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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昨晚的事被第三个人知道了 ...

  •   洗了个澡,衣服她已经帮我洗好吹干,我闻了闻,洗得挺干净,看不出来,但酒的味道还是不小,还有一股呕吐物的味道。闻得出来。
      我打电话给前台,让他们去附近的品牌店买身西装成衣来,我大致回想起乔晶的身材,估摸一个号码,给她也要了一件。
      脑海里断断续续浮现昨晚上她卯足了劲架着我的样子,大概比我肩膀略高,平肩,平胸,瘦。隐约对她后背的蝴蝶骨有印象,抵在我胸口的触感。

      衣服来了,怎么给她却是个问题。
      走街串巷拿过去,还不如敲锣打鼓让所有人知道;叫她来拿?我找死呐。
      时间不早了,由不得我在这纠结。见机行事吧。
      我把那张绿钞票收进钱夹里。
      一边出门往电梯间走,一边好笑地想,如果旭东知道同样醉酒“一夜”,我不要他谄媚的几百万的信用卡,要了姑娘臭脸甩的五十块,不知会做何感想。
      被人甩了五十块还说“不用找了”,气归气,说到底,这事儿主要还是错在我。我理亏。毕竟清清白白的女孩儿,辛辛苦苦帮忙,最后还被人当成……人家生气是正常的。

      只是没想到小姨嘴里那个又勤奋又开朗又孝顺又乖巧的好学生,伶牙俐齿跟机关枪似的,脾气爆得跟火药桶似的。真是刷新了我的认识。口齿便给,不愧是个口译的好苗子。
      大概我也刷新了人家的三观。
      他们谁能想到我这套衣冠底下,藏着一只纵酒无度、出口伤人的禽兽呢。

      也算是我的运气,遇见她,总比真碰上什么居心叵测的人要强。
      昨晚的记忆同样是断了片。真被人讹了,我也只有认栽的份儿。
      模模糊糊记得她给我喝了很多温水,温柔地说了很多话。
      瞧瞧你,程家阳,恩将仇报,人家那么温柔的女孩子,活生生被你气成了金毛狮王。

      道歉是肯定的。五十块我也得还给她。还得谢谢人家照顾我。
      虽然尴尬,我也得硬着头皮来。这是原则问题。
      只是得找个合适的时机……毕竟这种容易引起人误会的前前后后的事,还是别让第三个人知道为妙。
      我肯定得态度好一点,免得挨骂挨揍。
      不过看她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应该不会太为难我。

      我尽量和她保持在我的听力距离。只要我能听清她讲的话就好,能站多远就多远。她的眼神简直要杀了我。
      虽然还是一口一个“学长”叫着,该做的翻译都好好做,该听得建议都认真接纳。还虚心向我提问了呢。
      人家虚心,我是心虚。
      又不能被旁人看出来,我就只有硬撑着,一上午下来,脸都僵掉了。
      想想影视圈也是不容易,演员演戏要管住自己的脸,多累。

      中午编了个理由请他们几个志愿者吃饭,她毫不犹豫点了最贵的那套。
      我看着她恶狠狠地叉起一片三文鱼再狠狠地咬进嘴里,心想大概姑娘是把那块鱼肉当成是我了吧。
      我在一旁看着,又想笑,又惶恐。行行行,人家是受委屈了嘛,她乐意怎样就怎样。谁让我练出一副好脾气。只要别真对我动刀动枪就行,都是成年人,咱们保持理智,有事好好谈。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还是这么想的,下午吃饭的时候,我的想法就已经变了。

      今天是医疗展,我估计我哥要来,他也确实来了,胳膊上挽着个香艳的的女郎。
      自从爸妈棒打鸳鸯,家明胳膊上的女郎就跟月历一样,月月翻新篇。
      爸妈日理万机,还是在乎他的终身大事。凡是背景调查不靠谱不合格的,来一个打退一个,来两个打倒一双——不过家明虽然放荡不羁,还没到同时跟两个姑娘交往的地步,所以我妈也没有展示以一敌二神功的机会——据说跟我爸谈恋爱的时候是用过的。
      这月的月历女郎是金发碧眼。
      我哥虽然没当翻译当了白衣天使,但是家学渊源,法语泡妞把妹还是不在话下。故作矜持的欧洲女人,热情奔放的拉美后裔,都有。没有非洲的。说是艾滋风险太大,总不能两情相悦的紧要关头拉着姑娘去医院验个HIV阳性不阳性,多扫兴。

      他的感情生活,我向来不予置评。
      从小一起长大,虽然不说,彼此都清楚彼此的尿性,也能相互理解。如果明芳爱我,如果爸妈拆散我和明芳,我也会像家明一样。
      明芳倒是跟我家门当户对,她肯定是我妈中意的儿媳妇类型。可惜没戏。
      想想我妈也是挺可怜。她看不中的姑娘,他儿子看中了;她看中的姑娘,看不中她儿子。

      法国公司的代表还在跟他们自己人吃午饭,我在人群中寻觅乔晶,想找时机把衣服给她。这附近的品牌店都是走中高端路线,她必然买不起。我这样救急,再好好解释一番,说不定误会就消除了。
      这时候家明挽着女郎过来。
      彼此介绍一下,算作认识。
      其实介绍归介绍,我不太走心。因为毕竟一个月之后、说不定不到一个月之后,就要换了,我记那么多名字和脸干嘛?最后直接记大嫂的名字和脸就够了——如果这辈子我还能有个大嫂的话。
      没说几句话,我急着找人,就想先走。
      家明说你等等。
      我顿住。
      他凑近我肩膀深吸几口气,又退一步,摸了摸鼻尖,嘴角一抹诡异的笑。我没由来地后脊梁骨一阵发冷。这是小时候他仗着年纪大早读几年书嘲讽我年幼无知的时候,惯有的表情。
      “小子,昨儿晚上,过得不错啊。”他说。
      大概是我身上还有一点残留的酒味儿被他闻出来了,我猜。他总不至于昨晚也刚好在这酒店,恰好目睹了什么吧?如果真目睹了,看着一个他不认识的姑娘把醉醺醺的我往房间里拉,他会袖手旁观?
      那我就没什么可怕他唠叨的。男人喝点酒,有什么不对?我说:“嗯,喝了点酒,这家的还不错。”
      谁知他一只手搭在我肩上,看着我眼睛笑道:“姑娘也不错?”
      他满眼都是秘密。得知秘密之后戏谑的笑。
      我也笑:“你胡说什么呢?”
      他拍拍我的肩:“唉,这么多年了,还没学会撒谎……”又说:“做好防护措施啊,不然咱爸妈那个性子,你逃不了,人家姑娘也逃不了。”
      我抖开他的手,黑着脸:“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姑娘。”
      他看着我道:“昨晚上被人家姑娘五十块钱睡了的真不是你?你们俩就那么巧,在不认识的情况下,喝了一样的酒,还用了一样的洗衣液、一样的沐浴露?”
      说完潇洒地耸耸肩,扬长而去。
      女郎听不懂怎么回事,还频频回头看我。

      五十块……他怎么知道的?他跟乔晶认识?
      我不信乔晶会把这事往外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昨晚的事被第三个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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