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直播（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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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大事儿了！省局领导马上要过来，咱们局长刚刚让全体信息组和刑侦组的同事全都集合呢！”
“我估计是那个视频的事儿...”
“我看十有八九就是那视频的事儿了...”
“什么视频？”
几个正聚集在一起讨论这次突然集合背后原因的警察听到这个问题，立马扭头想跟身后这个后知后觉的人进行科普。可在看到文笑竹那张脸的瞬间，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然后噤了声音。
“说啊...什么视频？”
“是这样的...昨天...朋友圈里面突然流传起了一个小视频。视频的内容是一个男人，被杀的全部过程。有人说，这个是个直播网站上截取下来的一段视频。也有人说这个视频是假的，里面的人都是演员。然后吧...有人说这个被杀的人，就是咱们H市的，确实已经失联了...”
“有人报案了吗？”
“这...没有人报案啊...”
“没人报案就不查了？”
“...这不是局长要开会呢吗？我们就踅摸着，可能就是说这事儿呢。”
“哦...”
没多说，文笑竹听完解释点点头就走了，倒是让那几个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承受一顿狂风暴雨的小警察内心空虚了一把。文笑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跟莫不离在一起工作久了之后受到了影响，现在她说话也都是怎么简洁怎么来。
正好会议也马上就开始，几个人相互觑一眼，在看出彼此眼中相同的情绪之后，不约而同地做了个深呼吸，然后也往会议室的方向走去了。
与此同时，久久不曾出现在警局的莫不离坐在一间平时绝对不会走进来的咖啡厅里打量着坐在对面的女人，她确定自己没有这样的朋友也没有这样的同学。她看起来太过闪耀了...美艳这样的词也不足以形容对面那女人的容貌，艳光逼人，这是莫不离见到这女人的时候第一反应。这样的人，是没办法犯罪的...太容易引起人们的注意了。从她进门的瞬间起，这家店里所有的雄性生物都自以为不着痕迹地往这里不知道看了多少眼。
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在满是空座位的小咖啡厅里径自坐在了莫不离的面前。
“你好，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
“介意。”
“谢谢。”
女人好像完全没有听到莫不离的拒绝一样，坐在了莫不离的对面，莫不离皱起了眉头，端起前面的咖啡站了起来。女人看得出她的意思，朱唇轻启，想把人留下。
“别走...我这里有一些东西想给你看。”
“没兴趣。”
莫不离走得头也不回，她是真的没兴趣。可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再次打断了她离开的步伐。
按下接听键文笑竹那熟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莫不离，你快点回来，出事了。”
听到出事了莫不离一点也不慌，毕竟如果不是出事，文笑竹也不会赖找她。
“什么事？”
“大案子，省里领导也都来了，总之你先回警局。”
“好。”
这次莫不离答应得倒是干脆，不是因为她对这所谓的大案子感兴趣，而是她实在不想跟眼前这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女人继续纠缠。
“市长现在就在中华路上那家银行视察...”
莫不离没说话，加快了离开的步伐。
“我的人就在那家银行，如果你不坐下来，今天H市的市长就会命丧黄泉。而你，会成为幕后主使。”
莫不离权当对方是哪家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子，连回头都不想回头。
“你一个反社会型人格，警察应该可以找到你的杀人动机的。”
这句话成功地让莫不离停下了脚步，她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现在，她需要知道的是，谁又再一次地出卖了她。
成功地让莫不离留下，并且转身走回来并没有让女人有任何得逞之后的快感。女人那艳丽的面孔上依旧是那冷漠的模样，这种强烈的反差终于让莫不离生出了一丝兴趣。为了让她留下来就能这么大张旗鼓，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儿呢？
“我只想知道你从哪儿知道我是反社会人格的？”
“我还知道你叫莫不离，曾经在监狱服刑过十年，反社会型人格天才，现在为H市的警察局服务，短短时间内破了很多起连环杀人案。”
“你从哪儿得知的这些信息？我不想再问第三遍。”
“我自有我的渠道。”
“你既然这么有渠道，还有能力劫持市长，还需要找上我做什么？”
“首先，我没有劫持市长。其次，我是来合作的，所以你可以把手机的录音关掉吗？”
“不，录音在关键时刻可以作为证据。”
“合作，是建立在相互信任的基础之上的。莫不离...小姐...”
