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Extra story 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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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青学网球部的部员，都知道他们的经理是网球理论上的巨人，就是哪天她将部室的白板往外一推，拿马克笔“咯吱咯吱”在上头画个球，再横一道竖一道俩箭头，给他们做受力分析解释网球运作的原理，他们都不会惊讶的。
小场面，他们每个人都经过专业的训练，一般是不会惊讶的，除非……
除非经理与乾前辈将几个正选一一喊进球场，说要和他们一对一比试……什么你说乾前辈只是观战的，是经理一个人要和正选们打网球！？打网球！！？？啊啊啊？
以身作则的临时部长大石茫茫然地走进去了，一局定胜负的比赛，经过短暂得一顿饭都吃不完的七分钟，一球都没拿下的大石失魂落魄地飘出来了。
下一个被喊进去的河村，他转着肌肉结实的胳膊，气势汹汹叫唤着进来了：“小羽毛，你可小心别受伤了啊！嘿哈！”
七分钟后，球拍脱手，方才气场两米八的人四肢触地跪倒在地上，成了一朵忧郁的蘑菇。
菊丸进去的时候，偷跑过来看的部员已经快围满球场。龙崎教练赶了赶人，无果，索性任由他们看着，也算是长长见识。
“好厉害！虽然用了两手，但竟然能脸色也不变一下就回击了那个河村的发球，根本不是正常人！”
“不只是力量，动作灵活的菊丸前辈在经理面前也完全不占优势。”
一分钟的时候，不二笑了笑，“原来如此。”
越前的视线追随着菊丸的动作，“……一直在跑。”
两小只闻声探头，“那是什么意思，龙马君？”
“吊球、短球、吊球、短球……”他面无表情地重复着那两个词语。
不二打了个比方：“就像是拿着逗猫棒一会儿伸到面前一会儿又举到高处，时间长了，被逗弄的人就会感到吃力了。”
这时菊丸自己也明白过来了，稻垣再回吊球时他不再跳起来打反正也会被接住的扣球，而是等球落低了再打过去。
对面的稻垣挑了下眉，回击还是无限贴网的短球，菊丸跑着接住。反正之后又还是那个慢悠悠贴着底线的高吊球……他想尽可能节省体力，朝后跑的速度没最初那么快，随之风驰电掣地，他感觉一股风从耳边蹿了过去，几乎是菊丸朝影子望过去的同时，那个柠黄色的球已经急速落地，在上头碾下深深一道印痕了。
蓝色帽檐下的眼睛朝瞠目结舌看过来的菊丸扫了一眼，她用球拍一下一下轻敲自己的肩膀，像在催促他尽早发一个球。
是魔鬼，魔鬼经理……！
这一局花的时间长了些，筋疲力尽的菊丸爬出去之后，球场里的稻垣和乾密谋了些什么，半晌后，放下水杯的稻垣抬眸看向人群中的一个，“不二。”
场外的全员几乎都倒抽了口气。
于是浅笑着的不二翩翩然提着球拍迈进球场了，让人如沐春风的那张脸开口却很嚣张：“需要我手下留情吗？”
那方也不甘示弱：“认清哪句是自己的台词再说话。”
“你发球，开始吧。”
这两人的开局比他们的发言要和平多了，你来我往没半点火花，最先打破僵局的是稻垣——
“燕回闪来着……”
招式名烫嘴，她说了句就收声了，摆好姿势，用球拍给回过来的旋转球再加上更多的旋转……击出！
“啊啊啊！！”“那是什么啊啊！？我没看错吧！！？”
“燕回闪！！！！！”“那边球场站的不是不二前辈，而是经理啊！！”
观众们的嗓音可比她大多了。
稻垣觉得脸上发燥，好在不二虽是因这意料而外的情况愣了一愣，但仍是嘴角带笑游刃有余地将自己的绝招漂亮回击了。
让人紧张得心都跳到嗓子眼的一球难定胜负。
乾按了按手里的圆珠笔，他感慨道：“Gift.”
