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太子风华绝代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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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凌绯回到他们的营帐之后，墨竹立刻围了上来，“殿……阿绯，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无事。”凌绯放下琴，问道：“季阳和季月有没有打探出什么？”
季阳和季月和墨竹一样也是季国君安排到凌绯身边的高手，不同的是，这两人是死士，专门为季国皇室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在凌绯他们乔装成戏班子混到粱国大营之前，这两人就已悄悄的潜入进来了，但这两人隐匿的功夫很厉害，但自身的武艺却算不上顶尖，因此就算进来了也无法救出顾岑。
“已经打探出了顾岑将军所在，他们两人埋伏在那，等明日粱军松懈之时，奴才牵制住拓跋烈，李将军和季阳季月里应外合，定能将顾将军救出来。”墨竹走到凌绯面前垫着脚摸了摸他脸上的人/皮/面/具的边缘，见粘合的十分自然才放下心来。
一旁扮作班主的李将军也道：“您就放心吧，这件事交给属下们就好，您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一想到国君最宠爱的太子殿下被他们带到了敌军大营，李将军的八字眉就止不住的往下耷，整张脸都显得特别的愁苦。
……
下了好几天的雪，除夕这一日终于放了晴。
这一整天，粱军们都显得很高兴，他们从早晨起就开始准备起了晚上庆典事宜，炊事营的大锅烧的旺旺的，肉香味在整个营帐中飘散开来，这一次的庆典虽然简陋，但对于在边疆吃够了苦的将士们已经是很难得的一件事了。
夜幕降临，星河耀天，盼了一天的庆典总算开始了。拓跋烈身为摄政王爷，自然不和普通士兵混作一堆，而是和高级武将们一道在他自己的营帐中庆祝。
在粱国的民族传说中，他们的祖先是被一只黑鹤带到了漠北，之后在这块土地上发展壮大，才有了后来的梁国。因此梁国尚黑，以鹤为图腾。今日的拓跋烈就穿着他们梁国的正装，上衣下裳，通身黑色，其上用红线绣了九只形态不同的仙鹤，腰间系着红色的腰带，高马尾用红色的发绳系住，耳朵上换了一对黑曜石制的耳坠。
和昨日慵懒肆意的模样截然不同，现在端坐于主位上的他大气磅礴，让人清楚地认识到，粱国虽逢幼帝上位不久，国力却一直居于三国之中的首位，都是有赖此人的功劳，现在粱国表面上虽尊梁王，可真正说一不二的却是他摄政王拓跋烈。
宴会开始之后，凌绯就一直坐在最角落里抚琴，墨竹则在大帐中央起舞，为了吸引拓跋烈的注意力，他卯足了劲，舞姿动人得若仙若妖，就连那些后院里收了十八房小妾的武将都忍不住看直了眼，直呼“此舞只应天上有”！
可他跳得这般卖力，主位上的拓跋烈却自顾自的饮着酒，偶尔几次投来目光都陌生得跟不认识墨竹一样，反倒是他有时会朝凌绯那里望上几眼，而一旦他的视线落到了凌绯身上，眼睛里就和点燃了两盏灯笼似的，亮的惊人。
墨竹跳得卖力，忍得也很卖力，袖子里的银针恨不得下一秒就插到拓跋烈的眼睛里去，把他那两盏灯笼扎两个窟窿眼。
一舞毕，墨竹退下，其他人上去顶替他开始唱戏，将士们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拓跋烈也很失望，因为凌绯的琴音也停了。
咿咿呀呀的戏腔在营帐内响起，墨竹凑过去附到凌绯耳边道：“殿下，计划开始了。”
他话音刚落，就有一灰头土脸的士兵冲进营帐内大叫到：“王爷！不好了！粮仓着火了！”
接着又有一人，“王爷！炊事营也着火了！”
“王爷！兵器库……”
