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蜘蛛尾巷的安妮》lesliya

38、Chapter 28

　　“我没有！”安妮楞了一下，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了一把，难受的要命，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只能像只刺猬一样警惕着，随时准备着反击。

　　斯内普冷静的忽略了女孩的愤怒，他见过太多利用这种情绪来达到掩盖原本目的的人——例如他自己。所以黑袍男人只是放开了那瓶明显少了许多的福灵剂瓶子，随后走回了他的办公桌，从抽屉里拿出了另外一卷羊皮纸。

　　“完成这份试卷。”随着斯内普的话，一个漂浮咒托着羊皮纸到了安妮面前，“我们很快就会知道答案的。”如果可以，他并不想去怀疑安妮，但今天的一切有些太巧了，况且——那份药剂是如此的完美。

　　或许是因为被怀疑的缘故，安妮的头脑异常清醒，她用了比平时要快一半的速度颤抖着完成了那份试卷，并且确保不会有任何错误在上面。然后，在下一步的实践操作中，她干净利落的炸了坩埚。

　　低头看着地面上的一片狼藉，安妮神色木然，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只在习惯的驱使下慢慢蹲下去，想要用手去收拾那一滩颜色极为可疑的液体。

　　“清理一新！”斯内普用咒语解决了即将可能发生的惨案，随后黑袍男人大步走了过来，脸上的怒容足以让每一个学生胆寒，“你疯了吗！”

　　安妮站起来倔强的抬头：努力控制着不让眼泪流出来：“我就是想收拾自己惹的麻烦。”

　　“然后让这些该死的东西灼伤你的双手？”

　　“我没那么想，我只是想收拾自己惹的麻烦。”安妮吸了吸鼻子，重复着之前的话。

　　“那样只会让你的处境变得更麻烦！”斯内普粗暴的抓住了安妮的手，想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却在双手接触时楞住了。

　　安妮的手指冰凉，没有一丝温度，而且还在轻轻颤抖。

　　这或许就是她炸了坩埚的原因。斯内普看着女孩渐渐发红的眼圈，暗自揣测着，心情有些纠结。他其实并没有足够的证据给安妮定罪，所以才会用一份试卷来代替考验，想看看结果到底如何——他有自信能够区分出什么是安妮的真实水平，什么是福灵剂作用下的超常发挥。

　　很显然，现在得出的结论是——无罪。如果她饮用了，就不会因为情绪而导致手抖，从而炸掉坩埚。

　　“你需要一杯热茶，或者热牛奶，或者其它什么。”在这种情况下，斯内普下意识的选择了逃避，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尴尬的局面。或许他该道歉的，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先拽着安妮把她拉到了壁炉前的沙发边上，按住她的肩让一脸倔强的女孩坐了下去，“我现在可以确定，你并没有在这次考试中使用福灵剂。”

　　安妮沉默着坐下，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吧嗒吧嗒”落下，顺着脸颊一直滑到了下颚。

　　斯内普第一次觉得地窖内的壁炉烧得过于旺盛，让他有一种满嘴苦涩的感觉，一句简单的对不起在舌尖上滚了半天，却碍于父亲的身份始终无法说出口。

　　于是，在尴尬的沉默气氛中，安妮站起来转过身对面斯内普开口：“先生，我能走了吗？我还有变形课的作业没写。”

　　斯内普探究性的看向女孩，想从她的表情和眼神中得到有用的信息，然而这毫无意义，安妮面无表情的站在那，眼神空洞茫然。这让斯内普感到非常惊讶，通常来讲，这两种组合只会在大脑封闭术的初学者身上产生。与之前的怀疑不同，他完全可以确定安妮从来没有学过大脑封闭术，甚至可能连听说过都没有。

　　这并不在他的教学计划中，他原本是想等她再年长几岁时再说的。

　　“先生，我能走了吗？”见斯内普没有回答，安妮又略微提高了音量重复着刚才的问题，“或者，继续我的禁闭？”

　　“……不，你可以走了。”复杂的神情在斯内普的眼眸中一闪而过，他深知现在不是强行留下这个伤心的女孩做解释的时候。在这种情况下，即便道歉也失去了原本的意义，他要做的就是让她走，然后再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如果一个巫师的大脑被悲伤完全填满，那么他极有可能在完全没有经过训练的情况下自动进入到大脑封闭状态——斯内普从没想过要用这样的方式让安妮学会这门技能，即便它非常有用。

　　目送着安妮像幽灵一样飘出了地窖，斯内普颓然倒在了之前安妮坐过的沙发上，很显然，继他在五年级时发生的那件事之后，他再一次错失了最重要的道歉机会。

　　正如他该在还被该死的吊着的时就向莉莉道歉，而不是事后补救一样，他也应该在安妮还蹲着的时候就说出“对不起”，而不是像个白痴一样去跟她说什么热茶和牛奶。

　　斯内普靠在沙发背上，向后半仰着头，右臂搭在了额头上，紧闭双眼，像是惧怕着屋内烛火的光芒。

　　就这样吧。

　　斯内普想，或许这才是正确的相处模式，让那个女孩远离自己，这对她有好处。尤其是在黑魔王可能回来的前提下，跟自己保持距离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一如他在没见到安妮之前所下的决定，找一个信得过的家庭，给出一笔足够她舒服生活的抚养费，然后在暗处默默看着她快乐的长大。或许现在这么做还不会太晚，应该会有人愿意接手一个不需要操心太多的女孩。

　　名为理智的想法在斯内普的脑中一个接一个出现，如同他往日解决那些该死的麻烦一样，迅速且有效。但不知为什么，斯内普却越来越觉得烦躁，一点也没有以往那种因问题即将被解决而产生的愉悦。

　　他甚至开始觉得愤怒。

　　也许他不该让安妮就这么走了，他们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如果那个女孩认为离开他是个好选择的话，他再同意也不迟——或者说，安妮会因为自己食言而变得更加愤怒？毕竟自己之前承诺过，无论发生什么也不会允许她搬离蜘蛛尾巷。

　　这一瞬间，斯内普犹豫的像是一只在南北两边都闻到财宝的嗅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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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每周五更新……如果我不是那么忙的话……以及觉得自己笨死了……学东西好慢……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