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一方》某UN

18、十七 夜谈

　　他点头。
　　我好奇地问：“他是个怎样的人？”
　　石凌偏过头去：“因为□□，我五岁就已开始流落避难，所以我对他知之甚少。不过记得他很得父皇他们欢喜，应该是很聪明伶俐的一个人吧。”
　　“哦。”静默一阵，又问：“那今天姓李的那个……”
　　“啥？”
　　“那个，今天在凝香阁扯着我不放的那个，他又是什么人啊？”
　　“李立文，现任南华刺史，曾官拜中书令，据说和前崇王世子交情甚好，□□时是崇王的得力助手，为平反立过不少大功。动乱平息后左迁南华刺史，就任至今，传言他是个很严苛的人，不管对人还是对事，做事手段都十分强硬。”
　　“□□啊……”
　　原来是认识的啊，难怪他这个反应，现在这副身体跟十一年前应该是一模一样的。不过现在这已经是我的了，而我是若断水，不是段祺水，管他的。
　　“现在轮到我发问了吧。”就知道他也有事想问我的。刚想回答，一个喷嚏让我到口的话都飞了。
　　“这里这么大风，不如回去吧。”
　　我摇头，才不要呢，难得上来一回，就这样回去多没意思（某UN：要不你还想怎样），虽然坐在这里是冷了一点。
　　“唉……那你等一下。”说完，他跃下屋去。下一刻再上来时，手里多了个冒着热气的杯子。
　　把热茶塞到我手中，他坐回来说：“好了，逞强的家伙，说说你今天在凝香阁的事吧。”
　　暖暖的感觉从手掌那流进来，我把鼻子凑到热茶冒出的烟里，被淡香的热气熏得眯了眼。歪头让热气也温暖有点冰的脸，我开口问他：“你想问的是什么时候的事？”
　　“先说说你为什么自己溜出去了。”
　　他眼中闪过的寒光让我非常不悦。别过头去，我说：“是你们只顾着风流快活都把我给忘了，连我被捉走了都不知道，还说我的不是呢。我好端端的跑来跑去干嘛啊……”
　　“你是被捉走的？”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我没好气地给了他一个白眼。
　　“我以为你偷偷跟那些姑娘们快活去了嘛……”
　　一句话差点没让我从屋顶上滚下去。
　　“好啊你段石凌就是这么看我的吗？！”我对着他的一脸坏笑咬牙切齿。
　　“算了吧你，装什么装。”
　　在我反击之前，他收起笑容，换上一脸严肃。“那些人又是怎么回事？”
　　“啥？”
　　一刻后我才反应过来，开口第一句就是经典的：“人不是我杀的！”
　　石凌提手就是一记：“这我当然知道，就你这样子能干出些什么？”
　　我抗议般瞪着他，所有的不满却被他下一句话给散了去：“不然现在的你早就蹲大牢去了。”
　　什么？不过也对哦，三个死人躺那儿，被那么多人看着从那走出来的我怎么可能跟这事情没有关系。不过我都差点忘了这个世界还有官府和大牢这东西了。
　　“那为什么我还坐在这儿？”我问石凌，他举起手作势又要敲下来，我抱着脑袋嚷道：“好了！还敲！敲坏了啥办啊！”
　　他收手恨恨地说：“你都忘了我是谁了，当然得惩罚一下了。”
　　对哦，石凌可是当今蜀国九皇子，一言九鼎，有他帮我说话什么也不怕了。我吐吐舌头，听他继续问：“那些人是怎么回事？我可不相信那真的是你仇家。”
　　我疑惑了，虽然爹也在信里问了相似的问题，但我不打算告诉他，因为如果那东西有什么奇怪的话，谁知道他会不会一声令下让遥水把我带回去。但石凌呢？到底要不要把印章的事告诉他呢？
　　毕竟多一个人多分力量，让石凌帮忙应该可以吧，人家可是九皇子耶。我也考虑过要不要告诉遥水，但他知道了以后也许立刻就飞鸽传书给爹了。
　　“喂，我告诉你，你可不许说出去哦！” 我眯眼盯着他，神秘兮兮的。
　　“当然。”
　　“当真？”
　　“当真！”
　　我盯着他的眼光像要把他透视一般，好一阵子才从怀中掏出印章来。想起七灵儿可能就在附近，又把印章拽得紧紧的，示意他俯下来：“这样看，看得清不？”又在他耳边低声陈述了印章的来处和那青衣女子的话。
　　“很漂亮的印章，上面刻的是什么？”把刻了斑纹的一面面向他，他皱眉看了一阵，想来也是看不懂的了。
　　“那你是怎么脱身的？”放弃看懂那些花纹，石凌抬头问。
　　我摇头：“不知道，一个黑衣人闯进来把人都放倒了，然后就走了。”
　　看着石凌明显不相信的表情，我故意装出生气的样子说：“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你以为我就不觉得奇怪啊！骗你我又没好处……”
　　“好了好了，我也没说不相信你。只是觉得太奇怪了。”
　　“哼”了一声，我低下头去喝茶，爹说了不可以轻易透露七灵儿他们的事的，我惟有这样搪塞过去。
　　石凌举起酒壶灌进一口，无奈地说：“找你喝酒就等于是跟自己喝嘛，真没意思。”
　　我鄙视地瞥了他一眼，都说了我不喝的，你说什么也没用。
　　又听到他说：“有件事我一直觉得很奇怪。”
　　“哦？是什么啊？”
　　“为什么你称呼别人那么有礼貌，惟独叫我时总直喊我名字，严格来说我也是你哥啊。”
　　是这个啊！我故作不屑地回答：“因为你不值。”用眼角瞧到他愣住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开玩笑啦，不过是我喜欢这样叫罢了。”怕他不高兴，又敛了笑容，低声说：“如果你不喜欢，我改就是了。”
　　他反应过来后，毫不留情地又一下敲下来。我躲避不及只好委屈地抱着脑袋抱怨。耳边传来石凌带着笑意的话：“不用改了，我也蛮喜欢听你这样叫呢。”
　　既然这样你还敲！
　　本想申诉的我，抬头看见的是月光下石凌温柔的神情，嘴角勾起的弧度很好看。
　　心跳无意地漏了几拍。
　　状况有点意外，我心慌地别过头去，喃喃道：“死人石凌……”
　　随即眉头一皱，我在干嘛啊。定了神，转回去换了口气对他说：“好啊，那我以后就喊你死石凌！”
　　“你敢？”
　　“呜~~我告诉遥水哥哥说你欺负我……”
　　“我看你很喜欢这里的景色嘛，不如今晚就在这里睡好了。”
　　“死石凌！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