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重生之常宁》隅隅

45、回想

　　常宁一出声，两个人立马看向她，于杨西反应慢半拍：“阿，阿宁？”
　　“你这家伙，总算是醒了。”王一闹一脸放松，常宁要是一直不醒，逃跑的时候谁背她还真是个严肃的问题。
　　常宁勉强起身，于杨西就扑了过来，不过还好于杨西不重，否则常宁的伤又要流血了。
　　“好重！”常宁下意识轻呼一声，勉强单手接住了于杨西，任她两手挂在自己脖子上，哪怕肩膀处还传来阵阵痛感。
　　“好重？嗯？”于杨西的语气很轻，但警告却意味很浓。
　　“好痛。”常宁面不改色地改口到，才见于杨西脸色缓和了一点。
　　于杨西离开了一点，定定地看着常宁：“你要是再不醒我可能都会杀了你了。”
　　常宁看于杨西的表情，丝毫不怀疑她的话有任何虚假，对于杨西来说，与其让常宁变成那种恶心的没有人性的生物，不如自己亲手解决了常宁，就像常宁当初想杀了她一样。
　　王一闹一脸茫然，这是见到爱人醒来应该有的表现吗？
　　确实不可否认颜值的力量，即使于杨西说着这么狠的话，也不知道常宁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还是咋的，她就是觉得于杨西可爱？
　　“快想想办法，咱们总不能一直干等着啊。”反正王一闹是无法理解了，于杨西在发愣的时候竟然想了这些。
　　常宁用手轻拍于杨西的背：“放开我吧，我现在的情况也不能剧烈运动，到时候你们和程让先出去，想办法从楼下上来救我。”
　　常宁现在的确不能从这里直接下去，只能是让于杨西她们翻下去，然后再上来接她，二楼本来也不高，但现在翻窗户下去就可能会要了常宁的命。
　　“而且你们在程让来接你们的时候，还得把那张桌子给我移开，不然你们也进不来。”常宁继续补充道，她说这话说得理所当然，但是心里却是没底的。
　　且不说办公桌移开过后她自己就可能陷入困境，在等待救援的那段时间里，丧尸随时可能破门而入，而且她现在就是个战五渣，丧尸进来她基本就是死。
　　于杨西当然也知道：“不行，太危险了！”
　　王一闹也不同意，但是常宁立场十分坚定，任谁也说不动，而且常宁的选择永远都是最理智最保险的方法，让人无可反驳。
　　“我陪你等救援。”于杨西淡定回答，但仔细一看，她的右手捏成拳，左手死死抓住了常宁的右手，常宁右手被她抓得生疼，也不发一言。
　　王一闹看的清楚，于杨西虽然故作淡定，但是脖子上的青筋有意无意地凸出，十分骇人，显然已是无法控制情绪，她也很是识相，说：“你们两个自己做好决定再叫我。”
　　说完，她就一个人默默走去了窗口。
　　常宁在王一闹走开后，皱眉道：“别闹。”
　　“你以为我是在胡闹？”于杨西初始的失而复得的喜悦被心里的震惊和难过掩埋。
　　常宁也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过了，但又不知道说什么来挽回，只能冷着脸沉默。
　　于杨西怒了，常宁总是这样，她以沉默来拒绝任何人的意见，从来都是一意孤行，自以为是地认为这就是最好的，以为自己什么都能办到，说到底其实就是不信任于杨西，殊不知这种太过于狭隘的保护已经让于杨西心底的不安和不满越积越多，终于是时候爆发了。
　　“沉默，沉默，又是沉默！你是有多不愿意和我说话？既然这样，你当初为什么要救我！”
　　于杨西的歇斯底里让常宁开始慌了，她从来没见过于杨西这样几近崩溃地看着她，眼里藏了太多她所熟悉的情绪了——疯狂，绝望，痛苦。这些曾出现在被她杀死的人眼里的情绪，此刻也出现在了于杨西，她所爱的人眼里，这对她来说，无疑是可怕的。
　　她仿佛又看见那些死在她手下的人围绕在她周围，她的记忆力很好，每个人她都记着，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在四周环绕，狞笑着，尖叫着，哭喊着，求她不要杀他们，质问她为什么要杀他们，诅咒她不得好死。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于杨西是想拉着常宁一起死了算了，本来于杨西重生也没感到多少快乐，只有常宁是她唯一安慰，常宁总是想着一个人承担所有危险，但是她却要为常宁承担所有的担惊受怕，她真的受不了了，既然到最后可能都要死，为什么她要活着，不如带着常宁一起死好了，这些念头她不是没有，可是在看见常宁惊恐的表情，发白的还在不断呢喃的嘴唇之后，于杨西也开始慌了。
　　于杨西她到底还是怕了，怕常宁疯了或是死了。
　　“阿宁，你怎么了？”于杨西双手捧住常宁的脸颊，紧张地喊着常宁的名字。
　　常宁的双眼慢慢聚焦，最终和于杨西对视：“你恨我吗？”
　　“不恨。”于杨西虽然不明白常宁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但还是试探着回答到。
　　直到现在，常宁才醒悟过来，眼前的人是于杨西，不是那些被她杀了的怨鬼。
　　她在嘴里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
　　于杨西从来没见过常宁抱着头，失魂落魄喊着“对不起”，她赶紧抱住了常宁：“没有，别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只是太累了，精神太紧张了，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常宁抬头看于杨西，一脸茫然：“真的？”
　　“当然是真的，阿宁，乖啊，休息会就没事了，我陪着你。”
　　常宁被于杨西抱着，却并没有如她所说在休息，而是睁着眼，不知道想些什么。
　　“我没事。”常宁知道自己劝不了于杨西，只能随她，靠在于杨西颈弯里，呼吸间全是于杨西的味道，让人安心。
　　王一闹在一旁看着，虽然被虐得不要不要的，但是莫名觉得欣慰，常宁两人的关系再明显不过了，时不时地秀恩爱，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只有于母板着脸，当做不知道。
　　“王一闹，你等程让来了就翻窗下去，回警局带人把外面的丧尸清理了。”于杨西吩咐到，她现在甚至不用常宁说都知道该怎么决策了，和以前比起来确实是成长了不少，常宁应当也是放心的。
　　王一闹点头，不放心地看了常宁一眼，常宁没出声，也就是同意了。
　　眼皮越来越重，常宁迷迷糊糊地感觉肩膀疼，但是又睁不开眼，靠在于杨西肩膀上渐渐睡着了，做了很多梦，梦见了第一次见于杨西的时候，刺眼的阳光和并不清晰的于杨西的轮廓，她已是记不清那个时候于杨西的脸了，只记得被她救下时那张挂满泪水，毫无生气的脸，到底哪个是于杨西？她真的是喜欢于杨西吗？是因为害怕孤独，还是贪恋以前于杨西身上那种暖？

　　昨天码字的时候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