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前夫》未小小

17、一直都是她

　　时值晚春夏初，阳光明媚，照耀在诺大的窗玻璃上，将整栋秋氏大楼照得暖暖的。趁着休息时间，男男女女用过餐后，便停留在大楼前的花园里，享受这难得闲暇的一刻。
　　站在办公室外的长廊上，秋静对着透明的落地玻璃，看着窗外热闹的人群，陷进了思绪里。
　　昨天她爽约——虽然她并没有同意——一开始，她就说了，她真的很忙。尽管无意，但，实际上，她的行为已经构成了爽约的事实。这让她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依甄昊辰的性子，他一定会在那里一直等下去，就算下雨，也绝对不会闪躲。唉，这个笨蛋！
　　给他打个电话吧，她欠他一个道歉。深呼吸几下，将心跳缓下来，她拿起手机，“嘟……嘟……嘟……”接通的声音，一声一声，敲进秋静忐忑的心里。
　　没人接？秋静奇怪的皱眉，继续播。
　　时间过了很久，“已连接”的信号让秋静的心，忍不住颤抖起来。还在酝酿着该怎么说，电话那端，已经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喂……”
　　“喂，”好不容易镇定下来的心跳，又乱了。握着电话，秋静的手有点颤抖。
　　“喂……”那道声音依旧沙哑着。
　　“是……”是我，这两个字还没说完，一道女性尖叫声，让她的声音堵在喉端。“啊……”，那道娇嫩的女声，听来很熟悉，即使伴随着隐约的杯盘碎裂声。
　　“等一下……”还来不及消化，甄昊辰惊惶的声音传来。
　　谁？那是谁？
　　砰的一声，手机衰落在地，裂成两半。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痛彻心扉的感觉，席卷而来。指甲，深深的陷进胸口的肌肤，泪，不自觉倾泻……
　　“啊！昊辰……”，恍惚间，一道同样娇嫩的声音，透过重重的烟雾缭绕，清晰的撞进秋静脑海。这个声音，从小到大，她听到过很多次。
　　“甄昊辰……不准你去。”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愤怒的说，那双冒着火焰的水润眼睛，笔直的瞪着门边的高大身影。
　　“哇啊……哇啊……”
　　婴儿的哭声里，她再度听到自己的吼声，吼声是那样的悲痛，与失望，“甄昊辰……你站住……今天你要是走出这扇门，就永远不要再回来……”
　　门，终究还是开了，关了。
　　关在房内的，是女子歇斯底里的哭叫声，和婴儿时断时续的啼哭声……
　　“是她，夏悠然……”秋静蜷缩着身躯，靠在身后的玻璃墙壁上。暖暖的阳光，热闹的声音，传不进她的心里。脑海里，只剩一个名字，一个让她痛彻心扉的名字。
　　是她，夏悠然……

　　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坐在窗前，那双水润的大眼睛，欣羡的望着院子里，那些无忧无虑的同伴身影。要是，她也可以出去玩，就好了。
　　惆怅的望了眼书桌上，厚厚堆积的暑假作业本，她烦恼的以手撑起了小脸，唉，叹口气，她认命的握着笔，开始做暑假作业。
　　“嘿，秋静，你快出来玩啊。”男孩子清脆的叫喊声，透过薄薄的玻璃，传进室内。
　　立即甩掉手上的笔，秋静噔噔噔的跳下椅子，跑到阳台上。是甄昊辰唉，他在朝她挥手呢。粉嫩的小脸上，漾着可爱的笑，想起自己的作业，声音好失落，“我还没做完作业……”
　　“别做了，晚上我帮你补习，就可以搞定了。”留着平头的英俊小男生，对着阳台大喊。秋静羡慕而又腼腆的可爱模样，让他的心跳得好快好快。
　　“是啊，”一个娇小的女孩，慢吞吞的踱到小男生的身旁，挽住他的手臂，“秋静，你出来嘛，大家一起玩啊。”
　　“夏悠然，你的作业做完了，可是我妹没有，你叫她出来，到时候我妈骂起人来，你承担，是不是？”个子高高的秋环，抱着排球，一脸挑衅的看着小女孩。
　　“喂，秋环，你不要这么说啦。我们是看秋静一个人，才要她一起玩的。悠然也是一片好心啊。”甄昊辰拉着小女孩后退一步，警戒的看着秋环。
　　“喂，甄昊辰，你到底是谁的好朋友啊。”秋环气愤的指着甄昊辰的鼻子，“你不是跟我说，喜欢我妹妹的吗，怎么，还是你又喜欢上这个土不拉几的臭女生了。”
　　“你……”心中青涩的秘密，突然之间被当众说出来，甄昊辰觉得很没面子，他十分恼怒的辩解道，“我才没有说过呢，你不要乱讲。”
　　“什么，你明明跟我说过的。甄昊辰，你真的喜欢上这个女的了，是不是？你怎么对得起我妹。”说完，秋环就要抓甄昊辰身后的夏悠然。
　　“你干吗？”赶紧把夏悠然护在身后，甄昊辰有点害怕起来。
　　看他那么护着夏悠然，秋环火大的咬牙，一拳过去，将甄昊辰打倒在地，嘴里骂骂咧咧的，“你这个王八蛋，竟然敢骗我，这么快就变心了，亏我还相信你。”
　　“啊！昊辰……”夏悠然尖叫着，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甄昊辰也火了。秋环这家伙，竟然把他心里的秘密说出来了。他不再客气，伸手就给了秋环一拳。
　　秋环不猜他会还手，愣愣的被打倒在地。下一刻，他杀红了眼的跳起来，跟甄昊辰扭打成一团。
　　“你这个王八蛋，敢骗我……”
　　“你才是王八蛋……”
　　“啊，昊辰，昊辰……”
　　一时间，扭打声，哭泣声，混成一片。
　　“甄昊辰，你放开我哥哥。”蓦地，一个小小的身影冲进来，护住秋环，冒着水光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甄昊辰。
　　“秋静……”甄昊辰一看，愣了。傻傻的说不出话来。
　　“啊，哇啊，昊辰，你有没有怎么样？”夏悠然猛的扑过来，抱住甄昊辰的背，哭得好伤心。
　　“小妹，”秋环摸着疼痛的嘴角，将小妹抱在怀里。“你别怕，哥替你教训那个家伙。”说完，就要冲过去。
　　甄昊辰吓得一愣，急忙后退几步。秋环毕竟比他大一岁，所以他打得过他的几率很小。何况，他根本不敢动手了。乌黑的眼眸，小心翼翼的瞟了秋静一眼。
　　“哥哥，我们回家吧。”双手环在秋环的脑后，秋静低着头，轻轻的说。
　　“可是……”
　　“哥哥……”秋静抬起头，水嫩的眼睛里满是泪水。
　　“好，我们回去。”秋环一慌，抱着小妹，几个大步冲回家，没有理会甄昊辰的叫喊，以及夏悠然持续的哭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