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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陈臻和女儿绵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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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陈臻和女儿绵绵
陈臻第一次见到绵绵的时候，小东西被阿姨用粉红色的小薄毯子裹着，小小的脑袋，小小的手，小小的脚，小小的嘴巴呼哧呼哧地吃力地喘着气。
外头在下雨，张阿姨被雨淋湿了，但是绵绵干干爽爽，只是脸蛋红得非常不自然，五官都纠结在了一起，是很难受的模样。
“我是张可的朋友，我给这里的主任打过招呼了。”陈臻找了个地方让明显有些慌乱的阿姨坐了下来，阿姨带了一个书包，里面全是孩子的东西。他去买了纸巾和水，又弄了点给阿姨吃的食物。阿姨很感激地看着他，眼睛红红的：“这么小的孩子，真是心疼。”
陈臻看着小小的孩子，心里也闷闷的。
外头的暴雨来得急，儿童医院里到处都是狼狈的父母和生病哭泣的孩子。
小小的绵绵一点也不哭，眯着眼睛似乎在忍耐着。
睫毛很长很长，像张可。
小小翘翘的鼻子，也像张可。
……
很快，陈臻走vip通道，见到了主任，张阿姨反反复复说着孩子的病情，主任往电脑里输病例和处方。
“这种情况还是建议住院，今晚先入院打退烧针，明天烧退下来我们再观察。”经验丰富的梁主任示意家属不要过度紧张，孩子有些虚弱，应该是之前肺炎反复。在医院多住几天安全些。
绵绵打了退烧针，不哭不闹的，躲在阿姨的臂弯里自己慢慢地哼哼。
陈臻很快办好了入院手续，很可爱的儿童病房，还有大人可以休息的地方。
张可那边已经上了飞机，联系不上，上飞机前最后一个电话的时候，绵绵的温度已经降下来了。
陈臻让张可在飞机上好好休息，不要太多担心。
张可话不多，但是焦急和自责似乎不需要用语言传达，陈臻就能感受得到。
药效来得很快，孩子退烧后，脸没那么红了，可以喝点奶粉。
张阿姨去冲奶粉，陈臻就在小小的病床前看着绵绵。
“阿姨，她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
绵绵的四肢在胡乱地伸展，五官又皱成了一团。
阿姨吓了一跳，差点把暖水壶给打翻了，过来一看：“哦，没事，她是在拉屎。”
陈臻：“……”
然后陈臻看着张阿姨帮宝宝换尿不湿，绵绵还就真没那么难受了，躺在那里乖乖的，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陈臻很少有机会那么近地看一个未满周岁的孩子。
绵绵一双和张可长得一模一样的眼睛看着自己，黑黑的眸子像是浮着一层水光。
像……夜里漂亮的星辰。
“她喜欢你。”张阿姨把奶粉泡好站在床边：“你看，她笑了。”
绵绵真的笑了。
大概是没力气的关系，只是嘴角缓缓地拉扯，变成一个可爱纯真的笑容。那么短暂，又那么好看。
“她累了，我给她喂点，可以睡了。”张阿姨温柔地抱起孩子喂奶。
陈臻就站在一边安静地看着。
总觉得绵绵似睡非睡的小眼睛一直半张着，暖暖地看着自己。
……
几天后的傍晚。
“霖霖，我大概想当爸爸了。”陈臻约王浩霖去健身。两个人各有心事地闷头苦练了一个小时器械，累得汗如雨下，喝水休息。
“……”王浩霖像看怪物一样地看陈臻。
“干嘛这么看我？小宝宝多可爱呀。”陈臻脑子里都是小小的绵绵，和那天凌晨冒着雨赶赶来在病房里愣愣看着女儿好久都不说话的张可的模样。
“你还是个宝宝。”王浩霖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陈臻怎么突然来这一出。
“……”陈臻也不理他，喝着水，随手擦了把汗，又不知道想什么去了。
“对了，那天你吃饭吃一半走了，你爸让我问你什么时候和佩瑶把日子定了。”王浩霖倒是想到了正事。
陈臻的老爸突然喊他和陈臻去吃饭。
王浩霖其实从小就有点怕陈臻的爸爸，奈何陈家和自己家是世交，他从小就知道20多年前华宝起步的第一个项目就是陈臻老爸牵线搭桥还在资金上帮了大忙，所以一直以来都对陈家的这个独生子特别照顾。
