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队长有病》木牧三

25、第二十五章 匿名电话

　　程昱把笼子塞回林放手里，拍着他的肩笑眯眯的说：“快把这小东西处理好。”
　　林放瘪瘪嘴，他还以为队长会帮忙说服周哥的，看来是他想多了，程队长可真没用！
　　程昱本来准备要走了，一扭脸瞥到林放的表情，又抬腿朝着他的屁股上踹了一脚，“别在心里骂我，快去快回，还有案子要忙。”

　　程昱回去的时候周博文的情绪已经稳定了，正埋头在桌子上看报告。程昱也没打扰他，静静地靠在旁边的桌子上盯着人看。
　　他倒是挺享受这种很少出现在他们两个之间的静谧氛围。两人就这么一个站一个坐的，直到林放回来。
　　“周哥！”林放边进门边咋咋呼呼的喊，“张队带着你女儿来局里了！”
　　慌忙间竟没注意到自己把称呼也叫错了。
　　周博文从座位上站起来，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被林放身后蹿出来的小炮弹砸的往后退了两步。
　　“哎，”周博文笑着摸摸怀里人的脑袋，“你劲儿可真不小，脑袋疼吗？”
　　周静萱摇摇头，把埋在他腰腹的脑袋抬起来，昂着小脸瞅他，“爸爸我想你了。”
　　周博文忍不住伸手捏她的鼻子，“我也想你了。”捏完鼻子又去捏她的脸，惹得女儿口齿不清的直说“爸爸讨厌”，才突然想起来问，“你怎么不去上学？”
　　周静萱挣扎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把周博文的手从自己脸上揪下来，撅着嘴直哼哼，“今天是星期六啊，爸爸真是的！”
　　周博文尴尬的笑了一下，最近事情太多，他还真记不住哪天是星期几。他低头看了看仰着脑袋闹别扭的女儿，觉得自己特别失职，是个不合格的父亲。
　　他正准备蹲下身子好好和女儿道个歉，旁边一直站着的程昱开口了。
　　“萱儿。”
　　周静萱顺着声音的方向寻去，看到了站在自己爸爸身后的人，她松开抱着周博文腰的手，又一头扎到后面人的怀里，兴奋的喊，“程昱哥哥！”
　　程昱笑着揪了揪她的辫子，双手一举把小丫头抱在了怀里。周博文瞪着眼睛干看着，又不能上去把女儿拽出来，郁闷的脸都憋红了。
　　林放在三人身后小声嘀咕，“哎这小丫头，我都和你认识两年多了，还买过那么多零食，从来也没对我这么热情。程队也是牛逼，先把周哥的女儿搞定了，厉害厉害…”
　　这些话他当然不敢大声说，让周博文听见了，一定会飞身一个侧踢把他直接踹出警局。

　　队里一阵骚乱，周博文回头，朝来人走近几步，“张叔。”
　　张永严一进警局，就被小警员们围着说这说那，等他冲破重围出来的时候，手里拉着的小人儿早就跑不见了。
　　“跑的真快，一个不注意就没影了。”张永严宠溺的笑着，一抬头却发现小丫头正趴在一个陌生人的肩膀上朝自己乐。
　　他正纳闷，又听见周博文的声音，“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
　　张永严拍拍周博文的胳膊，他已经退休了，说话的语气不像从前那样威严，反倒带点老人的慈爱味道，“你好几天没过去，萱儿想你想得不行，正好今天是周六，就带她过来转转，没打扰你们工作吧？”
　　周博文刚想摇头，又想起李寺的案子，觉得左右为难。接连发生三起命案，说不忙是骗人的，但是他总不能和张永严说“哎我们正忙着呢你快点把我女儿带回去别再过来了”。
　　正踌躇间，一旁抱着周静萱逗弄的程昱说话了，“不碍事，你和萱儿在我办公室里待着就成，我们在外面办公。”
　　张永严这才又注意起这个陌生男人，看那气势再加上说的这句话，应该是上面新派下来的队长，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年轻。
　　“张队长，久仰大名。一直没机会见您一面，今天也算是如愿以偿了。”程昱朝张永严伸出右手，率先打了招呼。
　　张永严看男人落落大方，器宇不凡，不禁在心里对人称赞一番，果然有领袖的气质。接着也伸出右手和人握了握，笑着说：“哪里的话，我都退休了。还是程队长能干，年少有为。”
　　程昱闻言笑了笑，没再谦虚，算是应下了这夸奖的话。他单手抱着周静萱，用空出来的手拍拍周博文，“进去说吧。”
　　周博文瞪着眼睛盯人，直到程昱抱着自己女儿走进队长室，他才转回头来和张永严说话，“你们先在里面待着吧，中午我送你们回去。”
　　张永严反手抓住他的胳膊，压低声音说：“这新队长看着真小，你没给人家惹事吧？”
　　周博文绷着一张脸，寻思我没惹他，是他忒么在惹我好吗！调戏老子还占老子便宜，我忒么真想揍他一顿，让他以后都不敢靠近我！
　　可是这话他又不能说给张永严听，只能抿着嘴耐着性子说：“没有。你别担心这个，队里现在都忙死了，谁闲的没事去惹他啊。”
　　张永严一下就听出不对劲来了，赶紧拉住准备往队长室走的人，“这是啥意思，你和他有矛盾？博文，不是我说你，现在可不是我在的那会，你想干啥就干啥。你这和上司处的不好，以后出事怎么办！”
　　周博文看着张永严担心的模样，勾起嘴角笑了一下，“没事，他不会为难我的。”
　　他还真不信程昱会私底下给他使小绊子。
　　张永严还想再说些什么，程昱从屋里探头出来看着两人，“怎么还不进来？”
　　张永严明显看到周博文在一瞬间收起笑意，绷着脸往里走。他无声的叹口气，摇了摇头把要说的话又咽回去。
　　就你这脾气，以后可得吃苦。

