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纲狱]两人间距离的概算》竫源

10、10过去64天前

　　10过去64天前

　　每年的春假有两个星期。

　　沢田纲吉原本准备按照往常的计划在家模仿寄居蟹，但在春假的第二个星期的时候，Reborn却突然告诉他希望去一趟意大利。

　　因为那大概是第一次Reborn用商量的口气对他说话，他虽然有些诧异但也还是明白那是为什么，所以他考虑几分钟之后就给了同意的答案。

　　而那天晚上他们就立马启程出发了。换转了时差之后，沢田纲吉到达意大利的时候是下午的时候，因为之前在飞机上他有好好的睡了一觉，所以他那时候精神很好。

　　经过Reborn两年多的语言训练，现在沢田纲吉已经可以流畅了使用意大利语和人交谈了。九代目选择在整个彭格列家族的中枢地带——首领书房——单独接待他。

　　Reborn陪他走到楼梯口，然后让他自己走过去。

　　那一次，也许是Reborn第一次抛开了两人师生的身份，以一个家族未来继承人的眼神看向他。

　　说真的，之前他从来没想到能从Reborn眼中看到那样毫不掩饰的赞赏，他以为他对于Reborn永远都是不成器的弟子，但就在那一瞬间他猛地意识到了，也许他没办法在依靠Reborn多长时间了，那么在Reborn之后，还有谁是值得他完全信赖的呢？

　　他独自一人走到那个房间门口，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之后才推开了那扇做了防弹处理而显得特别沉重的楠木大门。九代目坐在背靠着办公桌的扶手椅上遥望着巴勒莫湾的碧海蓝天。西西里的三月，天候刚从冗长的冬日雨季之中走出来，微潮的海风带着雨水过后的泥土的芬芳扑面而来。

　　从落地窗的广阔视野看去，天空之中流云浮动，橙红色的夕辉透过云间闪现，整个天空像是被烧起来一样的通透璀璨。彭格列家族兴建已百年有余的白色石面建筑驻守于巴勒莫湾的制高点，如同在守护这座城市一般毅然耸立。阳光散射之下，城堡墙面翻着金黄的色泽，光是站在宅邸之前就能感到历史的沧桑感扑面而来。

　　深沉而又肃穆，这种几乎令人感到压抑的氛围从他进入这个房间就围绕在他身边，毫不掩饰的昭示着彭格列的权柄与历经百年依旧毫不褪色的荣耀，它高高在上的俯视着来到这里的每一个人，那一瞬间，沢田纲吉突然感觉到很惊恐。

　　他这几年一直呆在日本，他每日接触的都是平稳的日常，偶尔的波动也像是拂过脸颊的微风一般让他没有多大感触。但每当他来到巴勒莫，都会猛的意识到，在这个黑手党发源地的西西里，一直以来被他有意忽视的东西依旧在着，而且似乎会永远生机勃勃的传承下去。

　　我能肩负这样的责任吗？
　　我能够承担起这样一份沉重的几乎无法计算的荣耀吗？
　　我真的适合站在这里吗？

　　那也许是第一次，沢田纲吉毫不避讳的直面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困惑。

　　在二楼正厅的墙壁之上，就在初代目画像的正上方，有这样的一句话。

　　『一切荣耀归属彭格列』

　　Tutti gloria a Vongola

　　这句据说是彭格列一世立下的入伙宣言以嚣张潦草的手写体被放大无数倍，变成深深镌刻在墙上的烙金大字。

　　沢田纲吉每每看到那句话的时候，似乎都可以从中感受到当年写下这句话的人放眼天下的豪情壮志。隐隐约约的，他也能知道，那似乎也就应该是，身为“我们的事业”一份子的传统与......荣耀吧。

　　他走神了不少时间，九代目一直坐在椅子上没打断他，直到他将视线投注在九代目身上的时候，对方才缓缓的对他开了口，“好久不见了，纲吉君。”

　　“好久不见，九代目。愿您一切安好。”沢田纲吉的语调很平缓。

　　在他到来的路途上他想了很多，他大抵也能猜到这次旅程的目的。在想通了之后，焦躁额心情就莫名的平静了下来。

　　——我是可以做到的。
　　因为站在这里的他并非像四年前那样的是孤身一人的，没有人投注任何期望的沢田纲吉了，他现在身后有很多人的支持，他不在是孤单的一个人了。

　　只是，现在他不是很确定，那些人是否愿意像现在这样的支他走下去呢？

　　“看样子，你已经不再疑惑了？”

　　“毕竟距离那时候，时间也已经过了两年了。”沢田纲吉在距离九代目不远的沙发处坐了下来，沙发很软，几乎能让他放松整个身体，“恕我直言，相比较两年前被赶鸭子上架似的情况，我考虑的更加透彻了。”

　　“能够见证你的成长我很高兴，我想如果家光看到你这幅姿态的话，恐怕也会由衷的感到骄傲吧！”九代目的口气之中丝毫不含虚假的成分，他毫无顾忌的夸奖了沢田纲吉，“不过，纲吉君你现在恐怕还是有一些疑虑的吧。”

　　沢田纲吉听到那话的时候笑了笑，“我想有的时候会比较犹豫不决。”

　　九代目听到那句话的时候笑了一下，“我想那也算是纲吉君的优点之一吧。”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道，“不过纲吉君也不必太过着急了，毕竟彭格列永远都在等待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