陈臻在国外呆了十年，在国外浪的时间越久陈老爷子就越觉得和儿子说话有点鸡同鸭讲，好在还有个情商高的王浩霖是儿子发小，于是找儿子的时候总会拉上王浩霖。
那天三个人吃着饭。
陈臻那边有熟人问天街招商的事，陈臻打了个电话问张可在哪，结果直接从饭桌上走了。
老爷子和王浩霖面面相觑。
然后老爷子直接说了重点。
——“呃，我不是还是宝宝吗？再等等。”
老爷子担心的果然是对的。陈臻也快30了，工作上挺认真，但感情上……
“你不喜欢佩瑶？”王浩霖问。
“我爸怎么突然要我结婚了？他不是不管我的嘛。”陈臻明显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年纪大了看到别人有孙子抱都会心痒。”王浩霖这么认为的。
“他不是还有个儿子？”陈臻不喝水了，皱眉。
“哎，我说，你有没有关心过和你抢家产的那个“弟弟””王浩霖扶额。
“没什么兴趣，我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有事做就好。”陈臻无所谓。
“……”王浩霖摇摇头，“哥帮你调查过了，你爸那边的龙凤胎今年20，姐姐身体很健康，那个弟弟，像小时候生过病，摘掉过一个肾脏，就算结婚了怀孕的几率都不会很高。”
陈臻的确第一次听到这些，吃惊地看王浩霖。
王浩霖看天：“吶，意思我传达到了。你不是要宝宝吗？早点结婚，很快就能喜当爹了。”
“……”
陈臻那天晚上还真约了佩瑶吃晚饭。
好像这两个月他们没见过几次。陈臻一门心思在学习辰风的业务，佩瑶之前接了两个广告曝光率很高，最近通告很多还谈了几个戏约。
“臻哥，真不好意思，X导今晚在S市试镜，明天一早就走，时间有点赶，所以……”佩瑶在电话里的声音带着十分的抱歉。
陈臻特别爽快地：“没事，晚上加油，有事给我电话。”
……
陈臻想，
他是喜欢佩瑶的吧。
人美，情商高，从来不让彼此为难，不粘人，有自己的想法和工作。
那他还在纠结个什么？
于是——
“霖霖……”
晚上陈臻直接开车去了珠宝行。
“说。”王浩霖那边有点吵。
“你在哪呢？”
“外面……”
“那个，你说结婚的事……我和佩瑶之前订婚好像就是我爸和她爸点了个头，我是不是该买个钻戒？”
“是。”
“哎？你在吃小龙虾啊？”
陈臻绝对听到王浩霖那边有服务员上菜小龙虾的声音。
“去xx珠宝行，选个钻大点的。”王浩霖直接无视陈臻的话，给了建议。
“我已经在了，多大算大？”陈臻看着一块巨大的婚戒广告，看着上面闪瞎眼的钻石，皱皱眉。
“问服务员，告诉他们你预算多少，让她们帮你挑。挂了。”
“哎——”王浩霖那边的电话挂得利落。
陈臻拿着手机，发愣。
——
“如果王总陪你来这种地方挑婚戒，你不觉得很诡异？”
半个小时后，张可侧着脸低头指了指柜台里一款三克拉的钻戒，向服务员示意。
张可是陈臻电话喊来的。
那天帮忙照顾了孩子一晚，张可谢了他后，说：“以后陈总有事，一定随叫随到。”
于是她就来了，帮陈臻选戒指。
陈臻特别认真地想了想。如果此时两个180多的男人一起低着头看婚戒，那场景——
“嘶……”
陈臻倒抽一口凉气。他是个大直男，他看不懂这里除了价格外展示柜里闪得他头疼的戒指有什么区别，但是他还是觉得：发小最近的确有些散发出那种……怪怪的气息。还好没来……
陈臻抬头，看到柜台小姐捂着嘴在笑。
一定是听了他和张可的对话后想到了和自己同样的场景。
“我觉得这个款式和大小你未婚妻会喜欢。简单不奢华，量又足。个人建议。”
张可小心拿起之前示意拿出来的那款钻戒，这是她喜欢的设计风格。
除了钻石太过招摇外。
“那就这个。”陈臻想都没想已经把卡掏了出来。
“……”
“……”
张可和柜台小姐们都无语。
没见过买三克拉钻戒和买白菜没区别的人，连看都不看，选都不选。
“呃……请问陈先生，您未婚妻手指的尺寸您知道吗？”柜台小姐毕竟是专业的。见到如此爽快的客户，想到自己这个月的业绩，很快找回了魂。
“尺寸？”陈臻看张可。
张可就知道这人肯定是零时起义，功课都没做足。
她想给陈臻演示一下，于是把那个漂亮的戒指戴在自己无名指上：“就是这里的尺寸，你看我戴这个戒指……”
——刚好合适。
张可愣了愣。
想换个手指演示一下太小或是太大，所以需要知道陆佩瑶的手指尺寸。
戒指还没有摘下来，
她听到身边的人说——
“就这个大小。就这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