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绝（仙剑同人）》暮乐

22、绝•白发

　　再回青鸾峰是三年后的事情了。那夜之后，紫英便一直留在剑冢，即使回青鸾峰也只是远远的御剑看着，从未踏足其上。

　　不是他不担心天河和菱纱的伤，实在是这一头白发，太过醒目了。一夜青丝变白雪，原来自己居然那么爱天河。天河是看不到的，菱纱呢？菱纱会怎么想，她会告诉天河吗？她会骂她恶心吗？慕容紫英不想去赌，他也没有资本去赌。他只要远远的看着他们就好了，他们两个人也可以过的很好，比三个人要好的多。

　　三年来，紫英走遍了大江南北，寻找铸剑的材料，他知道天河的眼睛是天罚，寻常医药是没有办法医治的。他也不是没有走访过隐世高人，但都铩羽而归。最后，他知道，他唯一的希望就是那人的承诺了。剑成之日，他便可以提出一个愿望，任何愿望，这是娘说的。他宁愿相信那人连天罚都可以消除，毕竟这是他唯一的希望了。所以，他只有不停的铸剑，这是他能为天河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三年来，剑冢外利刃丛立，简直比禁地还要密集，也有不少慕名而来求剑的人，可是没有一把，没有一把能让那人看上。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直到菱纱去世，青鸾峰上只剩下眼睛看不到的天河，紫英才敢出现。骂他自私也好，骂他龌龊也罢。他真的没有勇气。

　　他来到山上的时候，菱纱的身体已经完全冰了，也许她最后的日子身体一直是冰的。天河在床边抱着她的尸体，脸上一如多年前醒来的时候，甚是平静。

　　“紫英，帮我建两个坟吧。”第一句还是求自己帮忙，可称呼已经又变了。“一个给菱纱，一个给我，我答应过她，娶了她，永远和她在一起。就像爹和娘一样。”说罢，天河抱着菱纱向屋外走，也许是走了三年，已经习惯了，即使看不到。

　　紫英想帮他抱着菱纱，或者扶着他出门，却被天河甩开了手。他感觉的到天河的怒气，不生气才比较奇怪吧，自己不告而别，三年后又想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的回来吗？

　　菱纱的墓没有像云前辈那样，建在石沉溪洞。天河执意要在屋前，他说这样每天都可以看到菱纱。我望着天河的眼睛，心里一阵苦涩，默默的挖着坟墓，我能做的真的不多，除了铸剑。

　　墓碑上是用望舒剑刻上的“爱妻韩菱纱之墓”，望舒却插在在了墓前，我问天河不放在菱纱的墓里陪葬吗，可他只是坐在墓前，除了那句“紫英，帮我建两个坟吧。”他怕是不想和我说任何的话了吧。那么，我也只能识趣的走开了，他需要和菱纱独处吧。这青鸾峰还是太小，小到容不下三个人。

　　“菱纱，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你走了我还是很难受。我让紫英建了两个墓，这样我也算陪着你了，等我死后，我就住进旁边的墓，会一直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所以，我剩下的时间，就留给我自己吧，也许没多久了，可是我也有我想要陪着的人。”

　　“对了，你还不知道，紫英今天回来了，我说过他一定会回来的。他问我望舒为什么不给你陪葬，呵呵，我知道你害怕望舒的，而且我现在眼睛看不到了，没有望舒，我就真的成了他的累赘，我不想这样……”

　　“这几年我闭着眼睛也可以打到山猪了，有了你给我的弈王弓和望舒，紫英也不能说我是累赘了。”

　　“我也知道你也怕寂寞，可是，菱纱，没有他我也好难过，菱纱你一定可以理解的，所以，对不起，菱纱，原谅我，我发誓，我一定会回来的。”

　　天河一直坐在墓前，到了翌日清晨才起身。中间断断续续的好像在和菱纱说什么，我没有去听，我一向不喜欢打听别人的隐私，而且听了又怎样。

　　天河起身居然摇摇晃晃的向树屋走去，我急忙起身追了上去。看着他熟练的上了树屋，我才松了一口气，看来即使眼睛看不见了，他也还是那样敏捷。

　　树屋里整齐的被褥和一些衣物，和墙上挂着的三把大弓，让我的理解有些跟不上了。“天河，你的东西都放在树屋？”难道这里变成了储藏室，每天爬上爬下的拿东西不累吗？

　　“我三年都住在这里，为什么不放在这里。”天河背对着紫英，好像在收拾包裹。

　　紫英瞪大了眼睛，三年都住在这里，他不是和菱纱结婚了吗？干嘛不住在一起，难道他们……我那晚的确好像是没有告诉天河要洞房的，他们不会……紫英越想越紧张，手心里都冒出汗来。菱纱应该不会不知道的，为什么他和天河……

　　“我收拾好了。”天河拿着一个包裹，背上三把大弓，站在正在混乱中的紫英面前。

　　紫英望着样貌一点都没有改变的天河，仿若回到了三年前，突然发现自己有点口干舌燥，沙哑的开口，“收拾东西干嘛？”

　　“难道你要把我一个人留在青鸾峰。”天河一把抓住紫英的手，仿若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在说这几个字。

　　紫英笑了，在天河有如实质的目光下，笑了。这是他三年来第一次笑，那艳丽的色彩，让天河都仿若都感觉到了，原来，这三年，我们什么都没有错过……

　　“我回青鸾峰陪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