服，想着如果她做自己妻子时会是怎样一种情况。有时石头都觉着自己很龌龊，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念像野草一样疯长。他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有好几回找借口跑到南殷镇去，期望能再次偶遇。只是他运气不好，在南殷镇从南到北从东到西，逛过几次一直没见到意中人身影。
　　石百万是一个勤劳的庄稼汉，他继承了他爹的遗志，一心想把自己家过成家财万贯，奴仆成群的大富之家。过年后不久就张罗起来果园里的那些果树。父子二人在果园里经常一耗一天，剪枝、除草、施肥、给新果苗嫁接。“爹，我们今年再加辆车吧，咱家的板车有点小，去年往城里陈家铺子运果子得好几趟才运完，来回太耽误工夫，有那时间，我能多做好多活计呢。”“行，明天没事，我去北永安村魏木匠那看看，合适的话就定一辆。”石头的这一提议竟阴差阳错的给自己结了份姻缘，同时也给黄氏诟病自己夫妻提供了一个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