　　三大一小在队长室里坐着，周博文挺郁闷为什么程昱也要留下，不过这办公室毕竟是人家的地盘，他也不好开口赶人走。
　　倒是程昱很识相的只待了一会就出去了，跑到附近的商店买了些零食回来。周博文表情复杂的看着推门进来的人把两袋东西放在桌子上，还嘱咐自己女儿要乖乖待在这里，瞬间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外人。
　　周博文站起身来，不着痕迹的把程昱推开，摸摸女儿的脑袋，“听爷爷的话，不要乱跑。”
　　周静萱点点头，笑的眉眼弯弯，“谢谢哥哥，知道了爸爸。”
　　周博文对女儿把自己放在程昱后面的叫法觉得很不满意，却又无可奈何，只能郁闷的撇了撇嘴。他冲张永严点点头，拽着程昱带上门出去了。
　　周博文放开手，一扭头看见程昱歪着脑袋，眦着大牙笑的一脸荡漾，没忍住翻了翻眼皮，嘴上也没放过，“笑屁！还干不干活！”
　　程昱眨巴着眼睛，用手掩住嘴强忍笑意，扭头朝后面喊了一句，“林放，来一下。”
　　林放早躲在桌板后面偷偷瞄这两人半天了，这会听到程昱叫他，立马蹿出来站到队长跟前。
　　“哎队长，我在呢。”
　　程昱把手放下来，恢复了工作的严肃模样，“跟踪李寺的警员那边有什么线索？”
　　一听是问案子，林放也收起八卦的心思，赶紧把情况和两人说了。
　　“从他们那边证实，李寺出了看守所以后，只和律师见了一面，然后就一直待在家里没出过门，家里也没人拜访过。昨儿天黑以后他们在楼下监视，李寺把窗帘拉上正好留了个影子在上面。影子一直在，他们也就没多留意。直到凌晨，其中一个发现那影子一动不动的，感觉不太对劲，立马上去敲门，这才发现人不见了。”
　　“李寺应该是乔装打扮以后溜出去的。他的父母说他屋里一直有一些假发胡子之类的装备，应该是以前偷东西的时候用的。”
　　周博文听完骂了句脏话，竟然能被这么简单的伪装手段给骗了，这帮警员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程昱挑了挑眉，“他们是怎么发现李寺的尸体？”
　　“有人匿名报警，说在案发现场附近看到可疑人员，他俩正好在附近，就过去看了一眼，然后就发现李寺的尸体了。”
　　周博文皱眉，“半夜三更，匿名报警电话…”
　　“可疑吧！”林放蹦跶着叫唤，“而且电话号码是隐藏的，声音也很奇怪，定位又在案发现场附近，肯定有鬼！”
　　“凶手为什么打电话通知警方？”周博文拿起案发现场的照片看了看，“发现尸体的时间对他有影响吗？”
　　“这凶手的行为越来越奇怪了，是不是精神病加重了啊？”林放提出疑问。
　　程昱没说话，他也想不通凶手这一行为是怎么回事。说是精神病加重所致，做事却很有条理，知道隐藏号码改变声线。可要说不是，那凶手为什么特意打电话告诉他们地址，这也太奇怪了。
　　“现场没发现可疑人员吗？”程昱皱着眉问道。
　　林放突然变的激动起来，“说到这个，小连他们在赶过去的路上还真遇到一个可疑的人，不过对方动作太快，他们没能追上！”
　　周博文的眉头越皱越紧，这是什么情况？自己报了警，还让赶去的警察碰个正找？
　　林放也觉得有点奇怪，摸着下巴喃喃自语，“小连他们一直在附近寻找李寺，所以赶过去的速度很快，可能凶手没想到这点。”
　　是吗？周博文想，所有事都做的毫无破绽，偏偏把时间算漏了，还差点被抓，这人就这么寸？！