“被一切天赋所眷顾的就是你们眼前这个叫稻垣那羽的人。”
体力、速度、力量、身体的协调性……具备这些基础能力的人无论从事什么运动都不会表现得多差，更别说是自小跟着手冢耳濡目染的网球了。不过是稍微找乾集训了两天，稻垣就表现出了惊人的实力。也托她的福，乾收集到了许多珍贵的数据，手冢还没有回来的现在，稻垣竟成了试探正选水平的最佳人选。
在场的谁又想得到平常一声不响给他们做后勤的经理，竟然会拥有这么高超的网球技术呢？
“天才啊……感觉就和不二前辈一样。”
隔着一道网，有部员小声说道。
听见的乾扶了扶眼镜否定道：“不，根本上是有区别的。”
“这么说吧……”乾阖上笔记本，背过身看向他们，“海堂，对你来说对战选手的身份重要吗？”
“欸？”海堂反应了一瞬，他俯首沉声道，“无论是谁，不过是统统打倒而已。”
“大石呢？”
大石沉吟片刻，“我也是这么想的，无论对手是谁，我们要做的都是全力以赴，取得优胜。”
“越前？”
越前插着兜看比赛，开口风格鲜明，“都还差得远呢。”
“对，对我们来说取胜的决心与对手是谁并没有关系。只要输了就会觉得不甘，这一点不二也不例外，”乾望向场上的二人，“但稻垣的话……”
“‘我不想要对手。’”
“她一定是这么想的。”
“对稻垣来说竞争本身是没有任何意义的，随着对手身份的变化，胜利才终于会被附加上不同的意义，”说着，乾翘起嘴角，“打个比方，她和手冢比谁的小拇指长，不过长2毫米就会很愉悦，但认真准备了的小测成绩连续几次被不熟悉的同班同学超出时，她反倒无动于衷。”
“顺便一提，”乾翻开笔记本，“上次的英语小测因为比大石成绩低了1分，稻垣看见他时嘴角的弧度都会下降平均62度。”
“62！？”大石惊诧道。
“哈哈哈，”菊丸幸灾乐祸起来，“那不叫嘴角弧度下降，叫摆臭脸啦！哈哈哈！”
“虽然是对手却不是对手……”越前喃喃了一句。
“什么是却不是？”桃城将手掌压在他帽子上，“你在说什么谜语吗，越前？”
河村是这群人里比较熟悉稻垣的，他解释道：“是说稻垣之所以会在意和我们的胜负，是因为和我们更亲近。在意胜负所以看似是把我们当成了对手，但说到底在意胜负是因为与我们亲近，因此不是真正的竞争对手。”
桃城被绕得有点晕，“嗯？？啊？？？”
海堂在一边嗤了一声，“蠢货。”
于是二人又扭打在一起。
“哈哈……”大石忍不住温和失笑，“总而言之，就是和我们的关系都很好的意思。”
“说谁？”
认出声音的主人，一圈人齐齐一僵：“……你们比赛结束了？”
刚出声的那羽走到兀自镇定的乾身边，她极其不悦地回答众人：“被拿下第一球了，不打了！”
看上去似乎没有听完全他们刚刚对话的内容，那羽喊完抱怨的一句，便似正经非正经地和乾下起结论：“没救了，不二周助。”
“再深的井往里扔块石头都会有声音，”她掂量着手里的球拍，“但他深不见底的，没半点声响，真可怕，才能这个东西。”
而后话锋一转，“就跟我一样，太可怕了，愿世间不再有我们这样的天才。”
乾也这么觉得，所以他俩打没多久就阖上笔记本唠嗑了，反正记也是记个寂寞。
“我说乾，有些武器的危险是看得见的，像手冢这样十年磨一剑，无时无刻不锋芒毕露，”那羽看上去比刚刚连续取得三场压胜后还开心，“但也有枪械子弹，乍一看玩具似的，但一扣下扳机，谁都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杀人的玩意。”
一支有剑也有枪的队伍，一支足够强大的队伍，她想看他们取得胜利。
之后桃城也吵嚷着要和那羽比试，三局过后，包含越前在内，一二年级的正选三人都各自拿了个零鸭蛋。
其实到后头，越前已经逐渐摆脱了开局的劣势，若打上完整的六局谁胜谁负还未可知。可惜那羽看天色晚了，便没了继续的心思，在最后两手握拍给越前回了一个将球拍振飞老远的大力抽球，满座皆惊。
“……”
胜负已决，一片死寂里那羽神情复杂地转身望向乾，“下次这种环节把越前的名字剔除掉，和不二打球还挺开心的，跟越前我总觉得在欺负小朋友。”
小朋友越前：“？”
事实上也没有下次了，虽说和每个人都只打一局，这车轮战也实在是耗费力气。
当晚，那羽在家根据早上的比赛情况给几个正选部员各自调整训练内容，手上的圆珠笔转得飞快间，一个想法闪过脑袋……或许可以试着和他校安排练习比赛？
当晚，大石给手冢发邮件说明今天的训练内容，不知道手冢的态度，他没细说结果，就大致提了提那羽和他们打了一局的事情。
个把小时后，他收到对方简短的却足以让人为之一懵的回信——
「节哀顺变。」
大石秀一郎：“？”
又是个把小时后，作息规律的大石早早躺在床上，睡姿端正闭上眼睛。长夜漫漫、悄然无声，他的脑袋里鬼使神差地又浮现起手冢的那句“节哀顺变”，接着是白天他身先士卒在短短七分钟内被自家的经理比分剃光头的凄凉一幕，不由得悲从中来。
一片黑暗中大石噌一下将眼睛瞪成了两颗发光的铜铃：“……！”
作者有话说
第119章 Extra story 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