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龄剩女相亲记2》寂静清和

22、新年礼物小海马

　　第二十二章新年礼物小海马

　　回S市工作，张可心里略微挣扎了几分钟。
　　不过机会难得，并且能加薪，面试得很顺利，她已经把房子给退了。
　　谢希一听张可要回S市工作激动地在电话里嚎了好久。张可还没提呢，谢希就把张可的房子给落实了。
　　“可可你肯定不会和你爸妈住吧。就住我家楼下呀，刚好房东我认识，给你优惠。”谢希在电话里乐呵呵的。
　　张可笑：“行了，你只说是你家大胖的不就好了”
　　“哎呀，之前那个房客刚好要出国，刚好是个小套，你和绵绵还有阿姨住刚好啦。我算你房租便宜点啦。”谢希贼兮兮的。
　　张可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

　　等她把H市的工作交接好，家里的东西也都收拾的差不多了。
　　陈臻来找她。
　　之前两人吵了一架。也不再有联系。
　　“不是分手了？出去干嘛？”
　　“我还没同意。”
　　“那就是我甩的你。”张可也没有想挂电话的意思。连斗个嘴都觉得珍惜。
　　“可可，还要再等等。”陈臻的语气略疲惫地。
　　“等什么？”
　　“……以后你就知道。”
　　陈臻说的，其实张可多少知道一些。

　　似乎那人傻乎乎的和他爹吵了一架。无非是望子成龙的富一代老爸对富二代儿子没什么特别的要求，无非就是继承家业稍微搞一搞，然后和老爸看中的女人结婚生娃，最好是三年抱俩，从此老人家也算是人生圆满。
　　偏偏陈臻看上了一个没有家室，生过娃，年纪不小的女人。
　　传统富一代老爸哪里会同意。陈臻的日子根本不好过。

　　这些消息多多少少她能猜到一些。
　　从王浩霖这里也能打听到一些。
　　不自觉的，王浩霖的总能会主动说起陈臻。张可听着，听得出陈臻老爸的意愿。
　　并且自己的老板，也并不看好他们。

　　“我后天就走了。S市又不是火星。”张可的意思是没什么好见的。
　　“我明天回来。”陈臻说。
　　“你不是在美国？”
　　“你还是关心我在哪里的嘛。”陈臻在笑。
　　“……”张可词穷。好一会儿才想到：“王总的行程里你是在客户名单了里。”
　　“明天见。”
　　陈臻已经把电话挂了。

　　张可看着手机，想到明天能见到的陈臻，突然笑了会儿。
　　然后给微信里的Grace发了条微信。
　　“Grace，这段时间谢谢你帮我介绍相亲的对象啊，我工作调动后会非常忙，所以暂时不需要你的服务了。祝你工作顺利。”

　　很快张可收到Grace哭泣的表情：“可可姐姐，真对不起，我一直没能帮到你什么。”
　　张可：“是我非常感谢你。等我工作稳定后，我再找你帮忙。”
　　Grace立马发来抱着大笑的表情包：“等你哈！”

　　张可关了手机。
　　觉得在这座城市里生活的时间并不久。但是这座城市给了她很多美好的回忆。
　　给了她一个可爱的女儿，给了她几个话不多但体贴的朋友，给了她一份有挑战的工作，给过她一段美好的爱情。

　　可惜呀。
　　她连陈臻的便宜都没怎么占。

　　这是张可最纠结的。

　　第二天傍晚，陈臻真的出现在张可家楼下。
　　那人一看就是从飞机上下来的，穿得很少，一脸的疲惫。

　　快过年了，天气冷的不行。张可要温度并不需要风度，穿得圆鼓鼓的顺带把绵绵也裹得严严实实。
　　“哟，为了见我穿的新衣服？”陈臻见到张可和婴儿车里的绵绵就笑。
　　“去年的。”张可说。
　　陈臻都没搭理她，一把抱起婴儿车里的绵绵，各种亲：“这件衣服还是我买的，绵绵又长胖了。”
　　张可知道陈臻故意的：“等会儿给你发一条微信推送。”
　　“什么？”
　　“一大人亲婴儿，然后把疱疹病毒传给了小孩。小孩挂了。”张可真的拿出手机来找那条推送。
　　果然有效。陈臻瞪着大眼睛，一脸的惊恐。

　　张可倒是无所谓地指了指陈臻的保时捷：“去哪？”

　　车都开出去老远了，陈臻还皱眉眉头。
　　张可到底不忍心：“最近上火了吗？”
　　“啊？没。”
　　“哦，那就没什么问题。”
　　“什么？”
　　“不会把我女儿亲死的。”张可绝对在偷笑。

　　陈臻瞪了好一会儿。

　　然后，陈臻带张可去吃饭，推着绵绵哪里人多就往哪里去。张可看着陈臻的推着婴儿车，时不时探头看看孩子的模样，会特别羡慕未来陈臻的孩子。他一定会是个好爸爸。

　　两个人像恋人，也像朋友。吃饭的时候陈臻帮绵绵泡奶粉，张可在一边给绵绵换尿不湿的时候，上菜的小姑娘还把他们当成了一对带着孩子出门的夫妻。
　　两个人都没有反驳。
　　那一刻张可觉得，这好像就是他们应该有的模样。不用刻意，不用小心，就这么坦坦荡荡舒舒服服自由自在的，没有预知，不必恐慌，阳光在这个冬天四处绽放着。温暖又舒适。

