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归》探长

106、脸面

　　自从魏虎抱着一坛酒和石百万聊了一下午后，黄氏安生了很多。小芹感觉日子轻松了不少。
　　石家定了门高门媳妇，有羡慕的有说酸话的，石百万听了终日心绪不宁。这天他和石头在果园间果子，“石头，大宝的媳妇将来不会是个骄纵的吧？”石头看了眼石百万赶紧满脸含笑“爹，您没听小芹说吗？那孩子是个知书达理的，和大宝的先生又是同僚，是最好不过的一个人了，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没事！”石百万是真怕自己家娶个搅家精，到时只怕没自己老两口的活路了。“那以后媳妇在咱跟前伺候着……人家愿意吗？”石头皱皱眉“爹，大宝前途在北沿子，我想将来让他媳妇跟他一起走，咱家人丁单薄，趁他们年轻多添几个孩子，您说呢？”“不在跟前伺候啊？”石百万想了想“大户人家都兴娶个小，你说……”“爹！”石头高声喊，“咱家庄户人家，几辈子都是在泥里抛食，祖辈也都是本分人，可不能干那种缺德事！人家好好的闺女给了咱家，到时咱若不好好对人家，那过的去吗？再说……”石头低声跟石百万说“人家爹没多大权，可家里亲戚可都厉害着呢！咱家人看见人家亲戚可都得下跪！大宝也得看人脸色！您想让大宝一辈子都憋在北沿子？”石百万听了一哆嗦，他就知道老婆子的馊主意不靠谱！
　　“爹不懂，这不是问你呢？行了我心中有数了。”石头见吓唬住了老爹，才偷偷舒口气，赶紧加快手里的活。
　　小芹这些日子都在准备大宝成亲用的东西，黄氏破天荒的拿出了五十两银子“这银子给大宝娶媳妇，可别说我这做奶奶的什么都不管！”小芹看着黄氏肉疼的样子，笑笑接了过来。“我替大宝谢谢娘了。”黄氏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小芹因不懂嫁娶的规矩，早早就央了外婆刘氏，请她给把关。刘氏讲了一些规矩后，因她嫁赵秀才时家里已经败落了，知道的有限，最后还是赵秀才去信让文轩的媳妇许君回来帮小芹长眼。
　　石家小门小户，又是外来户，宅院也不大，小芹就和石头商量着重新起一片宅院，黄氏听到又要花钱，一阵肉疼“咱家就这个条件，她愿意嫁就嫁，不嫁拉到！”“胡说什么！”石百万怒吼一声，只他也很愁，家里现在已经没多少银子了，又不想委屈大宝娶媳妇，一时也愁眉不展“石头，咱家实在是没这么多钱，你看……”石百万很清楚，这几年自己手里的银子不是给了石秀就是便宜了黄家人，还真没给儿子孙子剩下什么，这会面对石头夫妻就有些底气不足。
　　“我们做老人的总要给孩子撑起面子来，这么着，我回娘家借去，将来让大宝自己还！”石头听了羞愧，“总麻烦他们多不好意思。”小芹嗔了石头一眼 ，“儿子终生大事，可不能马虎！”石百万感到脸更红了。
　　第二天小芹就去了娘家，三天上头，魏木匠赵氏和魏虎都来了，他们带了一千两银子来，石百万看着白花花的银锭子，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了，“总是麻烦亲家，真是不知说什么好了。”魏木匠看着石百万暗叹一声，这亲家人不错，就是耳根子太软！
　　“大宝如今出息了，我们都等着沾光呢，这会先让他沾我们的光，回头让他使劲还。”赵氏如今过的不错，除了那让人头疼的孙子！黄氏撇了撇嘴坐在一旁不说话。
　　“婚房的家具我包了，新人的衣服头面姐姐包了，石头，你看还缺什么就说，别到时来不及！”石头尴尬的看了眼小芹，这一家子人是来砸场子的？
　　“什么都有了，哥你可用好木头，别用破烂打发我。”“还挑挑拣拣的，到时你和石头去选木头，我来做，这总行了吧？”小芹满意了，“娘，您老也出点血吧？”赵氏拍了小芹一下“你这个讨债鬼！娘的好东西都给你姐俩分了，能有什么好东西？我就再出二百两银子吧，这下满意了吧？”小芹欢快的点点头，石百万更坐不住了。
　　有了银子好办事，石家新宅院很快就起来了，石百万又找人给盘了炕，魏虎本说给他打一套新家具，石百万说什么也不肯，只说自己年纪大了就喜欢睡炕 ，魏虎也就作罢，黄氏私底下和娘家人嘀咕了很久，埋怨石百万傻。
　　七月中，大宝和魏壮都回来了，二人带的随从一个个杀气腾腾，看的人腿肚子直打颤。大宝见过了长辈，又忙着宴请同年、朋友。
　　魏壮十几年没回来了，见了魏木匠夫妻，魏壮实实在在的磕了几个头，魏木匠现今气早消了，赵氏只拉着魏壮哭。
　　魏虎在旁冷眼看着，阴测测的说了句“既回来了，就自己照顾好你儿子。”魏壮这才想起自己好像有个儿子来着。
　　他四处看了看，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斜着肩站在那里，就猜可能是自己那个儿子。
　　“天磊快！这是你爹，过来。”赵氏招呼着魏天磊见过魏壮。魏壮因在军中久了，身上自有股气势，他看着磨磨蹭蹭的儿子心中就不痛快。这吊儿郎当东西是他儿子吗？

作者有话说

　　今天冬至，都吃饺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