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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原来是他 ...

  •   马车缓缓行进,重凰便与扶笙闲聊打发时间。

      忽然,扶笙抬眼,目光直直地盯住她的脖颈处,声音中带了一丝颤抖,道:“你跟他,已经……”

      重凰的手不自觉地抚上脖颈处,那里仿佛还残留昨晚他留下的温度,“没有,你别多想……”

      “扶笙,你有没有真正想要做的事?现在你自由了,我可以给你安排。”

      “真正想要做的事?我从未想过。”扶笙手托着下巴,眼中带着迷茫,“若说真的有什么愿望,我希望找一个好姑娘,一生一世照顾她。”

      扶笙说这话的时候,清澈的双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神情十分认真。

      “你……”她心中忽然有了一个猜测。

      “嘘——”话还未说出口,他便倾身过来,修长的手指抵着她的唇,指尖透明如玉。

      暗金的外袍在动作间不经意滑落,露出里面的纯白中衣,眼角那颗朱砂痣变得妖冶,眼中似有万种风情,仿佛那个名镇江南的扶笙公子又回来了。

      他的发丝擦过重凰的脸颊,马车上的熏香忽然变得浓郁,她感到一丝倦意。

      距离似乎有些太近了,重凰蹙眉,犹豫着要不要推开他。

      迟疑之际,扶笙那双苍白得透明的手已经抚上她的面颊,鼻间浓郁的香气让她脑袋昏昏沉沉。

      失去意识之前,她好像听见他在耳边说:“凰儿,你终究还是我的。”

      重凰醒来之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布置精致的寝殿内。

      殿内空无一人,她走出去,门口站着两个身穿侍卫服的男人。

      那两个侍卫见她过来,长剑一挡,阻住了她的脚步。

      她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问道:“这里是哪里?”

      谁料这两个侍卫直挺挺地目视前方,全当她是空气一般。

      竟然不理她!重凰有些挫败,走回床上坐着,手抚上发间,惊觉发间的金钗不见了,那是她娘亲手给她戴上的,她一直如珠如宝地珍视着,怎么会不见了呢?

      她从床上翻到床底,将被褥中的毛都抖落出来了,就是没找到她的金钗。
      忽然听见脚步声传来,她的面前站了一个人,他启唇,如冰玉般好听的声音:“你这是不满我给你安排的住所么?”

      她抬头,面前之人一身淡黄色长袍,衣料上绣着华贵的龙纹,高冠束发,举手投足之间,皇家威仪尽显。

      陌生的装束,陌生的姿态,唯一令她熟悉的是眼角那颗泪痣。

      心下了然,重凰毫不畏惧地直视他:“终于不装了么?九王殿下。”

      谁能想到,名镇江南的扶笙公子,竟然是大权在握的九皇子,也是如今的九王——李执。

      他抚掌,眼中流露出赞赏之色,“早就听闻镇国公之女符凰冰雪聪明,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殿下谬赞了,殿下才是深藏不露,重凰自愧不如。”

      “凰儿可是在找这个?”李执摊开修长如玉的双手,手中静静躺着一只金钗,上面的牡丹花栩栩如生。

      重凰扬眉,语带挑衅:“殿下可知不问自取便是偷?”

      “明明是凰儿掉在本王这里的。”李执轻笑一声,倾身过去,为她戴上发钗,“凰儿千里迢迢来江南寻本王,真是本王感动。”

      重凰向来会破坏气氛,既然挑明了身份,就没必要跟他废话:“不知殿下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怎么?难道凰儿不想跟我多待一会儿么?”他又露出那一副无辜的表情,还想再骗取她的同情心么?

      她去江南,确实是寻九皇子。这个皇帝如今属意,甚至为了他要废太子的人,作为压制镇北王的工具。

      洛城这个地方,是九皇子封王之地,所以要寻九皇子,必须去洛城。

      九皇子为人神秘,就连群臣之中也很少有人见过他,若想打听到九皇子的下落,她选择了怡红楼这个消息最灵通的地方。

      她天天坐在怡红楼门口,表面上是摆摊算命,实则暗地里观察来往之人,希望从他们身上看出一些蛛丝马迹。

      可她并未想到,九皇子竟然如此舍得下身子,竟然入了青楼做了一名风华绝代的兔儿爷。

      如今看来,怡红楼的幕后之人,正是九皇子。

      通过怡红楼强大的关系网掌控朝中之人的弱点,以此达到他顺利继位的目的。

      她主动送上门,他又怎会不抓住这个接近她的好机会。

      这人先是找她算命,再借着兔儿爷这个身份博取她的同情,以此接近她。

      原以为是一只纯洁无辜的小白兔,却没想到招惹了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这只饿狼打得一副好算盘,将定西侯迷得七荤八素不说,更是将她和镇北王耍得团团转。

      从他踏进这座宫殿开始,她就已经明白,他的身份。

      也不稀奇,生在帝王家,于争权夺位,自是十分擅长。

      真是失策啊失策,如今她夹在镇北王和九皇子之间,动弹不得。

      镇北王,九皇子,真是可笑,她认识的人,一个两个都欺骗她,她却还要为了自家安危跟他们周旋。

      这两人,无论谁是最后赢家,她都得不到半分好处。

      “凰儿担心什么,本王清清楚楚。”李执神色难得正经一回,“本王承诺,待本王登上帝位,保你一家平安,如何?”

