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队长有病》木牧三

51、第五十章 不舒服吗

　　林放在外面亮起星星眼，程昱一出来就追在他后面问：“程队，你怎么肯定他不是凶手？”
　　程昱本来没打算理他，可林放就没皮没脸似的，跟在后面叭叭的一直问。
　　程昱被吵的头疼，揉了揉太阳穴，无奈的反问他：“你觉得张虎最在乎的是什么？”
　　“……”林放想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回：“钱？”
　　程昱点头：“对，就是钱。只有债主活着，他才能要到钱，那他为什么要杀了王起呢？”
　　林放不服气：“那他也有可能是失手杀人。”
　　程昱笑了下：“是有这个可能。你刚刚也看到了，在安倩问起他21号晚上的不在场证明的时候，他避开了这个问题。这说明他当天晚上确实做了什么难以言喻的事。”
　　“他避开不在场证明，却又强调了自己没有见王起，也没有杀他。一般人在这种逃避行为中，会下意思的挑选另一个不让他感到焦躁的话题。再加上我后面激他时出现的肢体反应，情绪激动下还能言行一致，证明他没说谎。他当天确实没有见过王起，更谈不上杀他了。”
　　“哦…”林放一脸你好厉害的样子：“学到了学到了。”
　　程昱不习惯他这个德行，抖了抖鸡皮疙瘩：“你怎么了？”
　　林放皮笑肉不笑的回：“没怎么呀，我就是想感谢您给我提供了和我哥相处的机会。”
　　让你们欺负我！我恶心不死你！

　　周博文一身狼狈的回了警局。
　　林放一看到他就大惊小怪的喊：“周哥，你这是怎么了？掉水沟里了吗？”
　　周博文现在心情好，不想和他计较，就只是在他屁股上轻踹了一脚，笑骂道：“滚蛋。”
　　林放从来没有挨过周博文如此轻的踢踹，满脸惊诧：“周哥，你今天怎么这么温柔？心情很好啊！”
　　程昱推开林放，笑的很灿烂的递给周博文一张湿巾，语气肯定道：“你找到证据了。”
　　周博文点头，接过湿巾擦了擦手：“杀人凶器找到了。”
　　程昱脸上带着些莫名的自豪，又拿出一张湿巾给他擦脸：“去洗洗吧，脸也脏了。”
　　林放在那一瞬间很想默默退出群聊，可是又实在好奇，就硬顶着程昱嫌弃的目光跟在周博文后面往洗手间走。
　　“什么证据啊周哥？凶器是什么？在哪里找到的？”
　　林放像个小跟屁虫，周博文在水池边洗手洗脸，他就一直在旁边叨叨叨。
　　周博文不耐烦的踢了他一脚：“你的事儿做完了吗？”
　　林放揉揉屁股，还是不愿意走。
　　周博文叹了口气，言简意赅的告诉他：“余岩山骸骨案，找到勒人用的绳子了，在死者儿子的车前盖里。”
　　“哇。”林放惊叹：“那凶手就是他儿子啊。”
　　周博文抹了把脸“对。凶器已经在检查了，应该很快就能出结果。”
　　林放吹彩虹屁：“周哥真厉害！”
　　程昱一直在二人身后站着，散发着我很不高兴的气场，阴沉沉的盯着林放。林放摸了摸后脖颈，很识相的跑了。
　　周博文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到林放落荒而逃的模样，有点想笑：“你干嘛老和他过不去。”
　　程昱还挺委屈：“他老是粘着你。”
　　周博文没理他这茬，甩了甩手上的水：“不过我想了下，绳子上就算有证据，也不能判定是他儿子杀了人，他可狡辩的余地太多了。”
　　程昱拉过他的手，用自己的衣袖包起来：“别着急，起码凶器找到了。”
　　周博文看他低着头认真仔细的给自己擦手，真的笑了一下：“别弄了，没那么讲究。”
　　说着他微微用力想把手抽出来……没抽动。
　　程昱把他的双手抱的死紧，一面擦一面嘟囔：“给你擦擦，天气这么冷，你这样出去手会长冻疮的。”
　　周博文不自觉的扬起嘴角，程昱低着头没看到。
　　程昱都说的这么严重了，周博文也就没再挣扎，随他去了。
　　只是气氛有点暧昧，周博文心脏怦怦跳，赶忙挑了个话题：“你那边有新进展吗？”
　　程昱抬头冲他眨眨眼：“算有一点吧。我早上去见了吴远，他很谨慎，全程都把手放在口袋里，回答问题也滴水不漏，没有留下话柄。只有在我提到他妈妈的时候，神情有些微的松动。我借着捡资料的借口留意到，当时他口袋里的手是呈拳头状的，说明他很紧张。”
　　周博文十分惊讶：“你怀疑制毒者是他的妈妈？”
　　程昱松开他的手，揉揉湿透的袖口：“或者是和他妈妈有关系的人。”
　　周博文有点兴奋，这还真是个大发现。
　　不过……
　　“吴远的母亲不是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失踪了吗？”
　　“对。”程昱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所以现在最关键的就是要找到他母亲在哪里？”
　　周博文被盯的卡了壳，挑眉问他：“干嘛这么看着我？”
　　程昱缓缓笑开：“感觉很久没有好好看过你了。”
　　“……”周博文满头问号。
　　你确定？我们不是天天见吗？