　　张可不知道在陈臻的心里，和自己在一起的非常非常短暂的时光是不是和她一样的舒适。
　　她们吃好饭，谁也没提回家的事。不过是推着婴儿车，没有目的地走着，离停车的地方越来越远了。

　　“哎，去那里，我要给绵绵买点礼物。”张可拉住陈臻，指了指路边的一家大型玩具超市。
　　陈臻点了点头，边往那边走边说：“绵绵要生日还早吧？”
　　“要搬家她好像不太高兴。”张可看了看婴儿车里熟睡的女儿，“给她买个礼物哄一哄就好。”

　　玩具店是H市的旗舰店。里面应有尽有。陈臻到了里面就精神了，把小时候喜欢的赛车模型，乐高玩具还有奥特曼拿了一购物车。张可转了一圈回来，一脸黑线：“你买这些干嘛？”
　　“给绵绵。”
　　“我家绵绵是个女儿。”张可哭笑不得。
　　但是他喜欢陈臻脸上小小兴奋的表情。这人小时候买玩具的时候一定就是这样的表情。
　　于是陈臻略尴尬的把他的奥特曼和心爱的卡丁赛车模型放了回去。拿了两个米老鼠玩偶和泰迪熊。表情略惆怅。
　　张可还是留了一辆汽车模型。
　　“这个留着吧。”那是一辆保时捷的车模。很小的一辆，和陈臻的车子一模一样。

　　结账完张可在出口发现陈臻不见了。
　　有小孩拿着新买的玩具到处跑。张可在人群里找了好一会儿，心里有些恐慌。

　　好像有重要的东西不见了。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

　　“送你的新年礼物。”张可面前多了一个用彩纸包装好的盒子。
　　“过年还有一个月。”张可提醒。
　　只是说完了她才意识到，是呀，过年的时候，他们又会在哪里。过着什么样的生活。身边又会站着什么人……

　　张可很高兴的样子，要把盒子外的包装拆开。
　　陈臻，拍了拍她：“你是多久没收过礼物，那么猴急。回去吧。好冷。”

　　陈臻穿的少，张可很想去拉他的手。
　　起码能给他一些温暖。
　　只是两个人并肩走着，张可怎么都伸不出自己那只手。

　　这个人就在自己的面前。
　　确是偏偏离自己是那么的遥远。

　　车子里很温暖。
　　后车座上绵绵在儿童安全座椅里睡得香甜。
　　好像绵绵总是那么乖。从来不会打扰他们。

　　张可坐在副驾驶上，抱着陈臻给她的礼物。
　　有些舍不得。

　　礼物拆开了。
　　下一个惊喜和期待就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

　　偏偏陈臻的车子里是那么的安静。绵绵打着小小的呼噜声都能听得真切。
　　“不会是机器人模型吧？”张可终于动手了。
　　陈臻开车的侧脸很认真：“我没把你当男人。”
　　“好吧。”
　　张可心跳有些快。
　　不过是一个儿童玩具，偏偏像是收到钻石一样的兴奋。
　　虽然她藏的很好，不过眼睛里都能滴出笑意了。

　　“这……”

　　张可的手里，是一只小海马。

　　粉粉的颜色，小小的眼睛，笑得暖暖的表情。
　　张可再熟悉不过的小海马。每一天，她都要抱着海马听着床铃入睡。
　　虽然这个玩具原本是买给女儿的，却偏偏成了自己每天都不能缺少的。

　　张可没想过陈臻会送给她这个。
　　“你那只灯总是不亮。”陈臻说。
　　张可抱着小海马，笑得心里软软的：“换节电池就好了。”
　　陈臻的声音并不想，像是在自言自语：“那个旧了，换个新的吧，你值得最好的。”

　　“……”
　　车子停了下来。已经到了张可的家楼下。
　　张可抱着小海马，按了一下海马圆鼓鼓的肚子，床铃声在安静的车里响了起来。

　　谁都没说话。
　　床铃声，成了此时最好听的乐章。

　　张可觉得自己要哭了。
　　太没面子。她太少哭了。而且为了陈臻哭，她觉得丢脸。
　　于是她忍着。

　　车后的绵绵哭了一声。
　　张可回过神来。

　　——“礼物收下了。我带绵绵回去了。”
　　——“张可，我喜欢你。”
　　——“谢谢陈总的喜欢。”
　　——“说一句你也喜欢我会死呀？”
　　——“会。”
　　——“……以后别一个人死扛了。你又不是男的。”
　　——“好。”

　　然后他们分别，谁都没有说再见。
　　张可以为。这就是他们最后的告别了。

　　那晚，张可把绵绵抱到了自己的床上，她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抱着那个崭新的小海马，在幽幽的黄色灯光里。
　　睡得甜蜜又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