      重凰自知他不会轻易许诺好处,看向他,问:“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李执从怀中取出一个不起眼的纸包,放到重凰手里,道:“这件事对本王来说,甚难。可对于凰儿来说,易如反掌。”

      “本王听闻镇北王从不轻信他人,但对王妃十分宠爱。本王以为,以凰儿的能耐,必定可以将此物悄声无息地放入镇北王的膳食中。”

      纸包很轻,没有多少分量,重凰却觉手中之物十分烫手。

      迟凉也曾对她说过可保她一家平安的话,这两人,她该信谁?

      重凰走出皇宫,望着蔚蓝的天空,一时不知道该去哪里。

      忽然想到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回家了,娘会不会又在家抹眼泪了?

      打定主意,径直向国公府方向走去。
      推开国公府的大门,发现她又迷路了,随手拽来一个丫鬟询问娘在哪个房间。

      丫鬟像是没睡醒似的,看见她有些吃惊,迷迷糊糊地给她指了方向。

      推开房门,看见娘亲正在坐在床边绣着一件衣服,阳光洒在娘亲的身上,十分温暖。这一刻,她的心,格外平静。

      素娥听见动静,抬头一看,是许久未见的女儿,顿时面露惊喜之色,放下手中的绣针,向她扑来。

      抱着女儿,喜极而泣,“凰儿,你怎么回来了?”

      重凰紧紧回抱住娘亲,并说道:“娘,我好想你。”

      素娥抱着她哭了没一会儿,推开她,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地将她看了一遍,心疼道:凰儿,你瘦了。”又向她身后看去,“你这第一次回门,怎么不见迟凉那小子跟你一起回来?”

      面对娘亲,重凰一时竟不知怎么解释。

      见她不答话,素娥自动脑补了新婚妻子被夫君冷落的画面,顿时气愤道:“是不是迟凉那小子对你不好?跟娘说,娘去找他理论!”

      见娘亲摆出一副要冲出去的架势,重凰赶紧握住她的手,安抚道:“娘,没事,他待我很好。他也很忙,我不想打扰他,就自己回来了。”

      见女儿这么说,素娥这才缓了脸色,嘴里仍旧不依不饶:“这小子未免太不像话,你第一次回门,他竟然不陪你回来,你身子娇贵,万一磕了碰了怎么办?”

      “娘,你想多了,我哪有那么娇弱。”重凰有些无奈,娘亲这样的小孩子脾气,也只有父亲那样稳重的人才能容忍得了吧。

      说到父亲,父亲他真的跟迟凉结成同盟了么?

      女儿回来了,素娥决定亲自下厨,给女儿做一顿好的。

      素娥向来说做就做,走到书房把还在看书的镇国公揪出来,让他给自己打下手。

      这日,在国公府后厨,出现了这样一副画面,朝堂上德高望重的镇国公,用他执笔的双手一本正经地烧着柴火。

      炒菜的女子还不时嚷道:“火太小了,大一点!”

      “火太大了,要焦了要焦了,小一点小一点!”

      “你怎么这么笨!烧个火都不会!”

      镇国公搬个小板凳,默默拿起小扇子,小心翼翼地扇着火,样子十分委屈。

      晚上,素娥一样一样端出炒好的菜,摆了满满一桌,而后走到房间准备喊女儿吃饭。

      推开房门,素娥顿时惊掉了下巴,女儿正被一个男人圈在怀里,十分亲密。

      府里何时闯进一个采花贼,胆子不小,竟然非礼她女儿!

      素娥随手拿了一把扫帚,从后面接近这个男人,准备给他来个迎头一击,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察觉到了,迅速转身,夺过她手中的扫帚,扔到角落里。

      这一连串的动作做得行云流水,素娥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这人已经面对她行了个礼,十分恭谨道:“小婿迟凉,见过娘。来得突然,有冲撞到娘的地方,还望娘宽恕。”

      昏黄的烛光之下,青年长身玉立,面容俊逸,举止优雅。

      半晌,她才回过神来,这位调戏她女儿的男子,正是她的女婿,镇北王迟凉。

      重凰见场面闹成这个样子,不得不走过去安抚娘亲这颗受惊的小心灵,“娘,你没事吧?”

      素娥顿时柳眉倒竖,斥道:“没事,只是你们……你们怎么能在府里做这种事呢!让人看见多不好!”

      重凰嘴角微微抽搐,娘亲这脑洞好大,她有点接受不了。

      只见迟凉微微一笑,态度十分诚恳:“娘莫怪凰儿,是小婿的错,小婿下次一定注意。”

      孺子可教也,素娥这才满意点头,“既然来了,就跟我们一起吃饭吧。”

      “谢谢娘。”迟凉笑得如狐狸一般,顺带揽住一旁别扭的重凰。

      这神交流!重凰顿时觉得,她娘跟迟凉才是一对儿啊啊啊!

      望着身旁琢磨不透的这个人,思绪回到一个时辰之前。

      她正坐在窗前支着下巴想事情,他忽然从窗口跳进来,把她吓了一跳,这人伸手揽住她,在她耳边吹气道:“夫人在外面浪够了,是否该跟为夫回家了?”那样子无耻又无赖。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原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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