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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考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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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沙和司法在同一栋教学楼考试，只是并不在同一个考场，也不在同一楼层。卢沙在二楼的七考场，司法在三楼的十一考场。
司法嬉皮笑脸地打了声招呼，就上了三楼。卢沙嫌弃地冲他的背影竖了中指，转身去找七考场。
卢沙始终觉得周围阴森森的，虽然说不上哪里不对，但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他找到了七考场。这时还没响铃，但里面的考生已经基本到位了，只剩一个位置还空着，那是他的座位。
两名监考老师已经站在了讲台上，其中一个看见卢沙站在门口，便拿上金属探测器过来给他检查。
卢沙突然瞪大了眼：要糟！他的手机还在裤兜里！该死的，给司法打过电话后，就忘记放书包里了！
就在卢沙慌得要开口解释，说明情况时，监考老师手上的探测器，就从卢沙裤兜那里擦过去了——它没响。
金属探测器又在卢沙全身绕了一圈，还是没响。
用金属探测器检查了两遍之后，这监考老师也没有像以前那样用手去拍学生身上，看有没有夹带没检查出来，就直接放卢沙进了教室。
卢沙解释的话没开口就憋了回去……有些事情越描越黑，既然没发现，他就不给自己找麻烦了……
卢沙低着头进了考场，他也没费力气找，直接坐在了唯一的那个空位上。
考场里面很安静，似乎连空气都凝固起来。卢沙有些心虚地抬头瞄了一眼刚才检查的老师，着重看了眼他手上的探测器。
他觉得，那老师可能忘记把机器打开了……
平白出了一头冷汗，卢沙这会也不觉得学校里有什么奇怪了，只归咎于自己的疑神疑鬼。毕竟经历了早上那些之后，很难再保持平常心。
两位监考老师逐一检查过考生的准考证、身份证，响铃，播放广播之后，开始分发考卷、答题卡、草稿纸。
卢沙拿到了考卷，定睛一看卷面内容，顿时双手一颤，整个人都懵了。
卷子的内容……
他抬头想和监考老师说点什么，就看见不过这么一会的功夫，监考老师已经到了最后一组。
前面拿到考卷的考生，已经有人在试卷上填写自己的个人信息了，似乎并没有发现不对。
开始发答题卡了……
卢沙又再一次感觉到了，刚进学校时那种诡异。他没能举起手说出自己的发现。卢沙低着头，双手握成拳，觉得周身都被一种难以言喻的阴冷所包裹。
答题卡发到了自己面前的桌子上。卢沙的目光落在了答题卡上，也落在了监考老师的手背上——那根本不是手，而是一只腐烂到没有多少肉的手骨！
卢沙屏住了呼吸，完全僵住了。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卢沙才转动眼珠子，移开自己凝住的视线。
他的目光投到了卷子上，文字印在眼中，大脑自顾自地将其阅读。
题一：你确定自己是确实存在的吗？
题二：写出你的死亡时间。
题三：详细说明你的死因。
题四：计算你死亡的天数。
题五……
卢沙僵坐在椅子上，勉强把自己的视线从卷子上移开。周围静的可以听见笔在纸张上滑动的声音，已经有人，不，或许并不是人，它们在答题了。
这种卷子，卢沙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往上面写。而且，他都还没死！怎么会答！
现在要怎么办啊……
这间教室还有除了他之外的活人吗？它们知道他不是它们的同类吗……
身边突然有东西挡住了光，投下一片阴影。卢沙抖了一下，却突然意识到，教室里居然是开着灯的。
怎么回事，不是还是白天吗……
“同学，怎么了？怎么连个人信息都还没有写？个人信息缺失的话，可就连成绩都不会有。”一个监考老师小声问卢沙，他压低了声音，似乎怕打扰到别的学生。
此时监考老师的声音对于卢沙来说，无异于恐怖片的背景音乐。
卢沙额头上满是冷汗，他用力掐了自己一把，这才紧着嗓子，勉强开口答道：“我、我肚子疼，要去厕所……”
“……好吧。既然现在才考试刚开始，老师就陪你去一次厕所，下不为例。考试不能上厕所。”监考老师絮叨着，似乎为人还不错。
“谢谢老师。”卢沙小声道着谢，从座位上站起来。身子还没站直，就想到了一件事，吓得他猛地抬头。
鬼需要上厕所吗？他居然说他要上厕所，而这个应该不是人的监考老师，还说要陪他去厕所！
卢沙抬头，他抬头到一半的时候就开始后悔，但由于惯性，他已经收不住自己的动作。
卢沙一脸惊骇的抬起了头，然后……什么都没看见。
教室里空荡荡的，除了他自己和课桌椅之外，就只有他桌子上一张单面的试卷。
窗外的天不知什么时候黑成了一片，教室里的灯亮着，卢沙的影子和课桌椅的影子一起拖在地上。
教室里现在明亮又宽敞，和教室外一对比，就给人一种安全的错觉。
周围什么都没有，无疑让卢沙稍稍镇定了些。他拿起桌子上的考卷，发现自己的手还在颤抖。
考卷变了模样，考卷上的内容也变了。
题一：你相信有鬼吗？附上照片。
题二：请在一定误差内，写出自己的死亡时间。（误差仅限二十四小时）
题三：简单叙述自己的死法。
题四：你是否希望继续活下去。
题五：你可以付出什么代价，换取自己存活的机会，请简单说明。
……
整张考卷的上方，出现了若隐若现的红色印记，是不停跳动着秒数的计时。
卢沙抬脚想要从桌椅之间走出去，却在下一秒直接扑到了地上，他脚有些软。
今早虽然他父母出了些问题，但那毕竟是他的父母，而且也并没有伤害他……可是现在，真的是要了命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做这份，该死的，鬼怪出的考卷，也不知道如果自己不做，等到即使归零会有怎样的下场……
他只知道自己多一秒都没法在这里待下去了，必须要离开！
可……
卢沙看向漆黑一片的门外，迈不动步子。
如果做试卷是一条活路的话，也不是不能填一下的。
卢沙重新审视试卷。
题六：实践上题所说明的代价。
题七：画出你自己的肖像。
题八：详细叙述今早你看见了什么。
题九……
今早？今早和现在的这些有关系吗？
卢沙以为自己看错了，连忙把那一题再次看一遍。
题八：详细叙述今早你看见了什么。
……
为什么？为什么！
卢沙突然觉得一股无名怒火窜上了脑门，翻手直接掀了身边的那张课桌。
课桌翻倒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分明，卢沙环视着周围。
“你是谁？”卢沙轻声说，声音里似乎有一丝嘶哑。
“你对我爸妈做了什么？”卢沙突然大声吼道。
“要做什么冲我来啊！”卢沙拍着胸脯，嘶哑着大喊。
“你……”卢沙扭曲着脸冷笑了声，“或者是你们，你们要做什么冲我来啊！”
“出来啊！你们对我爸妈做了什么？说啊！”
卢沙的最后两个字，喊得震耳欲聋又尖锐得几乎破音，卢沙几乎都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在教室里激起的回音。
但是，没有任何的回应……
“那个……”
卢沙猛地转身。
“我说兄弟，你失心疯了吗？还认得我是谁呗？”
教室的后门，司法扒着门框缩在门后，似乎随时准备跑路闪人。
卢沙瞪着他，没说话。
“……额，算了。不打扰您练嗓子了，再见。”司法探出的脑袋一缩，当即就要闪人。
“咳，等等……”卢沙的神色平缓了些，他醒了下嗓子，开口叫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