与此同时，那咿咿呀呀的唱腔陡然一变，变得高亢刺耳起来，帐中两个耍着花拳绣腿的戏子相对一掌后，突然朝着对面的武将们扑过去，招式凌厉狠辣。
拓跋烈的武将们吃了一些亏后，也很快反应过来，和戏班子的人战在了一块，趁这个时候，墨竹一拉凌绯，两人趁乱逃出，出了拓跋烈的营帐后，一道信号弹冲天而起，向他们传达着成功营救的信息。
墨竹心中一喜，趁着粱军大营乱成一团，对凌绯道：“殿下，顾岑将军他们已经出了粱营，咱们也走吧。”
凌绯还没答应，一道森冷的声音便在他们身后响起，“走？你们要走到哪去？”
墨竹大惊失色的转过头，“拓跋烈！”
拓跋烈也不知何时察觉他们的企图，竟然从混战中脱身而出，此时就站在他们身后，手中握着一把弯刀，刀尖滴血，他脸上也染着一些不知道是谁的鲜血，在夜色里，火光中，狰狞的如同恶鬼罗刹。
“殿下快走，我们掩护！”
帐内又冲出来两人，均是凌绯的死士，他们身上的戏服破损多处，身上也挨了许多道刀口，神色却坚毅如昔，吼了一声之后便齐齐朝着拓跋烈冲过去，脸上带着慨然赴死的决然。
“走！”墨竹没有给凌绯反应的机会，拖着凌绯手臂就要带他离开。
只是，若是凌绯铁了心不想走，谁拉得动他？
凌绯不容拒绝的扫开墨竹的手，对他说：“你先走，去保护顾岑。”
“殿下！”
“我能对付他。”见两个死士没几招就落了下风，眼看着就要被拓跋烈斩于刀下，凌绯从一直拿在手里的古琴地下拿出一柄软剑，右手一抖，软剑伸直，寒光湛湛，一看就是一把神兵利器。
他再次看向墨竹，“听我的话，这是命令。”
这是凌绯第一次在墨竹面前弄武，他的招式和他这个人一样，淡如云烟，远如隔山，让人无法抓住踪迹。
两个死士轻而易举的就被他带离了战场，他对他们下出了同对墨竹一样的命令，“走。”
死士对他的命令只会服从，拖着受伤的身体消失在了夜色中。墨竹在一旁打伤了几个企图上前助拓跋烈一力的武将，见凌绯尚且游刃有余，且功夫绝对在他之上，他咬了咬牙也离开了。
他深深地看了凌绯最后一眼，若真是太子殿下您的要求，墨竹自然遵从，只是如果太子殿下您没能回来，纵使刀山火海，墨竹也会为您踏平粱国。
墨竹走后，所有企图上前帮助拓跋烈的将士都被拓拔野呵退了，他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凌绯，像是终于发现了什么新玩具的孩童一样，即使身处下风也无法熄灭他内心的兴奋。
“本王听刚才那人称呼你为殿下，没想到阿绯竟然是季国的皇子。”
“听闻季国君派了最宠爱的太子殿下接手桐城，让本王猜猜，莫非阿绯就是那位太子殿下？”
“……阿绯不说话，那就一定是了。本王再猜猜，现在这不是阿绯的真实模样吧，阿绯……哎哎哎，阿绯阿绯，你下手轻一点啊！”
拓跋烈狼狈的用弯刀挡住凌绯轻飘飘砍下来的一剑，虎口被震得发麻，心中却还在赞叹，不愧是本王第一眼就看中的人，拿着剑当刀砍还这么仙气飘飘的。
除了仙鹤送人的传说外，粱国皇室还有一个流传千载的传统，即每个皇室子弟长大之后都会对命定之人一见钟情，由此留下来许多让人羡艳的爱情故事。这个传统虽然有夸大之嫌，但用在拓跋烈身上却再适合不过。
因为拓跋烈自小就有很严重的脸盲之症，他身边的每一个人，即使看过再多遍他也记不住。
而见到凌绯之后，即使那是张黄不拉几的假脸，他也记得清清楚楚。
所以凌绯不是命定之人，谁是？
总之，他拓拔野就认定了这么个人。
凌绯却不管他宛如智障般的一见钟情，见粱国军营里的乱子逐渐被平息，再晚他就走不掉了，他凤眸一深，剑影缭乱，最后一脚将拓跋烈踢了出去，踩着粱国将士的头盔飞了出去。
不过拓跋烈也不是没有收获的，他侧躺在地上，手里抓着一张冰凉的假脸皮，脑海中想着刚才惊鸿一瞥的容颜，心脏不可遏制的越跳越快。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太子风华绝代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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