“但是我们...不是合作。是你，在求我。”
“啊哈，我的资料上可没有显示你这么自大。”
“资料只是提供线索的死物，而人，是活的。这样看来，你的能力也不怎么样。”
“哈——倒是这毒舌，形容得很准确。”对面妖冶的女人嗤笑一声，莫不离端起那已经凉掉的咖啡喝了一口，心中有点后悔答应司礼今天来这家咖啡厅。至于是谁出卖了自己的信息，莫不离已经心中有数了。恐怕就是今天邀请她过来的人...只是不知道对面的女人究竟是怎么骗得司礼出卖自己，十有八九是美人计。
“闲话少说吧，时间可是不等人的。”
妖冶的女人闲闲地抛出这么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莫不离却能轻易听出里面的威胁。她不在乎什么市长的生死，可她知道对面的女人跟她一样不在乎。或者说，如果不达到自己的目的，对面的女人谁的生死也不会在乎。
莫不离拿出自己的手机，当着女人的面按下了关机键。女人这才满意一笑，不紧不慢地端起咖啡润了润唇，慢慢开启了她要讲述的故事。
“八年前，这个咖啡厅，还是一家小超市。”
女人看着窗外像是陷入了回忆，可清明的眼神让莫不离以为她根本就是个机器人，那些话，只是她大脑里的一些程序。
“...我不想威胁你...可你应该知道的，我有办法让你破这个案子。而且这个案子对于你来说，应该没有那么难吧？那个小子可是都跟我说了...破案也好，不破也好，我都希望你可以先听我讲一个故事。”
“随你，反正我就算拒绝了你也会讲出来。”
“超市是一对夫妻共同经营的，每天都是固定的那老一套，开张，关张，清点货物，再清算财务。那是一个午后...周日的午后...一个小女孩儿，冲进了超市里。小女孩儿身上的衣服，已经变成了破布。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她明显是遭遇到了什么，已经吓到没有办法说话了...小女孩儿哑着声音，只有眼泪流得汹涌。夫妻两个人看她的样子，生了恻隐之心，于是就让女孩儿进了超市...”
“夫妻两个人商量过怎么办之后，关了超市，报了警。遇到这种事情，他们也是第一次，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问小女孩儿，小女孩儿也不说话。他们想让孩子的父母把孩子带走的，可是他们没有办法。有困难，找警察。那个年代的人，还信这句话。”
“很快，门口就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可夫妻俩打开超市的卷帘门一看，来得人却不是他们预料中的。门外，是一群穿着明显看得出来是附近乡下居住的男人们。是的，一群。他们一进来，就让夫妻俩交出小花儿。夫妻俩不知道小花儿是谁，可心里也明白，他们要找的小花儿，十有八九就是刚刚那个跑过来的女孩儿。”
“夫妻俩装着糊涂打圆场，可这群人连听都不听，直接喊人绑住了夫妻俩，然后进去寻找已经被夫妻俩藏在厕所里的小女孩儿。拢共就那么大点儿个超市，找个小女孩儿能有多难？很快小女孩儿就被从厕所拖了出来。小女孩儿刚被拉出来，门口就又来了个女人。女人冲着那小姑娘喊，说‘花儿，你忍忍吧。’。起先，夫妻俩不知道那女人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直到他们看到几个大男人，把小姑娘按在地上困住手脚，就要在他们超市里面做那禽兽不如的事情之后。夫妻俩喊，‘你们这是在犯罪！’几个男人只是嗤笑。那个女人在旁边讳莫如深地跟夫妻俩说，‘什么犯罪，那是俺闺女！俺找汉子给她治病！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别瞎说！’男人们听到女人的话，笑得更加猥琐污秽！在那里嚷嚷着‘看见没？这是她妈让我们做的！你当我们愿意啊？还得自己出力气呢！’那个时候夫妻俩震惊了，觉得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这样的妈？竟然求着几个男人奸/淫自己的女儿？听着小女孩儿撕心裂肺的呼喊，夫妻俩几乎是同时挣扎了起来，他们想去救她！可最终只能被负责看守的男人踹倒在地。夫妻俩刚倒在地上，远方的警笛声就响了起来。男人们一听，觉得不妙，看向夫妻俩的眼神都变了。他们像拎着个破布娃娃一样地拎起了小女孩儿，然后要出超市，却在看到外面的警车之后又退了回来。几个男人怕惹事，就把小女孩儿一扔，从后面厕所的小窗户上翻了出去。那个女人，早在听到警车的瞬间逃离了现场。夫妻俩以为噩梦终于要结束了...可是瞬间升起的灼热，让他们再次陷入了绝望...六年后，被烧毁的超市的废墟上，重建起了这座咖啡厅。”
“那些男人怕夫妻俩供出他们的罪行，放火烧了超市？”这个结果很好猜，莫不离说出来的虽然是问句，却没有打算接受反驳。
女人从看起来就很贵的手包里抽出了一只细长的香烟，夹在手指中间，另一只手在包里摸索了起来。
“我的打火机，哪里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直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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