　　程昱趁他没反应过来，迅速把人拉进隔间里。
　　“周哥。”程昱第一次这样叫他，“我想亲亲你。”
　　“别胡闹。”周博文心头一跳，别开身子想开门出去。
　　程昱握住他的手，“咚”一声把人推到门板上，接着身子压过来，轻轻在他耳边吐气。
　　“我最近都很乖的，想要一点奖励。”
　　话说完也不给他反对的机会，唇紧跟着就落了下来。
　　程昱的一只手贴在周博文的后腰上，另一只手托住他的脑袋，温润炙热的唇夺取了周博文的呼吸。他不适的往后躲了躲，却被程昱压得更紧。程昱的动作强硬，吻的却很轻柔。一下一下吸吮他的唇瓣，继而轻轻扣开他的牙关，舔了舔上颌，接着抓住机会含住了他的舌头。
　　周博文一个激灵，猛地把程昱推开。
　　程昱正亲的起劲，没有防备，被推了个趔趄。
　　他舔了舔唇，抬头委委屈屈的看着周博文：“怎么了呀？不舒服吗？”
　　不舒服！当然不舒服！
　　周博文感觉脑袋里嗡嗡作响，脸憋得通红，尴尬的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低着头清咳一声，用手在唇上胡乱抹了抹，强装镇定：“好了，该去干活了。”
　　说完就打开门快步走了出去。
　　程昱站在隔间里，抬手摸了摸唇，低低地笑了起来。

　　周博文十分懊恼。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抗拒程昱的接近，也越来越难拒绝他的提议。
　　他心不在焉的往办公室走，放在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接通后他神色一变，电话还没挂断就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程昱跟在后面，本来想问他要去哪儿，被站在门口的安倩拦了下来。
　　安倩不明所以：“程队你要去哪？付鹏已经到了。”
　　程昱敛色，转头道：“走，过去看看。”

　　上次付鹏来的时候去的是接待室。
　　这次迎接他的却是审讯室。
　　“付先生你好，又见面了。”程昱温和的打了个招呼，在椅子上坐下来。
　　付鹏环视周边环境，皱眉问：“警官，请问这是什么意思？”
　　程昱摆摆手：“我们在调查王起的时候，不小心发现了一些感人的事情。资料上说，付先生原来有很严重的心肌劳损。我了解了一下这个病，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心脏，那病人很可能会在一年内死亡。这么看来，付先生还是很福大命大的。”
　　付鹏严肃着脸，看上去不太高兴：“我是正常排队做手术的，这有什么问题？”
　　程昱笑笑：“你别紧张。一般情况下，换心手术的捐赠者和受捐者的信息医院都会做保密处理。不过我们警察查案，不属于一般情况。你和王起有这种渊源，为什么上次来的时候没说？”
　　付鹏笑了一下：“这涉及到我的个人隐私，再说我不觉得这和王起的死有关系，所以没有说。”
　　程昱点头表示理解，话语却毫不留情：“那你早就知道王起吸毒的事，又为什么不说？”
　　付鹏看着他，没有说话。
　　程昱敲敲桌子，冷声道：“王起先后两次进戒毒所，都是你举报的。也是你把他介绍到大方搬运来工作的。你隐瞒了多少事情，需要我一一给你说明吗？”
　　付鹏耸了下肩膀，摊手道：“好吧，既然你们都查出来了。是，我是知道他吸毒。我还查到他是在父母去世以后才染上的毒瘾，说实话，我很内疚。我举报他只是为了让他戒掉毒瘾，好好生活。提供给他工作也是这个原因，让他有经济收入，生活更好一点。”
　　程昱淡淡道：“没想到他这两年又沾上了毒品，还迷上赌博。甚至伸手和你要钱，所以你恨铁不成钢，就杀了他？”
　　付鹏双手交握，身体前倾，手臂撑在桌子上：“该还他的我都还了，他现在过的好不好，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程昱盯着他的动作，突然笑起来：“所以你知道他参与赌博的事。”
　　付鹏一愣。
　　程昱：“你很自信。是自信自己和这件事没关系？还是自信我们找不到证据？”
　　付鹏冷着脸，前倾的身体慢慢回到原位：“我没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