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无情》残╁血苍月

5、第五章

　　等央睁开眼睛，自己已经是在卧室了，右腿上有什么东西很重，抬不起来，但是腿就要麻了，央想挪开腿上的东西，便伸出手去，摸到的却是一个毛毛的圆球。
　　[是他吗……为什么……]
　　“恩……啊！你醒了啊！我去拿粥过来！”
　　“不用了，我不饿……”
　　“不行，妈妈说了一定要喝的！你等会！”
　　“我说不用了！”央极力地想要克制，可是始终还是没有办法维持冷静，只要一想到……
　　“央……”
　　“你出去……”
　　“央……我……”
　　“我不要听见你的声音！我不要看见你！咳咳……”
　　“央，你不要这样！你感冒很严重啊！快点躺下去休息啦！”右从门口又跑回床边，硬是把央按回床上，替央盖好被子。然后右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凝视着央，像是要说什么，但是又始终没有开口。
　　“你干什么？你可以走了吧？”央被这样看得很不舒服，他不知道为什么，但却觉得右真的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要说似的。央自己也觉得，刚才那样的自己的确是有些任性，有些不讲理。
　　[是啊，毕竟我还是他弟弟……哥哥照顾弟弟有什么不对……]
　　“呵呵……呵呵呵……”央不自觉地干笑了起来，但是分明能感觉到自己的眼泪在流。
　　“央……你不要这样啊！”
　　[央……是我让你误会了吗？为什么刚才在天台你要那样说……为什么哭……你的眼睛都肿了啊……]右伸手为央抹掉眼泪，却不料央哭得更凶了……
　　“为什么呢……为什么你居然会是我的哥哥……”央的喉咙有些哑了，沙沙的声音听起来让人特别的心疼。“如果不是、如果你不是我的哥哥我现在就可以不用再面对你了吧？”
　　“央？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不用面对我？你有这么讨厌我吗？”
　　“讨厌？你哪里看见我讨厌你了？”
　　[果然，就算是双生子又怎么样？你完全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啊……讨厌……我怎么可能讨厌你？！]
　　“那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说什么不用面对我？”
　　“哥……你明明也知道的不是吗……”
　　“你说的是……在天台……”
　　“……”
　　一时四处无声，两个人都显得有些尴尬。想说什么，但是却又都开不了口。
　　“央，其实我中午就想找你说清楚了的……但是你的样子……我……”
　　“说清楚什么？说要我别来打扰你和别人交往？然后没想到我自己先说了？然后看见我的样子你觉得我可怜所以就没有……”
　　“不是！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我本来想跟你解释，想跟你和好，可是我看见你哭红的眼睛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啊！”右再也不忍心再看央这么伤心的样子，终于还是说出了自己最真的想法……
　　“什么……？”央一时不能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就那样任凭右抱着，没有反应。
　　“我说我喜欢你！我只喜欢你！央！”
　　“只、喜欢……我……？”
　　“是！我喜欢你！我……爱你！”
　　“哥……哥……”央怀疑是自己发烧了，是自己在做梦，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环上右的肩，不想放开。是的，即使是做梦也好！既然右已经说了，那么就不能再失去！
　　“央……”感觉到央手上的温度，右很明白，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哐铛——”
　　当两片唇瓣即将相接之际，突兀的响声从门口传来……

　　“妈……”

　　两人看见母亲掩住大半面孔的手在颤抖着，眼泪就那样没有预警地流了下来……
　　“妈！”看见妈妈转身跑走，两人都想要追上去，可惜央有高烧，根本就力不从心。
　　“央，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让央重新躺好，右收拾干净了地上的粥和碗盘，替央掩上门就下楼去了。然而让右吃惊的是，原来爸爸已经回来了，此时正坐在沙发上安慰伤心的妈妈。
　　“爸……”右不自觉的低下头，走到沙发边，双手紧扣在了身后。
　　“我都听你妈妈说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记得自己的儿子是这样的！”
　　“我……爸……我和央是……”
　　“是？是什么？！你不要告诉我是什么真心相爱的！你们两个是兄弟！你自己难道会不明白？！”
　　“可是！我真的……”
　　“你不用说了！我不会允许我们家发生这样的事情！要是这事传出去了，你让我堂堂一个教授的脸面往哪里放！”爸爸没有打算要听右的解释，打断了右的话。“我会给你办转学手续，下星期你就直接到我大学直属的高中去念书！寄宿在学校里，不要再跟小央在一起了！你自己好好冷静冷静！”
　　“什么？！我不要！爸！”
　　“没什么好商量的！还有！明天的赏樱取消了，早川医院的院长跟我说想把女儿嫁给你们兄弟两其中的一个，小央生病了，明天你就由你去池袋那里和早川家的千金相亲。你回房间吧。”
　　“爸！我不要！我和央是双生子！我们不能分开的！”
　　“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你们这样是不会有结果的！没有人会祝福你们！你觉得如果你们真的就这样为了一时的冲动在一起了，以后要怎么面对别人的眼光？！小央会觉得开心吗？啊？！”

　　[别人的眼光？！什么别人的眼光？只要可以跟央在一起其他什么东西都可以不要了的！可是，毕竟我们活在现实里，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我却不忍心看央失去一切啊！……而且……痛苦只要我一个人承受就够了……]
　　“如果……如果我去的话……可不可以不要告诉央……”
　　“告不告诉他就要看你自己了。”爸爸不置可否的回答让右的心里没底，但是眼下这已经是他唯一的办法了……
　　右转身向楼上走去，他看见央已经站在门口，虚弱地扶着门框，此时的央已经没有了笑脸，右的心猛地抽痛。以前的央总是笑笑的，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那样的笑脸已经从他脸上消失了。右爱央是希望央可以幸福，可以比过去笑得还要灿烂，还要甜蜜，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我真的错了吗……是因为我，所以央才会是这样的吧……也许、也许爸爸说的是对的……我应该放手，这样央才会真的幸福……]
　　“哥……”央的双眉紧紧地纠结在一起，深邃的眼神像是在说什么。
　　“呵呵~没事，你怎么自己起来了？快去休息，这样病才会好啊~”右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轻松地说着。
　　“你骗我……我明明都已经听见了……”
　　“啊？什么啊？真的没事啊~你听见什么了？”
　　“……没什么……”看见右不愿意说的样子，央也不想再纠缠了，他背过身，缓缓移步走向床边。右突然快步走上来，打横抱起央，这让央大吃一惊，手立刻环住右的脖子，直到自己的背触到了软软的床垫。右单腿跪在床边，紧紧地抱着央，嘴在央的耳边反复地呢喃着同一句话“我只喜欢你”。然后，右鼓足了勇气在央的唇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最后交代了一句“央，你一定要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这个世界上我就只爱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